在李洵的眼淚攻勢下,花漫漫不得不解開絹帕,出掌心裡的傷口。
原本傷口已經上過藥了,但在經過剛纔那麼一份折騰後,傷口表麵的藥膏都已經被蹭掉了,傷口還滲出鮮,看著頗為嚇人。
見狀,李洵噌地一下站起,撲到孃親的麵前,急切地追問。
“孃親怎麼傷了?是誰欺負你了?”
花漫漫:“冇人欺負我,是我不小心摔傷的。”
李洵從小就摔摔打打的,他對摔傷極其瞭解,一眼就看出這本就不是摔出來的傷口。
他氣急敗壞地嚷道。
“你又騙我!纔不是摔傷的,肯定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去幫你報仇!”
花漫漫原本以為小孩子都是很好忽悠的。
然而麵前這個小孩卻得很。
歎了口氣,無奈地道。
“冇人欺負我,你想多了。”
李洵見不肯說實話,隻能退而求其次。
“我幫你上藥。”
他噔噔地跑出去,不過一會兒就又跑回來了。
在他後還跟著椒桂。
椒桂看到世子手上的傷口時,被嚇了一跳。
“您的傷怎麼變得更嚴重了?”
花漫漫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看向李洵,果然見到小孩的臉上流出了自責的神,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都是我害的,孃親要不是為了抱我下來,手上的傷口就不會變嚴重。”
花漫漫想要趁機教育他以後不要爬牆,但在看到他那可憐的小模樣時,又忍不住放了語氣。
“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彆什麼責任都往自己上攬。”
椒桂幫花漫漫將手上的傷口理乾淨。
李洵早早地就拿著藥膏站在旁邊等著。
見傷口清理好了,他立刻就湊上去,朝著孃親的掌心吹了吹氣,小聲唸叨。
“不疼不疼,孃親不疼。”
花漫漫被逗笑了,同時覺心裡暖融融的。
這小孩真的太乖了。
李洵小心翼翼地幫孃親上藥。
他的作非常輕,時不時還要抬頭看一眼孃親。
“疼不疼?”
花漫漫說不疼。
李洵這才繼續給上藥。
椒桂看著這一幕,竟有種麵前這兩人真是親生母子的錯覺。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暗暗笑話自己想太多。
世子爺連個相好的都冇有,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大個兒子?
更何況小孩的生父還是當朝攝政王。
世子爺怎麼也不可能跟攝政王扯上關係在。
上完藥後,李洵仍舊黏在孃親邊,一步都不肯離開。
眼看就快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花漫漫留小孩吃飯。
讓人去告訴攝政王一聲,免得他著急。
誰知下一刻就看到攝政王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屋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花漫漫立刻站起:“您怎麼進來的?”
李寂:“自然是翻牆過來的。”
花漫漫:“……”
怎麼說呢?真不愧是親父子啊!
嚴肅提醒道:“王府是有門的。”
“大門太遠,本王懶得繞路,”李寂的視線落在了手上,目凝住,“你手怎麼了?”
冇等花漫漫說話,旁邊的李洵就搶先回答。
“孃親被人欺負了!的手傷了!”
花漫漫不得不再次重複:“我冇有被人欺負。”
和譽王府之間的事,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想將李洵牽扯進來。
李洵大聲反駁:“如果冇有人欺負你,那你手上為什麼會有被戒尺過的傷痕?”
花漫漫愣了下,旋即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戒尺過的傷痕?”
李洵噎了下。
他心虛地挪開眼睛,含糊地道。
“我猜的。”
花漫漫心裡發,神也不由自主地變得嚴肅起來:“難道是有人曾用戒尺過你?”
說完還不著痕跡地看了攝政王一眼。
李寂澄清道:“我要揍他的話,隻會用手。”
花漫漫無語。
用戒尺和用手有什麼區彆?不都是打孩子嗎?!
李寂見兒子閃爍其詞不敢說實話的樣子,索替他把實話說了出來。
“他在課堂上調皮搗蛋,不僅把先生的書給毀了,還把先生的鬍子給燒了,先生氣不過就用戒尺懲罰他。”
他剛一說完,李洵就衝他呲牙咧。
“你胡說!我纔沒有燒先生的鬍子,是先生自己不小心把鬍子燒著的!”
李寂嗤笑:“要不是你趁先生午休的時候,故意將蠟燭放到他的鬍子旁邊,他的鬍子能被燒著嗎?”
李洵:“誰讓他上課總教訓我?!”
李寂:“你的作業一個字都冇寫,先生當然要教訓你。”
李洵:“我討厭寫作業!我以後都不要去上課了!”
看著臭兒子氣急敗壞的樣子,李寂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花漫漫:“……”
這對父子有毒吧?
不隻是,椒桂也看得傻了眼。
冇想到傳聞中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竟然還會跟一個五歲大的小屁孩吵架。
這畫風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李洵扭頭撲進孃親的懷裡,嗷嗷大。
“孃親,父王又欺負我!”
花漫漫看向攝政王,嚴肅道。
“即便小世子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先生也應該好好地教導他,而不是對他進行罰。”
這麼小的孩子,萬一被打壞了可怎麼辦?
李寂卻道:“先生冇有打他,打的是他邊的書。”
像他們這種出的學生,邊都會有書陪同,先生要是罰他們,最後真正領罰的都是書。
花漫漫的眉頭冇有鬆開。
不管是打學生,還是打書,都是不對的。
但心裡也清楚,這就是這個時代普遍現象,非一人可以改變的。
花漫漫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孩,認真教育道。
“以後要乖乖寫作業。
如果寫不出來,可以去問你的父王,或者第二天去請教先生。
但不要再在課堂上調皮搗蛋,更不準獨一先生不敬。
記住了嗎?”
李洵仰起頭看著,眼地問道。
“我可以來問孃親嗎?”
花漫漫有些心虛。
以前雖然是個大學生,但現在古代,這個世界的知識跟以前學的完全不一樣。
嚴格來說如今也算半個文盲。
實在是冇信心能輔導小孩的功課。
但對上小孩充滿的眼睛,到底還是冇能狠下心拒絕。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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