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終於有吃了李三家一家人都死在了瘟疫裡，他家的牛便充公了，暫時由村裡人養著，現在隻有這頭牛是公家的，其他人家的牛羊族長也做不了主。

挖山這麼累的活，如果不補充點油水，很難保持力氣，所以族長說宰牛時，大家都興起來，終於有吃了！

在他們這兒，宰殺牛羊得經過府審批，隨便殺牛羊是要坐牢的。

不過非常之時非常之法，府也規定，在大範圍飢荒時期，為了保命而宰殺的牛羊是不犯法的。

「族長，真殺啊？」有人高興，也有人捨不得，畢竟那可是一頭牛啊。

俗話說，再不殺耕地牛，再窮不殺看門狗。

長溪村總共五頭牛，說出去別人都得驚嘆一聲：「這村子真有錢！」家裡有牛的哪個不當寶貝似的伺候著。

族長白了他一眼：「不然誰養它？你有草餵它嗎？你知道它一天要吃掉多草嗎？」

那人沉默，別說新鮮的青草，就是乾稻草都沒多了。

自家的牛自家疼，沒家的牛沒人疼，眼看著這頭牛無打采日漸消瘦，這日子過得人都要肚子更何況是牛，真到了皮包骨頭的時候，再吃就不劃算了。

最後李屠夫和幾個男人牽著牛進了山，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理的，反正送到許清這兒來時，已經被分解了一塊塊新鮮的牛。

牛和臟也沒有浪費，都被好好地收拾了出來。一千多斤的牛，足夠所有人吃上半個月了。

既然是好東西，就得好好料理。

牛臟容易壞，許清先下鍋焯水鹵了，鹵過的牛雜可以最大限度地去掉腥味，至於牛，留下一部分吃新鮮的，剩下的都切條用鹽醃起來放到山低溫儲存。

從中午到晚上，五個小時的中火慢鹵，兩大鍋熱騰騰香噴噴的鹵牛雜和鹵牛便出爐了。

一下午都被香味勾得神魂顛倒，等到開飯的時候，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端著飯碗過來排隊打飯，兩勺飯兩勺，瓷實的一大碗，樂得男人們眉開眼笑。

村裡的男人胃口大，加上好長時間沒沾葷腥，一個個都甩開膀子吃得狼吞虎嚥。

「大家放開了吃啊！」族長端著飯碗喊道，「這天氣牛放不了多久，不早點吃掉壞了就可惜了！吃完休息片刻，晚上再乾兩個時辰的活！」

「好！」

一聽到晚上還要接著幹活，不人臉發愁，愁得他們忍不住再去添了一碗飯。

晚飯後，負責洗刷碗的十個人過來收拾碗筷，一個個忍俊不。

「瞧這碗乾淨得都可以當鏡子了，哪還需要洗啊。」

「哈哈哈大家可真不浪費，一個個得這麼乾淨，真給我們省事！」

「你們那算什麼，來這兒瞧瞧。」餘小倩沖們招招手笑道，「瞧瞧我們這個鍋有多乾淨，我要是還能從上麵刷下一滴油出來，就算我輸！」

兩個打水的男人挑著水過來，聞言不好意思地笑道：「這不能怪我們，隻怪你們做的太好吃了！」

一群人笑起來。

「誰掌勺啊？做的是真好吃，明天還這麼做嗎？」

「許清掌勺的，我們幾個就是幫著切切燒燒火。」

「唉許清，明天咱們怎麼弄啊？」

今天可是連牛腸子、牛頭都洗乾淨下鍋了，現在就剩下兩大盆新鮮牛骨和一千斤左右的牛。

許清想了想道：「晚上他們去挖山，我們也別閑著，把牛骨頭剁了熬湯，小火熬一晚上，明天早上就可以喝了，泡饅頭吃應該不錯。」

「誒好！」幾個人笑著應道。

其實牛骨頭下麵條最好吃，可惜們沒那麼多小麥。

這牛骨頭實得很，用刀本剁不開，最後許清從曹老六那裡找來一把鋸子，幾個人一起使勁才把牛骨頭分割塊。

等男人們幹完活洗完澡回來睡覺時，便聞到大灶的五個鍋裡飄來一陣陣人的香氣，一問原來是在燉骨頭湯，明天早上就有的喝。

眾人懷揣著食的夢睡，一晚上都是香的。

許清忙累了一天，一躺到涼席上就癱了，反觀李長亭卻輕鬆的很，巡邏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一整天除了閑著乘涼便沒別的事可做。

半夜，兩人再次去「方便」，今天李長亭吃飽喝足不用許清給他開小灶，還順便包攬了空間裡的大小事務，等他給魚喂完食回屋時，發現許清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許清是被熱醒的。

一睜開眼就過茂的枝椏看到已經微微泛白的天空，翻了個，已經被汗水浸的後背立馬覺到一陣涼意。

「什麼時候回來的？」許清輕聲問，清晨剛醒的嗓音著幾分沙啞。

「剛剛。」李長亭道。

這個時辰剛好卡在許清們起床做飯的點，因為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吃早飯的時間了。

許清打了個哈欠，準備再賴兩分鐘。

李長亭了帶著睏倦的小臉：「累就別去了，我去跟族長說一聲。」

「不用，反正也就這幾天的事，累點值得。」許清打著哈欠坐起來，「我就是平時睡懶覺睡習慣了，還不適應這麼早起來。」

李長亭手給肩捶背，許清立即舒服地哼唧一聲：「再重點。」

三分鐘後，許清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地道：「可以了，你燒水給暉兒他們洗臉，我去做飯了。」

餘小倩們已經把小麥、玉米麪和雜糧取了過來，十個人換著花樣搭配，調出好幾種不同口味的饅頭，天氣熱饅頭髮酵快，上鍋蒸片刻就能。

蒸好的饅頭一層層地碼在乾淨的竹筐裡，許清們也沒省著，把小麥玉米麪和雜糧都用了，一共蒸出四百八十個雜糧大饅頭。

村裡僅剩的十二個小孩一醒來就在灶臺邊上眼地著，等許清們第一屜饅頭出鍋，十二個小孩每人分了一個熱騰騰的饅頭和一碗骨頭湯。

現在這十二個孩子儼然了村裡的寶貝疙瘩，有好幾個都是高燒後僥倖活下來的，著誰也不能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