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嫌棄，它又繞著雲層轉了兩圈，對沈今初道：「我鯤，本已經不知道消失在何，現在隻剩一縷神識，因為欠了沈家一個人，所以就一直在這裡住著。」

「你好，鯤，」沈今初看著魚龐大的型，「你原來應該比現在還要大吧？」

「是啊，」鯤嘆了口氣，「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的我已經了個小豆丁，以後指不定還要再水呢。」

神識是會被消磨的，它和人類的靈魂有些相似之，隻是人類可以無盡地迴，可神識卻隻會慢慢消亡，直到消散在這片天地之中。

「沈家人問我你是不是沈家的人，」鯤慢騰騰地道，「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我會知道這種問題？」

「可能他們崇拜你吧，」沈今初乾脆在沙灘上坐了下來，「人總是會對自己不瞭解的事過分的自信。」

「神尚且不是萬能的，更何論我一條小小的魚呢？」鯤發出了咕嚕一聲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沈家的孩子，但我很喜歡你。」

「謝謝你喜歡我，」沈今初出手，輕輕控在魚的軀之上，那種非常，並不像是尋常魚類上的膩，反倒更像是玉製的，「那我隻需要在這裡陪你聊一會兒天就好了嗎？」

「當然不是，除了我之外，沈家還找了好多幫手呢，」鯤慢騰騰地在沈今初的手心上蹭了蹭，「他們的脾氣都不太好，你要注意一點。」

「我的測試結束了，我很喜歡你，希沈家也可以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大魚就猛地迴轉過，一頭鑽回了大海之中。

沈今初有點不捨得沖它擺了擺手，大魚也向擺了擺尾，權當是一種告別。31

場景突然變換，沈今初隻覺到眼前閃過一抹刺目的亮，在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片茂的叢林之中。

而眼前正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自己。

「人類，你好大的膽子，來吵我的清夢！」

那道聲音顯得有些兇狠，和之前態度溫和的大魚完全不一樣。

「那你一定是睡了很久吧，」沈今初麵對著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並沒有覺到害怕，反而還有一親切，「睡很久的話，偶爾起床玩耍一下也是好事，不對嗎？」

「哼，花言巧語的人類，」那雙眼睛似乎瞇了一下，然後慢慢移起來，似乎是在轉著圈打量沈今初，「沈家難不是看你甜才把你送進來的？」

「那我就當你在誇我了，」沈今初瞇著眼睛笑了笑，「我有點了，你這裡有吃的嗎？」

綠眼睛：……

沈今初沒有說謊，是真的覺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靈魂狀態的時候，消耗的能量更大，沈今初現在一直覺胃裡空落落的，像是早餐都白吃了一樣，非常想吃東西。

「隻有果子。」綠眼睛的爪子一撥，就有一顆紅紅的小果子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