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臥室,躺在床上,覺頭疼裂,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卻又無法睡。書趣樓()
深夜,窗外約約傳來了胎地麵的聲音。
我赤著腳下床走過去,隻見程錦時開著車回來了,不過,許久,他都沒有下車的跡象。
車也是一片昏暗,借著院子裡的燈,隻能大致看見他的影。
我有點擔心,正打算下樓看看時,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推開,男人修長的了一隻出來,點在地上,卻沒有下車的打算。
火一亮,男人手虛攏著火,低頭吸燃雙間的香煙。
似乎是在打電話。
我輕手輕腳地把窗戶推開一條,冬夜的寒風頃刻間湧了出來。
我隻穿了一條睡,頓時激起一皮疙瘩。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的聲音,比窗外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度,有著化不開的蝕骨冷意。
我聽得不由愣了一下,是在聊安安的事麼?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淩厲又不容置喙,「不承認也沒事,但如果我查出來和你們墨家有關係,誰也別想好過。」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他冰冷地開口回應,「有什麼招數沖著我來,誰要是到我孩子和老婆的頭上,我一定不計代價弄死的他。」
男人的聲音嗓音低,著一徹骨的怒意,比狂吼更人膽寒。
對方是誰?
墨家的人?
看來,安安真的不是普通的被綁架了。
男人的聲音越越低,我基本已經聽不見了。
一支煙盡,他碾滅煙頭,同時結束通話電話,步伐大而快地走進家門。
我腦子裡回想著他剛才的話,不由膽戰心驚。
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房門傳開一聲細碎的聲音,我回過頭,在月中,迎上男人的眼神。
「怎麼樣了?嶽塵那邊有訊息麼?」
我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他開啟燈,闊步朝我走過來,微微皺眉,手了我微涼的胳膊,關掉窗戶,「穿這麼,怎麼也不關窗戶?」
「我都聽見了。」
我看著他,忽然輕聲開口。
他關窗戶的胳膊,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雙手上我的肩膀,「嗯,如果是墨家的人,反倒能放心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墨家搶走安安,那麼,他們隻是想用來威脅程錦時、或者我。
至,安安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是墨家的人麼?」
「聽墨老爺子的口氣,不太像。」
他拿了條毯,攏在我的肩膀上,「別瞎想,你踏踏實實在家裡等著安安回來,我能理好。」
我手抱住他,淡淡的香煙味湧進鼻息,悶聲道「知道了。」
在這件事上,我很清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等訊息。
「有沒有吃晚飯?」男人低聲詢問。
我點點頭,「吃過了。」
其實沒吃,除了早上出門前的早餐,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吃。
也覺不到。
「那去床上躺著,我去下書房,還有點事要代嶽塵。」
他把我摁在床上,又扯著被子幫我蓋好,才舉步走出房間。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房間又一次被推開,男人指骨分明的手中端著一隻骨瓷的碗。
他見我沒睡,便坐在床上,溫聲道「把粥喝了吧。」
我不由一怔,「我吃過晚飯……」
「還騙我?」
他出不悅的神,舀了一勺粥喂到我邊,「聽話,多喝一點。」
我喝了一口,坐起來,把碗接過來,「我自己來吧。」
我吃了兩口,「你剛才,是去給我熬粥了?」
我吃的出來,這是他的手藝,和家裡傭人做的不太一樣。
「我自己也了。」
他手揩掉我上的粥漬。
他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有幾分赧然。
他分明就是去特意幫我熬的,隻是怕我多想,才這麼說。
我原本沒什麼胃口,可是想到是他專門熬給我的,還是著自己喝了下去。
我吃完粥,他才放心的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已經兩點了。
他掀開被子床上,將我摟住,「多睡一會兒,嗯?」
「嗯。」
我應了下來,可是思緒卻清晰的很。
約莫過了一個鐘不到,他的手機震了起來,他試探的了我一聲,確認我睡著後,他才下床,一邊換服一邊接通電話。
他沒有開擴音,但是房間很安靜,一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所以,我也聽出,是嶽塵的聲音。
「嗯,我馬上過來。」
我隻聽見他說了這麼一句。
很快,他離開了房間,外麵又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我下床走到窗邊,他的車子很快就融於黑暗之中。
是安安有什麼訊息了麼。
我越想,越是清醒。
——
次日,貝貝一早爬起來,就讓吳嬸抱著到找安安。
家裡找遍了,又在前院和後院找。
沒找到人,又噎噎地哭了起來。
我一夜沒睡,聽見靜便起床下樓,抱著貝貝哄個不停。
我本就焦躁不堪,但這麼哭鬧,我愣是沒辦法生出火氣。
小丫頭臉頰生生的,哭鬧時,出的小米牙,讓人心生憐。
我好聲好氣地哄著,等吸著瓶不哭了,我才上樓洗漱。
鏡子裡的那張臉,無神又憔悴。
換服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條陌生號碼來的簡訊。
【半個鐘後,時代購中心的太平洋咖啡館見。】
我皺了皺眉,回復,【你是誰?】
對方暫時沒有給我回復。
我出門去了趟警察局,詢問案件的進度。
警察告訴我,還沒查到什麼線索。
我心急如焚,準備打電話問問程錦時在哪裡,剛拿出手機,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早上的那個簡訊給我的陌生號碼。
隻不過,是用了變聲理過的聲音,「寧希,我等了你很久,你真的不打算來嗎?」
「你到底是誰,別裝神弄鬼!」
我冷聲道。
實在是很厭惡這種把戲。
「我是誰重要嗎?你應該關心的是,我手裡有沒有你兒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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