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正要思索著該怎麼接話時，他拍了拍我的腦袋，「好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是我能夠幫上你，你就和我說，行嗎？小希，和我不要見外。書趣樓()」

我抿了抿，激地看著他，「沒有，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安安和貝貝應該還在等我回家。」

「好。」

走到宴會廳門口時，他看著我上穿著的禮服，把西裝外套了下來，搭在我的肩膀上，「走吧，等等從門口到停車場的距離有點冷。」

陌生的氣息包裹著我，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看見不遠的程錦時、葉雨和葉姿時，我收住了拒絕的話。

和周子昀道了謝，一起走到電梯口。

程錦時他們也是在等電梯，這麼一來，就撞了個正著。

程錦時目不斜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我上，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寧總和周總這是……？」葉姿打量了一眼程錦時的臉，頗為故意地開口。

我了手心，莞爾一笑，模稜兩可地道「葉會長看不出來嗎？」

捂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寧總也夠想得開的，這麼快就……」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程錦時聽，還是說給我聽的。

「叮——」

電梯到了樓層，周子昀似乎也看出我的意思，主摟住我的肩膀，「走吧，小希。」

葉姿信了幾分，我不知道。

五個人一同進了電梯。

葉姿的目，在我和程錦時上來回審視，最後，看向周子昀，「周總，寧總是你的伴，還是朋友啊？」

周子昀正要回答時，葉雨親昵地挽住程錦時的胳膊，俏地打斷道「姐姐，當著錦時的麵，你就別問這個了吧？」

「行行行。」

葉姿似乎對這個妹妹不設防，當即應了下來。

一行人走出酒店，程錦時摟著葉雨的腰，大步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車。

似乎，本不關心其他的事。

葉姿見狀，故意挖苦道「你和程總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一起的時候深得很，一分手了，馬上各結新歡。」

我往周子昀的側了，滿不在乎道「深？深能當飯吃嗎？」

說罷，我和周子昀一併離開。

上了車，我和力一般，靠在座椅背上，偏頭看向坐在駕駛座的周子昀，「謝謝你啊，又幫了我一次。」

周子昀微微一笑，眼睛裡像是布了星辰，「這一次是幫你，但我一定努力，爭取下一次是真的。」

「周子昀……」

我想和他說清楚，他卻出食指抵住我的雙，「別說出來，讓我有一點希，哪怕隻是一點點。」

我雙抿，還想說話，他再一次開口，有點霸道地道「不許說，走了，送你回家。」

說罷，他收回手，踩下油門，驅車離開。

見狀，我隻好妥協。

畢竟有些話，已經說了太多次，如果再堅持說，反而讓雙方難堪。

回到家，安安和貝貝果然在等著我，客廳裡鬧得一片歡快。

雪珂把他們都得咯咯咯地笑，特別是安安，一進家門就能聽見他的笑聲。

「媽媽！你回來啦！」

安安瞪著小短跑過來，往我上撲。

我笑了笑，蹲下去接住他，「嗯，媽媽回來了。」

往常，隻要是麵對著兩個孩子，天大的事，我都能先下去。

可這一次，我心裡悶得很，連陪他們玩，都是心不在焉的。

安安起初還沒現，玩了一會兒，他就疑地問道「媽媽，你不開心啊？」

我坐在沙上抱著貝貝，笑著搖搖頭，「沒有呀，媽媽很開心。」

「可是你笑得很醜耶。」

安安嘟著說道。

我不由一愣，轉移話題，「你居然說媽媽醜，媽媽難過了。」

安安爬在沙，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吧唧一口，「安安隻是不想你不開心。」

「媽媽沒有不開心。」

我騰出一隻手，著他的小腦袋。

他眼眶紅紅的，嘟囔道「那好吧，爸爸說過，媽媽是我們家的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心口驀地一疼，看著他的小模樣，心疼壞了。

深夜，貝貝倒是很快就睡了。

安安卻一直拉著我的手，在我以為他要睡著時，又突然睜開眼睛。

癟著就哭了出來，像是憋了許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往外滾落，「媽媽，為什麼……為什麼好多天，都……都沒有看見爸爸？」

我忽地別開臉，死死住自己的眼淚，深吸一口氣，吻了吻他的額頭，聲哄道「爸爸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理，等他忙完，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呀。」

「什麼事啊？我覺得……他，他好像不要我們了。」安安噎噎地哭訴，他一向堅強，很委屈這個樣子。

我卻因為他的堅強，就忽略了他的緒。

我疚得不行，把他摟進懷裡，「爸爸不會不要我們的，爸爸那麼喜歡我們安安，怎麼捨不得不要你啊？」

可是，這話說出來，我自己心裡都沒底。

他會和葉雨訂婚、結婚……還能回來麼。

他用手背了眼淚，聲音還帶著濃濃的哭腔，「媽媽不許騙人。」

「媽媽不騙你。」

我認真地點頭。

等哄睡了安安，已經接近淩晨了。

我輕嘆一口氣，起回房間洗澡睡覺。

剛躺到床上，我原本以為躺在我側，已經睡著了的雪珂，突然冷不丁地開口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閉了閉眼睛，翻轉向，「先睡覺，明天再說吧。」

這件事，我自己都一時無法完全消化，不知道該怎麼和說。

如果程錦時是真的絕離開我，那我可以坦坦的恨他。

恨著他。

日子就沒那麼難過了。

可突然有一個人出來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我沒辦法再理直氣壯地怨怪他，甚至還覺得自己沒用。

還要做我最討厭做的事——故作大方，瀟灑的離開他。

雪珂見我不肯說，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我徹夜難眠，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我手抓過來一看，是程錦時打來的電話，心口猛然一揪。

已經淩晨四點了，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我想接通，可想到自己做下的決定，抖著指尖按了拒接。

我告訴自己，不能為他的絆腳石。

【出來。】

手機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就彈出一條他過來的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