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匹這次倒真算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此時此刻，評委們心中所想也跟彈幕差不多，甚至比彈幕看的還要更清楚——

後來者有優勢，是基於兩者實力水平相差不大的況下，可如果其中一方遠遠超過另一方，那麼順序就遠遠沒有這麼重要了，甚至還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吳秉格實在，也懶得說假話，乾脆利落地道：「盧先生作為演奏家，自然也是有實力的，但和沈小姐相比，似乎還差了點東西，希你繼續努力吧。」

董文有些無奈地看了吳秉一眼，拿起話筒點評的時候，語氣變得委婉了許多：「盧先生是非常資深的古琴演奏家了，之前也為國爭過不，但是就今天的比賽而言，我還是更看好沈小姐，當然，盧先生彈奏的節奏和技巧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但境界上差了些許，盧先生回去之後可以多放下凡塵俗世，去外麵見識一下廣闊的世界，說不定會更好。」

這話雖然拐了七八個彎兒，但細細琢磨起來，還是在批評盧匹彈得不好，古人都以樂賦，古樂最重意境，到了深彈出來的曲子，自然和單純背譜子彈出來的是不一樣的，董文這話幾乎就算是把盧匹從飄然然的雲端一掌拍在了地上，怎麼摳都摳不出來了。

【課代表總結一下：你名高，但彈的是真不怎麼樣。】

【不是兩邊任何一方的，隻是路人來湊熱鬧的，單純就今天的比試而言，沈芷憐勝出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的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纔多大呀？就能吊打古琴演奏家了？我現在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場聯合炒作。】

【前麵的，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天賦嗎？就是你明明嫉妒卻學不來的東西，自己不行就別把別人也拖下水，這兩首曲子哪個好聽，哪個不好聽，觀眾心裡都有數，用不著你在這混淆視聽。】

【我頂樓上，年齡本就不是問題，七八十歲卻一事無的不也大有人在？而且作為學習古琴十多年的的學生，我能看出沈芷憐是下了苦功的，抬手落手的作和姿勢都非常非常標準，以至於讓人看著都有些賞心悅目，這沒有數十年的苦工是學不下來的，彈幕裡夾著的黑就不要再酸了。】

……

最終結果還是走了個流程，由主持人統計了一下票數，盧匹臉灰敗地看著紙條上自己名字後麵的票數：

0。

碩大的一個鴨蛋，看著分外刺眼。

他抖了兩抖，看著遞過來的話筒，又抬頭看了看對麵麵平淡的沈芷憐，心裡頭堵的不行。

他一把拿過話筒，擲地有聲地道：「我技不如人，但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那就是不能讓傳統藝混雜進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裡，是對傳統藝的！」

沈芷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卻沒吭聲，想等著看看這張狗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