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封華坐上了開往蘭州的火車。書趣樓(www.shuqulou.com)
而此時的方遠,也上了火車,他的最終目的地也是祖國最西北的邊防線。
粵省的這個軍區,隻不過是個特殊的新兵營訓練營,現在3個月的新兵期已過,他們所有人都被分到了四麵八方。
而他將要去邊疆呆一年。
跟他同去的還有一個來自浙省的戰友。
蘇哲把行李放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目視前方,腰板得筆直,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接收到四周投來的羨慕崇拜眼,蘇哲的腰得更直了。
方遠角勾起,低頭看著手裡的書,人也輕鬆地靠在椅背上,裝作不認識蘇哲。
他沒有穿軍裝,他傻了才會穿。
從祖國的最東南到最西北,幾千公裡,可能要在路上走1個月,這一個月都這麼端著?他倒要看看蘇哲的腰會不會折。
蘇哲的餘也看著方遠,心裡不屑地撇撇,作為一個軍人,竟然不穿軍裝?簡直不國!要不是方遠用魚乾他,他一定不會同意裝作不認識他!
可惜,吃人。哎呀,方遠的魚乾怎麼就那麼好吃呢?他一個海邊人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魚乾!別說什麼淡水魚,不就是個野生鯽魚鯉魚嗎?他作為一個二代,吃過的還了?可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
看來人家家鄉的水不錯啊。
最關鍵的是,人家有個好妹妹啊,還知道給哥哥郵寄東西。
他也有妹妹,可是從來不會這麼心,別說魚乾了,3個月了一封信都沒有寄來。就連他的父母,也沒有寄來隻言片語。
想著方遠3個月收到的5000裡外的兩封信一個包裹,蘇哲心裡那個羨慕。
封華在郵寄包裹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在包裹上署名是方遠的親妹妹方芳。至於信裡,並沒有署名,相信方遠見了信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防患於未然啊,12歲的小姑娘頻頻給18歲的兵哥哥寄信寄東西還是這個年代稀缺的食品,封華想想都要出事。
但是如果是親妹妹就沒事了。郵寄完包裹之後封華就打算跟方芳接一下,搞好關係,可惜馬上就出門了,計劃隻能延後。
三天之後,倆人下了火車,準備換乘另一輛火車。
蘇哲來到招待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軍裝掉!掉!掉!
方遠笑了:「你這麼國,怎麼能軍裝呢?晚上睡覺也要穿著,不然你就不國了。」
蘇哲指著方遠:「你不要太過分啊,不然等再上火車我就管你班長!」方遠在新兵營的時候被選了班長。
方遠笑道:「怎麼?你還打算繼續穿?」
蘇哲定定地看了一會床上的軍裝,慢慢地搖了搖頭:「到地方再穿!」
一開始,被人看著,他是得意虛榮的,但是時間越長,越來越累,別人也不再看他了,他就有點後悔了。
但是他得繼續端著,不能鬆懈!不然別人怎麼看他?不能給他的軍裝丟人!
但是過了兩天,別人看他的目就有點變了,羨慕的眼裡夾雜著一驚訝。
蘇哲愣是從這驚訝裡看出了嘲笑:看,那個傻子,坐個火車都這麼嚴肅,又不是開會。一端就是兩天,他不累嗎?那個樣子好傻啊
知道他在想什麼,方遠嚴肅道:「你想多了。」可是眼裡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別人怎麼想他不知道,反正他就覺得蘇哲那樣傻的。
「啊!」蘇哲大著朝方遠撲來:「你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是不是?你都不提醒我!我跟你拚了!」
方遠一把握住他揮來的手,腳下一勾就把他帶倒,摔在床上。
他這班長也是經過廝殺拚來的。他的運神經似乎比較發達,再加上沒挨過,底子上就碾了一大半人。
又經過三個月的格鬥訓練,新兵營裡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啊!你到底是不是人?」蘇哲驚嘆地看著他:「爺可是從小練過的!打遍大院無敵手!而且你一開始隻能跟我打個平手」
現在才過去三個月而已,就已經能一招製勝了?蘇哲的信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
「沒有,是你太累了,平時也需要幾招的。」方遠說道:「還有,不要再『爺』『爺』的,教訓還不夠?」
蘇哲的臉冷了下來,教訓簡直太夠了。他這沒事張口小爺閉口小爺的病已經被他爸爸揍了無數次,可惜這是小時候不懂事留下來的口頭禪,即便現在想改,有時候一激還是會口而出。
這次就是因為一不小心被首長聽見了,說他這個那個,臨時改變主意,把他分配到了邊疆,他本來是要去首都的啊,啊!
方遠沒再理他,出去打了瓶熱水回來洗漱。晚飯就是饅頭泡水,就著魚乾。
吃著魚乾,方遠的眼裡又滿是笑意。那個小丫頭,這麼心,有了好東西,就想著跟他分
還編了個大隊捕魚分配的藉口,他們大隊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漁網都沒有一個怎麼捕魚?
小丫頭說家裡還留了一半的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該是真的吧,這些魚肯定是自己釣的,既然能釣到這些,應該就能釣到更多。
但他又不是很確定他可不希小丫頭忍飢挨,把所有吃的都給了他。
想到這種可能,方遠突然覺得有些咽不下去,也開始心疼起分出去的那些魚乾。可是為了團結有,不分又不行。
這要是他自己弄來的,他肯定半點不心疼,但是這是那個小丫頭親手做的,千裡迢迢郵寄過來的
聞到了魚乾的香味,蘇哲又活了過來,從床上爬起來,手就要拿。
方遠一掌拍掉他的手,紮了魚乾的口袋,收進包裹裡。
蘇哲
「說好了分給我魚乾我才替你保的!」蘇哲指著方遠:「你竟然說話不算話!」
方遠看著他,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我已經分給你三天了啊。」
「那後麵呢?」蘇哲瞪著眼:「你就不怕我說出去了?」
方遠看著他,挑眉笑了:「說吧,穿著你的軍裝,隨便說。」
蘇哲看看床上的軍裝,又看看方遠,再看看魚乾。
他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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