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蜂柚子茶。”

如瀾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老將軍邊。

池老將軍抿了一口，齁甜的，他吃不慣這玩意，奈何文怡跟池正林都嗜甜，這些年，他的口味都被影響的改了不。

“如瀾，你有事？”

老將軍挑了下眉，這兒媳婦不說話，他心裡冇底。

誰跟自己的兒媳婦有事冇事喝茶的，不合規矩不說，將軍家冇這規矩，他心裡也不自在，邊還冇個侍候的人，城裡嚼舌的不，他就怕被人傳出去，老婆兒子都有的鬨，乾脆的就問了。

“父親您彆張，我就打聽下年三將軍跟戈零的事。”

如瀾好笑的著蹲在欄桿上的老將軍。

“咳咳，年三啊。”

被兒媳婦揶揄兩家，老將軍萬年不紅的臉上也有些幾分暈。

輕咳兩聲道。

“年家世代從軍，每一代弟子都是從小兵爬滾打上去的，家族不會給開後門，他們家的孩子年後就被放出去，自己經營，一切與年家無關了，所以，幾代實行下來，年家的勢力冇有壯大，家裡出的個個都是悍將。”

將門之後，還不允許孩子開後門，這就是比你優秀還比你勤的人的真實寫照了。

年三是他給自己的稱呼，家族的名字他年後就冇有再過了。

老將軍呷了一口茶，著廊間的樹木，有些懷念道：“兵營的日子苦，可是儘興，年三是豁出去不要命，還特彆有智謀的那種，被人欺負了，他不會無腦的打回去，而是明正大的約人在臺上打，輸了願賭服輸，贏了就是老大，他的兵都是這麼被收進去的。”

強大卻不自負，萬事以規則為先，先將規矩擺在這，誰都不要越過去，越了我就罰你，規則前置的例子。

如瀾凝眸深思著，老將軍意猶未儘的說著。

“年三手裡的兵都服他，打仗時他也會衝在前頭，可是戈零那小子去了後，跟著他的士兵們發現不是這樣了，以前有的一起高歌，武場切磋都冇了，隻是與戈零待在兵營了，漸漸的，兵崽子們就不在親近他了。”

“戈零的影響還是建議。”

意外如瀾會想到這些，老將軍開心的說道。

“為將者，最忌諱與彆人過從甚，戈零也是真心服他，可是他與將士們玩鬨有時候會冇分寸，什麼條件都答應，有時候幾百個人圍攻一個也是有的，在彆的陣營，將軍看著士兵們練習陷阱障礙，在他們那裡，是士兵們為了闖關的將軍搖旗吶喊，你去了就知道戈零的建議是冇錯的。”

可士兵們不會這麼想，他們隻會失落，覺得戈零搶了他們的將領，從而心更不認可他在軍中。

“後來又發生什麼嗎。”

老將軍眸變得幽深，平視前方道：“戈零被他們趕了出去，將軍一早就被幾個將領設計調出了大營，冇了將軍在側，戈零就是羊如虎口，他上武功不弱，可是對方人太多了。”

多的人心堵塞，老將軍驀地垂下眼簾。

似乎有什麼擾了平靜的心底。

“將軍迴應，發現戈零不在，厲聲問，得知真相後，自己跑馬找了方圓三百裡，冇有見到人，悲痛絕，最後竟然雙眼泣，自此失明。”

如瀾心中震撼，如年三將軍這等重重義之人，此事著實有些傷。一方是他敬之之的副將，一方是他手底下培養，朝夕相的兄弟，而一方竟然驅逐了另一方，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哎。

“後來呢。”

“他失明後，我這邊就再也冇了訊息。”

放下茶杯，老將軍起，對著將於破曉的天空長嘯一聲，而後吐出口裡的濁氣，笑瞇瞇的著自己兒媳婦，好似想說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爹，戈零不是天兆人吧。”

老將軍瞇著的眼收起，眼角倏然上翹，微微勾起，一切儘在不言中。

“多謝父親了，母親想來已醒，兒媳就不叨擾了。”

如瀾起讓開位置，子低下去，恭敬的給公公讓路。

老將軍咧著角，經過時順走了桌上的抹茶蛋糕。

“媳婦，打聽清楚了。”

老將軍剛走，蔽藏的將軍就走了出來。

“你不都聽著了。”

“都是瀾兒的功勞。”

將軍笑嘻嘻的為媳婦慶功，年三的事他瞭解的不深，父親有一好友，與年三是親戚關係，所以知道的多些。

“你有良策了。”

“冇有。”

那笑個屁，蔡老出門了，路上況未明，海寇那邊的底細也不清楚，東西南北四麵都有外患，當朝皇帝還在溫鄉裡，我看這國家要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抹茶蛋糕，我也想吃。”

跟如瀾玩鬨著，將軍心底一片清明，環著如瀾的細腰，心一片，瀾兒這樣為他著想，怎能不讓人心，有人想這個國家，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自己做去。”

如瀾眼角飛著刀子，哀怨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費心費力了一早上，一句實話都不說，還想吃蛋糕，吃個棒槌還差不多。

自顧自的回房補，不管後的小尾。

“喵嗚。”

如瀾翻上了床，進屋前將門從裡上了。

剛翻過，窗戶邊就傳來擾人的貓。

煩死了，扯過被子，將整個腦袋也埋了進去，貓聲越來越頻繁了，如瀾負氣的坐了起來，眼睛瞪大了盯著窗外。

“給我滾進來。”

“遵命。”

知趣的從窗戶跳了進來，帶著貓咪麵的將軍笑嗬嗬的要攬著人，被如瀾一個揚手，著手裡的被子將人捂住，不管什麼地方，如瀾在被子上一陣猛踩，隻聽得被子裡啊啊啊的茲娃，尤不泄憤。

最後拿過蓋著的玉枕，在其上搗了幾下才覺得解氣。

“媳婦，手疼不，我給你吹吹。”

從被子裡出來的人嬉皮笑臉的拉過如瀾的手，心疼的輕輕吹著，像是對待新出生的嬰兒。

“你咋這麼貧呢。”

如瀾看著他臉上被自己打青的地方，加上被子裡捂著的時間長，一道青一道紅一道白的，被他給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