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正文完農曆八月十六,月亮是一年中最圓的時候。
君元曄背著手,站在窗前,著一明月出神。
昨天送走盛將軍和盛夫人後,盛玥再次陷了昏迷……
孫大夫被急請來幫著診脈,然而剛搭上脈,便是一個勁的搖頭,君元曄當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若不是那孫大夫突然「咦」了一聲,再次凝眉聚神,臉上還出了驚異之,他差點都忘了呼吸。
「這脈象著實奇怪,老夫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明明剛剛虛弱得快消失,幾乎探尋不到了,這一轉眼竟然又變得強勁有力起來。奇怪,真是奇怪。」孫大夫搖著頭念念有詞。
君元曄忙問道:「孫大夫,怎麼樣?」
孫大夫眸中還帶著濃重的不解之,卻不忘趕起,朝君元曄行了個禮,回道:「大爺放心,夫人子無礙,估計剛醒來一時還不太適應......恕老夫直言,夫人的子還需要好好靜養,暫時不要太過勞累為好。」
君元曄舒了口氣,點了點頭。
隻要人沒事就好……
他可以等。
......
月過窗戶灑照進來。
他就這麼靜靜站著,周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寥、落寞......
盛玥睜開眼睛,好一會才適應了些,微微偏頭,有些意外看到窗前那抹湛藍的悉影……眼眶莫名的開始起了層薄霧……原來比自己以為的更想念他……
似乎是有所應,君元曄突然轉,了過來。
漆黑如墨的黑眸,就這麼一瞬不瞬的凝視住那雙帶些淚意霧蒙的眸,他一瞬間竟呆愣住,不敢彈,生怕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
盛玥用力收回視線,努力穩了穩心神,讓自己鎮定下來。
君元曄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欣喜的著床上的人兒,小心翼翼喚道:「於桐?」
盛玥快速瞥了他一眼,視線裝作不經意的重新看向床頂,才道:「你認錯人了,我是盛玥。」因為剛剛醒轉,的聲音明顯略帶些沙啞乾。
君元曄本不信,角的弧度越彎越深:「要不要喝水?」
「我說我是盛玥!」再次堅定道。
「好,要不要喝水?」這次沒等回答,他已經轉去倒了杯溫水來,「來,先喝口水,潤潤。」
然後徑直手將盛玥扶起,將茶杯遞到邊。
盛玥側眸瞥了他一眼,一時有些不太適應他的強勢,但此刻嚨的確太過乾難,想了想,便沒再多作掙紮,慢慢的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直到將杯中的水全部喝乾。
「還要嗎?」君元曄溫的問道。
盛玥微微搖了搖頭。
君元曄嗯了一聲,將扶躺好,轉將茶杯放回去,又重新坐回了床沿:「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不?」
盛玥對他的殷勤完全不買賬,板著臉道:「我想休息,君世子請回吧。」
若是以往,以君元曄的子,既聽出了逐客之意,一般都會紳士的起告辭,然而,此刻他卻完全不為所,隻是噙著笑,道:「你睡吧,我不會吵你。」
「你看著,我怎麼睡?」盛玥怒道。
「那我們一起睡。」君元曄很好商量道。
「我是盛玥!」
「嗯,你是盛玥,我知道了。」
「你……你不要臉!」
「我們是夫妻。」所以同床共枕、合乎禮法。
「誰跟你是夫妻。」
「你!」
君元曄已經翻躺靠在旁側,然後側轉過,一手支顎,認真的凝視著:「我的妻子不管喚作盛玥、還是於桐,都隻有你。」
盛玥被如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神深而專註的凝著,整顆心臟完全不控製的劇烈跳起來,臉頰不爭氣的一點一點浮上了紅暈。
君元曄抬手,將額角的髮輕輕拂到耳後:「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玥兒,這一世你註定是我的妻子,休想再從我邊逃走……」
「你氣我也好,怨我也好,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就是不準再這般嚇我。你離開,以那樣的方式躲起來,我想找你都無從找起,隻能像個無頭蒼蠅般到撞,你知道我有多慌、多怕嗎?我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
「玥兒,我求你,就算再怎麼生我氣,都不要再這般嚇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還不是你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可是我會學,會改,所以別這麼快對我失好不好?」
「玥兒,我你。」
盛玥不由自主的咬住了,願意醒來,其實就已經做好決定。
剛剛故意不理他,不給他好臉,也隻是心裡還有些氣,端著兒家的架勢使些小子罷了......
其實在他一眼就認出來時,心便了,不曾想他竟然還這般賴皮,對著不隻是說甜言語,還表白,完全是吃定了。
還想佯裝一下盛玥,晾他幾天,氣氣他,眼下卻是怎麼也氣不起來了。
人啊,一旦陷,果真太過好騙,明知前方路途依舊漫漫不可知,卻還是像那不顧一切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
慢慢抬起手,過君元曄的眉梢、眼角、鼻樑、角......
的、的心,都落在了這個人上,已經生了,發了芽。
想過離開,最後發現那種痛,深骨髓,錐心刺骨,像是要生生從心口剮出一個......
捨不得。
君元曄手抓握住在他臉上作怪的手,拿到邊輕輕親了一口,又放在口著,黑如瑪瑙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下的子,生怕又會突然消失了般。
「君元曄,我再說一次,你想要我為妻,必須一夫一妻,放棄你的三妻四妾,你可想好了?」
君元曄笑了:「此生唯你足矣。」
盛玥笑哼了一聲:「誰知道呢?指不定到時候又出來一個什麼表姐、表妹的吵著嚷著要嫁給你呢!」
君元曄道:「嶽父大人軍營中應該有很多未娶妻的將領。」
「所以?」
「相信對於表姐、表妹之流都會來者不拒。」君元曄低頭,鼻子湊著鼻子,與微微搖了搖,「可安心了?」
盛玥:「......」
他這是從安置楊嫣事上得出心得來了。
「說你喚於桐,是來自不同於我們這個時代的靈魂,究竟是怎麼回事?」
盛玥有一瞬間有些落寞,「」這次真的走了,徹底的從這子裡消失,雖然真正認識也不過數日,卻像是在送走一位老朋友般,心中難免悲傷、惋惜、無奈......
「我來自未來,在我們的社會,我曾是一個婦產科主任醫師,我蘇於桐。」
「......」
兩人絮絮叨叨聊著。
窗外那明月像一個玉盤掛在無星無雲的夜空,亮得猶如白晝。
雖然對「未來」依舊充滿著迷茫和不安,但此時、此刻,隻想待在他邊,高高興興的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
盛玥說得對,「未來」遙遠而好,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
人生啊,隻有過著過著才會知道最後發生的是好是壞,但那都是人生旅途中不可缺失的風景,是苦是甜,都應該甘之如始......
經此一生,唯足矣。
大新二十六年小年夜,永興皇帝駕崩,傳位於七皇子蕭衍,改國號玄元。
五日後,四皇子、六皇子以「詔作假」之名,擁兵造反,直永正殿。
十三皇子蕭鸞與都督斂事君元曄各率一支軍隊,左右包抄,直接將孽黨圍剿於永正殿外。
玄元正月十五,都督斂事君元曄護駕有功,擢升正一品左都督。
玄元三月初八,盛玥生下長子君士覡。
玄元次年,君元曄正式繼任君侯之位,求封剛滿周歲的長子君士覡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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