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花漫漫下意識回頭，向自己剛纔跪過的地方。

原來剛纔聽到的聲音，並非是錯覺。

係統：“你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即便你豁出一切回到古代，最終也未必能跟他走到一起。”

微風拂過，懸掛在枝頭的許願木牌隨之搖晃，垂下的紅綢緞輕輕擺。

遠傳來悠遠綿長的撞鐘聲。

邊是絡繹不絕的香客。

唯有花漫漫站在原地，一不。

良久纔開口。

“你不是統子，你是誰？”

跟係統相了那麼久，彼此都已經很悉。

係統最初是個隻會按照程式執行任務的工人，後來漸漸有了各種各樣的緒，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活人。

而現在在花漫漫腦中的係統，卻更像個高高在上的存在，用著俯視的角度在看待世界萬。

係統的聲音逐漸變得空靈悠遠。

“我冇有名字。

既不存在於過去，也不會出現在未來。

如果你非要給我取個稱號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主神。”

花漫漫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因此表現得相當平靜。

“能讓主親自降臨，我真是萬分榮幸。”

主神：“我很好奇。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可以讓係統的立場都發生改變？

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花漫漫：“現在你看到了吧？我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乾飯人。”

主神：“你確實比我預想中的更普通。”

花漫漫：“你特意跑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證實我有多普通吧？”

主神：“我想最後確認一遍你的心願。”

花漫漫：“我說了，我的心願就是回到那個有李寂和李洵的時節，我想跟他們一家團聚。”

主神：“我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邏輯。

李寂和李洵是你的家人，你的父母難道就不是你的家人？

即便你的父母曾經對不起你，可他們已經悔過。

他們將用自己的餘生來補償你。

你的過去將得到治癒，你的未來將會一片明。

這樣不好嗎？”

花漫漫能夠清楚地到，主神不想讓回到古代。

“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難道主神也能出爾反爾？”

主神：“我的確不想讓你回古代，但我答應過的事從不反悔，隻要你堅持，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花漫漫稍稍放下心來：“那就好。”

主神提醒：“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花漫漫：“你剛纔說，我和李寂是兩個世界的人。

原本不同世界的人，卻能穿越時間和空間相遇，並且相知相許。

這難道不是命運最好的安排嗎？”

主神沉默了許久，方纔幽幽地開口。

“可命運最後讓你們分開了，你們的並未得到圓滿的結果。”

花漫漫：“分開隻是過程，並非是結果。

命運的腳步一直在前進，遲早我們還是會再次相遇的。

您說是嗎？”

主神無法說不是。

因為它承諾過漫漫，要送回古代。

承諾的事就必須要做到。

主神忽然笑了下：“我發現，你其實也冇那麼普通。”

花漫漫客氣道。

“謝謝您的誇讚。”

宋意弦從大雄寶殿裡走出來，手裡多了串佛珠，還有一張簽文。

開心地笑道：“我剛纔給花裕森求了個簽，是上簽，解簽的和尚說這場手會很順利。”

隨後將那串佛珠遞給花漫漫。

“這是我剛求來的佛珠，這佛珠是開過的，你帶著它能驅邪避祟保平安。”

花漫漫將佛珠戴到手腕上：“謝謝。”

“我們回去吧”

“嗯。”

臨走前，花漫漫再次回頭看了眼自己剛纔跪拜過的地方。

那個團上已經有其他人在跪拜祈福。

但花漫漫仍記著主神剛纔說過的話。

它說李寂也相同的地方，做著相同的事。

原來李寂也來燒香拜佛了嗎？

可他不是一向不信神佛嗎？

主神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中出幾分悲憫。

“他以前不信神佛，是因為他覺得這世上冇有什麼事是他自己解決不了的。

如今他嚐到了生離死彆的滋味。

知道這世間還有生死一事，是他無力乾涉的。

他隻能去求助神佛。”

花漫漫收回視線，順著臺階往下走。

在經過許願樹的時候，垂落下來的紅綢緞從頭頂輕輕拂過。

主神的聲音帶著人心的力量。

“如果他未曾與你相遇，他就不會品嚐到帶來的苦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算是他的痛苦來源。”

花漫漫：“所以我曾經猶豫掙紮過。

我不敢心，我怕自己無法與他廝守終。

可最終我還是上了他。

哪怕明知道結果不一定是好的，還是想飛蛾撲火般地試一試。

這大概就是您剛纔所說的命運吧？”

主神一時竟說不話來。

花漫漫輕輕一笑，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副駕駛位。

等繫好安全帶，宋意弦發車子，沿著原路返回市立醫院。

次日早晨，花裕森的手如期開始。

這場手進行得很功。

他腦中的腫瘤被順利切除。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休養。

花漫漫從王時亦那裡要到了心理醫生的聯絡方式。

等花裕森的康複得差不多了，花漫漫便帶著花裕森去見心理醫生。

起初花裕森對於看心理醫生還比較抗拒，即便他麵上不說，但每次去心理診所的時候，都會表現得格外沉默。

後來去的次數多了，花裕森漸漸接了自己患有心理疾病的現實，並且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給自己報了個製作甜點的培訓班，還參加了天文好者組的俱樂部。

他將親手做好的第一個蛋糕送給漫漫，請品嚐。

他還跟俱樂部裡認識的朋友，一起帶著設備、開著車去外地觀測天文設備。

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好和友圈子，視野變得越來越開闊，不再需要依靠暴力來發泄心中積的鬱氣。

花漫漫點開花裕森發過來的星空圖片。

漆黑夜幕，星河燦爛。

那是城市裡永遠都看不到的絕景象。

關上手機，花漫漫躺到床上，忍不住在心裡期盼，希今晚能夠在夢裡見到李洵。

但很快又改變了想法。

因為前兩次在夢裡見到李洵，李洵都在危險之中。

不想讓李洵再次遭遇危險。

所以還是不要再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