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
年玉深吸了一口氣,看也不敢看楚傾,忙福了福,「多謝樞使大人相送。」
年玉話落,匆匆進了長公主府,楚傾轉,看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一旁門口,芝桃也是打量著這銀麵的男人,「樞使大人要進去坐坐嗎?」
楚傾收回視線,對上芝桃促狹的眼,忙又別開,「不了,楚傾告辭。」
楚傾禮貌的點頭,隨即翻上馬,作利落帥氣。
芝桃看著,若有所思的口中喃喃,「方纔玉小姐那樣的,纔是兒家該有的模樣。」
駿馬之上,男人的微怔,嗎?
腦中浮現出年玉的影,尤其那一日在房間,他為上藥時,的反應,緋紅的臉頰,確實可得,想著想著,竟沒察覺,銀的麵下,角一抹弧度淺淺上揚……
年玉回了自己的院子,剛才的窘迫,怎麼也揮之不去。
已經是活了兩世的人,怎麼還像個未經人事的子一樣?
還被芝桃看了去,義母那裡,隻怕……
果然,翌日一早,年玉剛起,秋笛就傳話,說長公主讓一起用早膳。
得到這個訊息,年玉愣了一愣,知道有些事是逃不掉。
這日早膳,清河長公主格外熱絡,年玉自顧自的吃著,目不斜視,不知為何,渾都繃著。
「楚傾那孩子不錯,記得當年,那年生得俊俏得很,可惜就可惜在,當年那一場大火,毀了容貌,不過倒也無妨,麵目倒是其次,他為人正直可靠,該是個可以託付終的良人,改日我就去和將軍夫人說說你們的婚事。」
年玉剛喝下一口粥,清河長公主的話題,突然轉移到楚傾的上。
年玉一聽,當下,噗的一聲,剛了口的粥,全數噴灑而出。
去和將軍夫人說他們的婚事……和楚傾嗎?
這哪跟哪兒啊!
「瞧你,怎的這麼不小心?秋笛,給小姐。」清河長公主似乎心頗好,秀眉隻是一瞬的微皺,又舒展開來,待秋笛遞上了綉帕,為年玉收拾好,清河長公主繼續道,「怎的?還害嗎?我說過,你是本宮的義,本宮將你當親生兒待,你的婚事,本宮自然要替你做主。」
「可是……」年玉扯了扯角,「我和楚傾,並非是你想的那樣……」
清河長公主看著年玉,似在探尋著什麼,「你為他,深神策營犯險,差點兒沒了命,本宮難道想的有錯嗎?」
年玉心中不住哀嚎,怎麼也沒想到,被常翎歌神策營,在旁人看來,竟是添了和楚傾的糾葛與曖昧。
該怎麼解釋?
年玉深吸了一口氣,稍微穩定了心神。
「義母……」年玉輕喚道,微低著眉,「玉兒雖已過了年禮,但北齊規矩,子滿了十五週歲,才能談婚論嫁,如此,是不是早了些?」
年玉這麼一說,清河長公主微微一愣,和芝桃相視一眼,嗬嗬一笑,「玉兒說的也對,是早了些,你的生辰,是冬日裡的十一月吧?這也沒多長時間,那說親的事,待你過了生辰再說。」
清河長公主說著,喝了一口粥,年玉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起你的生辰,本宮倒要記著了,芝桃,玉兒的生辰,要大辦,不能有毫馬虎,那些世家小姐的生辰是怎樣的規格,咱們隻能往高了去,你且好好準備著。」清河長公主儼然一個疼自己兒的母親,那眼裡的神采飛揚,年玉看著,心中暖意流竄。
一個早膳,清河長公主的都和芝桃說著關於年玉生辰的事,年玉靜靜聽著。
待早膳用完,年玉陪了清河長公主半響,正要離開,丞相謝運欽剛巧來了,而在他後跟著的……
年玉看著那人,眉不由微皺。
「爹。」
年玉給謝丞相行了個禮後,又對來人福了福。
那人正是年曜,自那日年依蘭在年府被宇文皇後責罰,年玉見過這個父親,那之後,二人便沒有再見。
今日,他到長公主府來做什麼?
「好,好。」年曜一臉笑容,在長公主麵前,微微弓著子,態度恭敬謙和。
「年老爺今日怎麼想著到我公主府來了?」清河長公主問道,對這個年曜,一直沒有什麼好,說白了,也就是個趨炎附勢,攀龍附的勢力男人罷了,況且,沒有他的默許,年玉之前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淒慘。
「稟公主殿下,微臣來打擾,是想接玉兒回年府。」年曜說明來意,瞧見清河長公主微微皺了眉,又急忙道,「是這樣的,玉兒承蒙公主殿下疼,微臣激不盡,微臣在年府,專門為玉兒建的院子,已經完工了,就等著玉兒住進去……」
那院子……
年玉挑眉,看年曜在長公主麵前展的一副重視疼這個兒的模樣,心中諷刺。
那院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不過是借著討好年玉,進而討好清河長公主的工而已。
「原來如此。」清河長公主是個明白人,抬手,就著綉帕掩了掩,看向年玉,「玉兒,你要回去嗎?」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畢竟,年府是玉兒生長了十五年的家。」年玉開口,那個地方,有年依蘭在,有南宮月在,不回去,如何看著們一天天的敗名裂?
「可是……」年玉說著,倏然皺眉。
這一皺眉,瞬間就牽了年曜的心,「玉兒可還有什麼顧慮?」
「不知夫人,可同意了?」年玉凝眉道,似有擔憂。
南宮月……
年曜一怔,臉上片刻僵,但忙恢復過來,繼續道,「也希玉兒回去,況且,玉兒是我的兒,回年府,是天經地義的事,還沒有那個權力,去支配什麼。」
年曜雖然說著南宮月同意了,可這言下之意,在場的人卻聽得明白。
南宮月並不同意!
亦或者應該說,或許並不知道年曜要將年玉接回去的事吧!
若是不知道,那可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