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茸剛打開自己電腦,袁謙就推開訓練室的門:“茸,集合了,過去吧。”
袁謙餘一瞥,隊裏唯一近視的男人瞇著眼道:“喲,隊長怎麽在看你的直播回放?”
椅子滾地麵,發出不太溫和的聲響。
簡茸頭發被窗戶灌進來的風吹了個奇怪的造型,出幹淨的額頭,和不怎麽爽快的眼神。
簡茸從袁謙邊走過,邦邦道:“不是我。”
今晚的訓練賽,簡茸一直沒怎麽話。
雖然平時他話也不算多,但當白推掉下路來中路準備推進不心吃掉簡茸一個炮車並且沒挨罵時,白就覺得事不簡單。
打訓練賽的時候大家都還是比較放鬆的。
袁謙回家出裝備,慢悠悠往中路趕:“對了,今拍攝順利嗎?”
簡茸正在敵方野區準備人,多餘的心思都在想別的,沒反應過來袁謙是在跟自己話,沒吭聲。
袁謙毫沒發現哪裏不對:“球球真人怎麽樣?上次打明星賽的時候我還想看一眼來著,結果丁哥要複盤,不讓留在現場……”
白問:“嫂子知道你這個想法嗎?”
“嗨,誰不喜歡看呢,就是飽飽眼福,別的我可一點沒想。平時不也看帥哥嗎?”袁謙道:“所以球球真人跟電視裏一樣嗎?我老婆現在連視頻都能P。”
路柏沅切換遊戲視角,看了一眼一直在敵方野區裏,一言不發的自家中單。
“沒看過電視裏的,本人還行。”路柏沅淡淡地終結這個話題:“來打團,我開。”
話音剛落,遊戲跳出擊殺播報。簡茸在野區蹲到了敵方AD,三秒把人給殺了。
訓練賽按照慣例打了三局才結束,丁哥走進訓練室,看了眼表:“辛苦了。本來想著休息日就不給你們約訓練賽了,但這個隊伍臨時來約我,加上之前沒打過,我想著讓你們對一對也好。我讓人買了點夜宵,應該馬上到了,吃完就去休息吧。”
Pine看了眼對話框中對麵發的英文:“這是哪個隊伍?”
丁哥道:“歐賽區這次春季賽積分排名第三的隊伍,也是新戰隊,勢頭猛,今晚估計沒拿出全力跟我們打。”
“所以我不喜歡和其他賽區的隊伍打訓練賽。”袁謙靠在椅子上:“LPL隊伍訓練賽頂多算是演戲,其他賽區的訓練賽……尼瑪完全就是耍人玩,錄像拿出去是白金局都有人信。”
路柏沅關掉遊戲:“正常。”
同賽區的戰隊或許還有互相進步的想法,別的賽區……誰會想幫其他國家的戰隊練兵?
據他所知,LPL某些隊伍和其他賽區打訓練賽同樣敷衍。
“這個時候我就不得不誇一波魷魚戰隊了,雖然選手多帶點腦癱,但人家好歹真誠。”白看了眼對話框:“簡茸,他們都在公屏誇你呢,以後如果在賽場上遇到,你得被針對到死……”
“無所謂,我也是隨便打打。”簡茸拆掉鍵盤:“他們能進世界賽再吧。”
回到訓練室,大家都看見了路柏沅電腦上開著的直播界麵。
路柏沅看直播或者看比賽都不太戴耳機,也不用外放。他都把耳機的聲音開到最大,這樣坐在機位上也能清晰聽見聲音。
這男主播開著聲卡,聲音厚重到了油膩的地步,的話卻是:“房管看到噴子就直接封踢,什麽傻玩意兒,都怪你爹十幾年前沒把你she牆上,才讓你今出來惡心老子。”
路柏沅和丁哥慣例走在最後,這會兒還沒回到訓練室,這幾句話倒是被其他先回來的人聽見了。
簡茸皺眉坐到自己機位前,沒著急戴耳機。
“這人還在播呢……我之前還以為這是簡茸的直播回放。”袁謙順道:“隊長這是在看哪個主播啊?打扮和簡茸好像。”
Pine拉開椅子:“真髒。”
白見簡茸沒反應,立刻點頭:“就是!他打扮何止是像,連發型領結都跟簡茸同款。”
完,他拍拍簡茸的肩:“當然,他穿子沒你好看。”
簡茸:“。”
誰特麽想跟人比穿子好不好看??
丁哥推門而時,正好聽見那個主播在進行第二辱罵。
——“這劍聖是不是出生的時候沒帶腦子?智障玩什麽遊戲?你馬今晚必死。”
“什麽玩意兒?”丁哥皺眉:“誰在看直播?”
“我。”後的路柏沅收起手機,走到機位前把直播關了。
他進直播間時這主播沒在電腦前,丁哥又臨時找他,於是他掛著就過去了。
“這主播罵人這麽髒都不會被封?”丁哥想起什麽,忙問:“你沒開大號吧?”
路柏沅道:“沒有。”
“那就行。”丁哥鬆一口氣,道:“今晚好好休息,後麵幾別給我提請假外出的事,不批,都給我好好訓練。周六打PUD,咱憋鼓勁兒,努力贏下來。”
“雖然隻是場常規賽,但你們也知道,觀眾就喜歡看你們和PUD打比賽,這才剛周一,吧論壇就已經把咱和PUD架起來了……總之你們好好發揮吧,爭取以全勝的戰績進季後賽。”
丁哥走之後就在微信群裏發了未來兩的訓練賽安排。
“日,除了吃飯睡覺,其餘全是訓練賽。”白深吸一口氣。
“這段時間別惦記你們嫂子的夜宵了,我讓別送,沒空吃。”袁謙從座位上起來:“我上樓了。接下來要在世界消失一周,我先去給打個電話哄哄。”
袁謙離開後不久,路柏沅看了下韓服馬上要更新的新版本公告,然後把電腦關了。
丁哥那話就是為了提醒他,接下來的訓練很張,讓他心裏有數好好休息。
他也不執著於著幾個時的晚間排位時間。
簡茸剛進排位隊列,就聽見後的人問:“拍了一,不累?”
“不累。”簡茸頓了下,掩飾般地找了個借口:“剛跟PUD放完狠話,周末不想輸……我再練會。”
路柏沅看了眼時間:“兩點前休息。”
不是商量的語氣。
簡茸抿,應了聲好。
路柏沅離開後,白納悶地自言自語:“我也在努力呢,我哥怎麽不催我去休息?”
P寶:“你玩個賽娜都能空大,你憑什麽休息?”
“靠,我今就空了一次大,你也太記仇了吧??”
簡茸沒心思聽他們聊。
路柏沅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打開了直播間。
那個藍頭發的主播已經下播了。
撲一場空,簡茸心裏那沒來由的悶氣更堵了。
在隊列裏等了六分鍾都沒排進遊戲,簡茸撐著下,幹脆開了直播。
【又在這種間時間開播?】
【剛在論壇跟PUD的腦殘撕了一場,這周六你要是輸給PUD,就別回來見爹了。】
【傻聽你和球球談了????】
【確實談了,今看到照片了,兩人還喝同一杯水。】
“胡八道什麽。”簡茸皺眉:“什麽照片?發我看看。”
“這張……我隻是幫拿一會杯子,沒喝過。你們是學生?這種照片都信?”
【嚇死了,我就你明明是Gay,怎麽可能跟生談!】
【傻今心不好?怎麽一副苦瓜臉。】
【他不一直是這德。】
【傻你被一個的主播模仿了!!!】
【我也看到了,今一直掛在推薦上,染藍發穿水手服,技也還行吧,好像是國服前一百?還學罵人那一套……但那傻沒學到髓,我看了兩分鍾,那傻一直在罵人爹媽,還有各種,真弱智。】
【平常心平常心,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模仿了,有什麽好大驚怪的?】
【那些學人立的人設都很刻意,他這種渾然的傻勁兒哪是那麽好學的。】
簡茸確實不是第一次被模仿了。
以前甚至有人直接py他遊戲ID和直播間名字,簡茸對此沒作什麽表態,還讓水友們別過去罵人。
主播想名很難,在不影響自己的況下,簡茸無所謂別人怎麽做。
簡茸後知後覺,他會煩躁並不是因為有人模仿自己。
他煩的是路柏沅打開了那個人的直播。
路柏沅幾乎不看別人的直播,偶爾進隊員的直播間也隻是丟個禮就走,甚至呆不過五分鍾。在這方麵,簡茸是特殊的。
他喜歡這份特殊。
而且一丁點都不想分給別人。
這種心思……應該很正常吧?簡茸想,他時候看到老師把給過他的紅花再給其他朋友,也同樣會不高興。
簡茸回神,掃了眼彈幕:“無所謂,藍頭發又不是我的專利……閉,水手服也不是。打遊戲了,再提別的主播房管直接踢人。”
簡茸連續打了幾把遊戲,跟彈幕的互很隨意。
【這才幾點的訓練室就沒人了,也太鬆懈了吧?周六還拿什麽去贏PUD?】
【每晚訓練到兩三點誰頂得住?重要。】
【話PUD隻跟韓國隊伍約訓練賽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PUD不本來就是韓國隊嗎?隊裏三個韓國人。】
【純路人,請問PUD什麽時候移籍LK賽區?】
“和什麽隊伍打訓練賽都是別人的選擇,又不花你們錢,你們什麽心?”簡茸心不在焉地:“我看不看得起PUD……我的看法不重要。我隻負責贏,無所謂對手是什麽訓練方式。”
話間,簡茸進了新一局遊戲。
還沒出泉水,隊友忽然發了句——
【YY-豆腐:?】
簡茸在心裏罵了句髒話,他選英雄的時候沒注意看隊友ID,不然早退遊戲了。
他手指,直接屏蔽。
【屏蔽就是認輸——BySf】
【為什麽屏蔽?罵他啊!】
【相逢即是緣,這邊是建議雙排掛機。】
“不罵。”簡茸言簡意賅:“沒錢罰款,這局算我輸。”
豆腐不負眾,果然開演,十分鍾不到就在下路送了三次人頭。
簡茸今心本來就不好,在他被豆腐養的敵方AD三下直接點死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在自家泉水裏停留。
他關掉對豆腐的屏蔽,開始敲字。
【哈哈哈哈不是不罵嗎?】
【想了想,又覺得一萬塊不是什麽大事。】
簡茸剛敲出“傻”兩個字,訓練室的門開了。
路柏沅隨便披了件外套,裏麵是淩的短袖,下邊套著寬鬆睡,子前麵的繩子都沒係。
他雙手揣在兜裏,走到簡茸後。
“罵人呢?”路柏沅睡了一會,聲音帶著倦意。
簡茸:“……”
他懵了一下,刪掉那兩個字,:“沒,打錯字了。”
簡茸看了眼時間,兩點半了。
沒想到路柏沅真的會來抓自己,簡茸想摘掉耳機,解釋:“我忘了看時間……”
路柏沅抓住他的手,攔住他的作:“打完這局再。”
路柏沅剛從被窩出來,手心是燙的。
彈幕助手被撐——
【Rad這騙你呢!他沒打錯字,他就是想跟豆腐同歸於盡!!】
【什麽況?Rad怎麽出現了??】
【你們中野真就這麽喜歡午夜幽會嗎?】
【Rad看起來怎麽像是剛睡醒。】
【就站在傻後不了?什麽況……】
【Rad這是在做什麽,求解。】
“沒做什麽,查個房。”路柏沅嗓音淡淡地對彈幕:“你們看他直播,不用管我。”
在這之後,路柏沅真的沒再開口話。
他就站在簡茸後,一言不發,姿勢不變。他們沒有接,簡茸卻可以清晰的覺到他,甚至有一種對方呼吸落在自己上的錯覺。
風從窗吹進來,路柏沅上的沐浴香味飄了一室。
簡茸努力地讓自己投進遊戲。
許久,他聽見路柏沅喃喃:“他耳朵?”
簡茸分了一點點力去看彈幕。
【對對對,他耳朵估計是出了什麽問題。】
【紅燒豬耳都沒這紅。】
【你們是認真的嗎哈哈哈哈】
簡茸心裏罵了句放屁,剛想關掉彈幕助手,耳朵就被曲起的食指輕輕拂了一下。
簡茸瞬間僵住,遊戲上的人都不走了。
“是很紅。”路柏沅問:“耳機戴著不舒服?”
簡茸深吸一口氣,邊搖頭邊抿,還是沒扛住。
他像被浸在汽水裏,心髒快炸,耳邊滋滋響。
這一刻,簡茸知道,他耳朵沒問題。
他思想出問題了。
26歲之前,我是一個頂級“騙子”,算計過無數男人,每一次都全身而退,毫不留戀。我自詡是最狡猾的獵手,打獵卻從不動情,更從不為金錢喪失底線。26歲之后,一個叫馮斯乾的男人,云淡風輕推翻了我所有戰績。這個我生命中最意外、最刺激的獵物,我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攻下他的心。他不是無欲無求的佛,他是欲海沉淪的魔。直到我抽身一刻,他才暴露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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