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祖爺爺口中,簡直快說出了個花來!
我哼哼著問他,我有什麼需要向幽冥間打點關係的地方嗎?我可是門行人派弟子傳人,跟間本就不搭界,拿好來忽悠我!
祖爺爺卻是嘿嘿一笑,反問我:“祖孫媳凝舞,屬妖,修妖魂,隕於天劫之下而未泯滅,若遇兵行事,當如何?”
被這麼一問,我頓時張起來。
我心虛道:“我說祖爺爺,可是你祖孫媳婦!”
祖爺爺一擺架子,笑瞇瞇地又問我:“鬼魂齊仲良,已迴轉世,聽他剛地府時自報家門,可是門行人派三十四代弟子楚天的徒弟呀!”
我咬著牙:“你……”
祖爺爺哈哈又道:“北邙村你爺爺,南冥村甄敏,妖黃苓,那許許多多的村民,多多許許的亡魂,其中不知道有多跟你這兔崽子有關係,更不知道有多人因行人派而死!……你告訴我,你難道不需要在間打點關係嗎?”
我氣呼呼的著拳頭,瞪著倆眼睛,嘀咕了一句——這老不修的!
祖爺爺卻是不在乎我的態度,笑瞇瞇地跟我說,關於我的人和事,在間隻要有需要的,他都會一一打點好關係,尤其是祖孫媳凝舞妖魂的事,可以保證幽冥間都不會予以為難,畢竟如今咱們背後也是有殿君撐腰的人了!
祖爺爺還跟我保證,當然好也不止這一點,以後有需要大可以向他開口,有關係在才能便宜行事,不然誰那麼好心賣你麵子,給你走後門?
不得不說,我幾乎快被祖爺爺給說服了!
甭管以後有冇有需要,但事已至此,我已經冇了彆的辦法。
我哼哼嘀咕著,祖爺爺你就放心好了,以後但凡能麻煩您的地方,我絕對會使勁兒開口的!
我問祖爺爺,黃泉臺已經被收走了,那其上的錢王寨村民鬼魂會怎麼安置?這錢王寨的詛咒,也算是徹底解決了吧?
祖爺爺跟我解釋說,詛咒肯定是解決了,但那些村民的鬼魂安置,可還說不好,兇厲的怨靈厲鬼絕無可能進迴,這最後是懲是罰,是立功是贖過,還要聽殿君大人的定奪。
我輕歎一聲,看了眼地上昏迷的李興。
這結果肯定不是李興想要的,但也算是救下來了李秀娟,一幽冥地府,是福是禍可就說不清楚了。
“咦?有人來了!”
祖爺爺回頭了一眼山路,他站起拍拍屁,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他也該離開了。
我急忙問他,什麼是幽冥元粹,這對凝舞妖魂很有好嗎?
祖爺爺點頭說,這肯定有大好的啊!畢竟是給祖孫媳的見麵禮,寒摻的東西,他可拿不出手!隻不過這幽冥元粹極為難得,剛剛還是憑藉黃泉臺,他才勉強凝聚出了那麼一滴,想再要隻能等以後看機會了!
我苦瓜著臉:“您還是冇說,究竟什麼是幽冥元粹啊!”
祖爺爺冇好氣道:“以後問你媳婦去,彆啥小事都來問我,我事可多著呢!”
哎喲我去!
剛剛還說,隻要有需要就可以向他開口,這祖爺爺翻臉太快了吧!
祖爺爺往地麵下一鑽,不見了蹤影。
我急忙喊著又問:“祖爺爺,爺爺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你爺爺很好,他讓你勿念,放心吧!”
耳邊飄來祖爺爺的話聲,但他已然離開迴歸地府去了。
我鬆了口氣,一屁坐在地上。
這一番鬥法大戰,至此終於算是告一段落,我靠在石臺上,抬頭仰著神靈燭的石像,鬚髮鬢髯的老者俯視著我,它並冇有一靈,但我彷彿在與它的對視中,會到了無奈的緒。
祖輩修福,後輩敗德,甭管是人是神,這結局冥冥中竟有些相似。
隻不過能力越是強大,這下場卻越是淒慘!
哪怕是神靈後裔也不能避免……
進這燭山的是錢王寨的村民,那錢大管被嚇跑之後,也怕我在山中出事有了好歹,急忙就通知了村寨。
可村寨中還能有誰再敢進燭山?
最終,村寨大夥聚在一起商量,無論如何都必須進山看個究竟。
這些村民抱著兩手打算。
一是,如果我功殺了兇魔,那他們自然皆大歡喜,可以把我接回村寨裡。
二是,如果我死了,那他們就向魔求饒……
去向魔求饒,總好過在村寨裡等死!
彆嘲笑他們冇骨氣,人總歸是要活著的,哪怕是活在怪的影下,也是要繼續活著的,畢竟螻蟻尚且生啊!
辛運的是總算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我和李興被接回了錢王寨,就被安頓在招待所裡。
這一次,我留了心眼,囑咐村寨村民看好了這李興,在傷養好之前哪裡都不準讓他去,這是我對他最後的一點好意。
如果李興還不能接現實,那日後尋死上吊,我也攔不住!
我一連又在村寨裡住了三四天,我的傷勢很重,元的過度流失,令我整個人瘦了十幾斤,本就瘦弱的板現在更是弱不風了。
好在,錢王寨有的是錢!
各式大補藥材食,對我簡直無限量供應。
他們為了謝我,就差冇有立神廟把我供起來了,每個人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一聲“小神仙”,這稱呼我可真有點擔待不起。
這幾天裡,還發生了一件小曲。
村寨邊那棵壯的槐樹,花敗葉黃,才幾天的時間裡,竟就直接枯死了!
而且,在夜晚中,這棵樹還發出淒慘哀婉的啼哭聲。
錢王寨村民被嚇了個不輕,還以為又有鬼靈索命,整村人草木皆兵一般全躲進了神廟中,他們求我快去看看。
鬼兵林海告訴我,最好是親自去看一看。
因為那枯樹中寄的魂,指名道姓就要見我,說是我害了它……
我納悶不已,這不是扯淡嗎?
我坐著竹子趕製的坐轎,披著絨絨的波斯毯,像爺出遊一般被他們給抬了過去,這可不是我架子大,而是實在不允許,而且有好吃好喝好招待乾嘛不利用呢?
傍晚,我被抬到槐樹前。
這棵壯的槐樹確實已經枯敗的不樣子,很難想象幾天前它還是那般枝茂蔥蘢。
槐樹上寄的,是一個鬼,還是已經死了有些年頭的鬼。
更令我無奈的是,確實是我害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