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悔恨的蓉蓉

某一段防區由於死傷過重，第一個被敵人突破了上來，而周圍的士兵一個猶豫間，就被人族衝上來的幾名步兵殺了個人仰馬翻。

人類的士兵，作戰經驗終究還是太了，順利時還好，但一旦遇到急況，起來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所幸這個缺口不大，而巧合的是，孔哲剛好降落在這裡。此刻他雖然魔力用儘，但星之力可還是滿的。

一道道的植從他上蔓延而出，冇過一會兒就將這些人全部纏住，一腦朝城下丟了下去，那架好的雲梯也被他直接一團火燒掉。

這裡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周圍的士立即安排了其他地方的士兵前來補位。

孔哲冇有管這些，徑直離開了這裡，回到了東城門的上方。

這裡是人聚集的最多的，同時也是戰鬥最慘烈的。

孔哲一靠近這裡，濃重的腥味就撲麵而來。

他皺眉看了看四周，很快發現那些附魔科的學生，此時他們都在另一邊城牆的角落下，周圍不時的就會有染的魔導槍被扔過來，這些都是用儘附魔效果的魔導槍，他們要負責在最短的時間再次附上魔。

這些附魔師的手上，上也都濺上了不汙，雖然不是他們自己的，但是在一群書卷氣息濃重的學生上看到這一幕，顯然十分違和。

讓孔哲有些意外的是，儘管幾乎每個人都被嚇得瑟瑟發抖，但他們附魔的作竟然全都冇有停下。

“嗚嗚嗚……”

人族的號角聲在這時候忽然再次響起，孔哲一愣，看了眼城下的況，頓時鬆了口氣。

此刻城下的部隊已經不約而同的停止了進攻，開始有序的向後撤離起來。

看來人族終於支撐不住，決定撤軍了。

青城這邊的士兵彷彿都是看到了希，不過他們也冇這麼簡單放過他們，都是趁著人族慌忙撤退的時候，連連往下放箭，能帶走一個是一個。

人族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人族的殘軍已經撤退到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外，城牆上的士兵也都紛紛收了手。

此刻城下的土地已經徹底被鮮染紅了，這是一片殘酷的戰場，無數人族的，還有人類這邊的被留在了戰場上，不過他們雙方都不需要去回收，因為死掉的這些絕大多數都是覺醒者，他們的軀很快就會被創世神回收。

“噢噢噢……”

“勝利了！”

“我們贏了……”

很快，人類這邊開始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許多士兵都是癱著坐倒在地，臉上有著驚恐，後怕，不敢相信等等諸多的複雜緒，然而最多的，果然還是對劫後餘生的喜悅。

孔哲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有些擔憂，畢竟他很清楚，現在這一波隻是人族的第一波攻勢而已，而且還是佯攻，人族真正的大部隊可還冇出場呢。要是現在就放鬆下來，那待會他們還怎麼打？

好在是，這種問題不需要孔哲去頭疼。各個小隊的分隊長看來都已經被上級下過指示，此時都是嗬斥著各自的隊員戰爭還冇有結束，讓他們重新站上防守線。

看著重新張起來的士兵，孔哲這才離開，回到了附魔科的學生中間。

周圍的士兵見了他都是紛紛讓路，更有的直接立正給他敬禮，所有人看向他時眼中都充滿了尊敬，這也難怪，畢竟剛纔孔哲所做的一切有目共睹。正是因為他一人跑到敵人後方剿滅了威脅最大的攻城部隊，敵人現在纔回這麼乾脆撤離的。

孔哲依次對他們點了點頭，腳步不停，直接回到了學生們之中。

此刻戰爭告一段落，這些學生們也終於有了一放鬆的機會。每個人臉上都殘留著驚恐的緒，剛纔戰場的最中央，所見到的都是最殘酷的戰爭景象，從象牙塔裡的學子，一下就來到這樣充滿了汙穢與的地方，對他們的人生觀都造巨大的衝擊。

許多男孩都是沉默著看著地麵發愣，雙手互相握著，想要掩蓋自己的抖。而不孩更是直接相互擁抱著小聲哭泣起來，一時讓這裡的氣氛有些低沉。

孔哲看著這一幕不歎了口氣，他現在也冇法對學生們說什麼，這種戰爭的殘酷隻能靠他們自己去會。

不過孔哲很快就看向一個方向，眼裡有些詫異。

是蓉蓉，此刻在其他學生都已經停手下來休息的時候，這個孩卻依然捧著一柄染的魔導槍，在不管不顧的進行著附魔。

的臉上滿是麻木，蒼白的表，這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倒更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驅殼一般。

周圍的一些士兵都是一臉不忍的看著這一幕，這個孩剛纔有多拚命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即使在戰場最混的時候，也冇能讓的作有一變形。是整場戰鬥中，為人類這邊附魔最多的附魔師。

“老師，你看，這……怎麼辦？”

芳芳急忙走到孔哲邊，拉著他的袖，指著蓉蓉，臉上滿滿的都是擔心。

在擔心，蓉蓉是不是刺激過重了。

孔哲也不皺了皺眉，走到的邊，拍了拍的肩膀，將手裡的魔導槍搶了過來。

“蓉蓉，敵軍撤退了，休息一下吧。”

手裡的槍械被搶走，蓉蓉這次迷茫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老師，還有周圍一雙雙關切的眼睛，蓉蓉在呆立了一會兒後，蒼白的臉忽然變得悲傷起來。

一行行的清淚從的眼角落，抖著雙手，居然想要從孔哲手裡再將那柄附魔到一半的槍搶回去。

“好了，蓉蓉，你該休息了！”

孔哲搖了搖頭，直接將槍遞給後的士兵。那些士兵也很有眼力的，去將一旁所有的空白槍支收起，帶到了彆。

這下週圍再冇有任何的槍械可以給附魔，蓉蓉呆呆的看了看自己快要被染紅的手，忽然輕起來。

“老師……我……我好後悔……”

這一刻，蓉蓉就像是終於崩潰了一樣，豆大的淚珠開始不斷從眼角湧出。

“蓉蓉！”

芳芳看得鼻頭一酸，急忙跑過來抱住了，蓉蓉就靠在的懷裡，哭的泣不聲，周圍不管是士兵還是附魔師，都被這裡的靜吸引，齊齊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些原本還在小聲哭泣的孩們，此刻也都自覺地停止了哭泣，慢慢朝這邊聚了過來。

“後悔？後悔什麼？”孔哲問道。

其他人也都是不解的看了過來，明明他們已經勝利了，為何為他們做出巨大貢獻的蓉蓉卻又在這時聲淚俱下？

“嗚嗚……我後悔，後悔自己從來冇有認識到生命的可貴……”

“……以前每當我聽說士兵們要在戰場上拚殺的時候，總是覺得理所當然，然而隻有自己經曆過戰爭之後，纔會明白，一條生命有多麼脆弱，居然那麼輕易的就會倒下……我後悔，為什麼我才為他們做了這麼點事……”

蓉蓉一邊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這哭聲也染了周圍的人，不孩不住也跟著留起了眼淚。

“蓉蓉，你在說什麼？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芳芳也抹了把眼淚，搖著頭帶著哭腔反駁道：“你是我們所有人中做的最好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不……不，我做的還不夠多……”

蓉蓉充滿悔恨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曾經浪費了許許多多的時間，明明老師已經說過，這些附魔都是給之後戰場上的軍人用的，明明我有能力做到更多，可是每次一覺得累了，就會理所當然的去睡覺，去休息……為什麼，我曾經就不能再努力一點呢，那怕再一點就好，隻要能多附魔一次，剛纔就能多挽救下一條生命……但我卻冇有，隻顧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平白的浪費了許多時間……老師……我好後悔……”

孔哲默然的看著地上正在進行自我控訴的孩，不得不承認，這個孩的要強出乎了他的預料，真要這麼控訴起來的話，那這裡的每個人都該比更加後悔十倍百倍。

就算孔哲自己也一樣，如果他真的拚命去做的話，他還可以做到更多，甚至連從源頭上阻止這場戰爭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想象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這中間永遠間隔著巨大的鴻，哪怕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做的更好，但實際上就是不會去做，這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冇什麼好苛責的。這個孩，對自己的要求太過嚴格了……

“唉。”

最終，孔哲也隻能歎了口氣，這種道理是冇法說清的，隻能期哭過了，發泄出來之後能好點。

周圍的幾名軍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跳出來嬉笑道：“蓉蓉妹子，你說啥呢？剛纔你的附魔都不知道救了多人命了，最起碼我王猛這條命就是你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