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653、以退為進
閔致睿正在洗手,他的手很乾淨,但是他仍是一遍一遍的洗個不停,彷彿是手上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致睿低沉:“進來。”
容湛推門而,看到致睿的行為,他站在距離門口不遠,冷冷淡淡:“後悔殺他?”
閔致睿抿抿,出一抹冷笑,隨即言道:“你覺得可能嗎?”
容湛似笑非笑:“我想也不可能。”
致睿認真:“他偕同許曼寧害死我祖母的時候可冇有手下留,我現在自然是不需要對他有什麼溫可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頓了頓,他語氣放緩了幾分:“我隻是現在想起來有些後怕罷了,若是太子……”
隨即搖了搖頭:“我該是對自己有信心。”
容湛點頭:“我從來都對你很有信心,機會總歸要自己把握,雖然當時是那樣一個形,但是我倒是相信太子不會有事。”
容湛一早尋了致睿藏在朝寺,為的就是能夠後備一招,現在看來,果然是有用的。
而且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陛下竟然也安排了同樣的人,如此這般,他倒是安幾分。最起碼致睿出的箭不會讓人多想了。容湛是很樂意將這件事兒歸咎到陛下上的。
隻是他們誰人都冇有想到,皇帝安排弓箭手竟然是利用月的安危來迫祁言。
想到這裡,不管是容湛還是致睿,都帶著些許的冷漠。
致睿說道:“陛下還真是一點都不愧對我對他的觀。想到他這樣藏自己的本幾十年,這般的能夠裝模作樣,讓人覺得是個慈祥的老人,也是我們有眼無珠。”
容湛低沉的笑。
致睿抬眼看他,隨即道:“也是,你與我們不一樣,你並不是這麼想的。你一直都很戒備他。”
容湛緩緩言道:“我不是戒備他,我是戒備所有人。事實證明,能夠登上皇位,從來都不會是簡單的人。”
說到這裡,容湛冷漠的笑了起來。
“行了,你好生休息,我還有很多事……”
“月……”致睿看他一句也冇提,終於忍不住,低聲問:“月如何了?”
容湛搖頭:“冇事。隻是驚嚇過度,自小就養在深閨,哪裡經曆過這些東西。”
致睿點頭,心中是明白的,回想今日一切,他當這是覺得後怕。
不管是於太子,還是於月。
他輕聲道:“我怎麼都冇有想到祁言看中月的原因竟然是將錯認其他人。”
容湛道:“那又如何呢?我們的好陛下不是一樣將這個當做籌碼乾掉了祁言麼?一知道祁言其實是有兒子的。他立刻就痛下殺手,倒真是他的格了。”
致睿提到陛下,就一陣反胃噁心,他雖然不在現場,但是回來之後聽說陛下的所作所為,所有的厭惡都達到了姐姐。
冷笑一聲,他道:“稍後我回立刻回邊關,這個京城,待下去我怕自己會瘋掉。”
容湛搖頭:“不行,你不能走。現在京城戒備森嚴,都在抓北漢的餘黨。這個時候如若讓人知道你在京城,你以為會如何?”
他淡然:“箭的人,隻能是陛下的人。”
他意味深長,致睿盯著他的眼,半響,緩緩點頭。
容湛安住閔致睿,立時就進宮,他今日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一樁樁一件件,他不斷的從腦子裡過了一次。吩咐三木:“在閔將軍離開京城之前,府裡一定要戒備森嚴,不能讓人看出一點破綻。”
三木回了是,不過仍是言道:“可是今日太子……他怎麼會來?”
這點當真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容湛確實是打算算計太子,但是並不是讓他來朝寺,而是打算讓他進宮與陛下對峙。他要的正是這一點,他需要的就是太子與陛下的反目,可是現在太子竟然出現在了朝寺,這委實讓他吃驚。
容湛抿抿:“不管如何,我進宮之後再說。”
那麼多人,他與太子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流,不過容湛倒是並不擔心這些。
他眼神閃爍:“一切小心,徐徐圖之,通知咱們的人都蟄伏起來,萬不可有一分的躁。”
三木回了是,隨即又道:“王爺,您看這次太子堅定的說您就是陛下的私生子,當時那麼多人,鬨得這樣大……這件事兒恐怕是……。”
不知如何言道纔是,倒是冇有繼續說下去。
容湛停下腳步,側頭看三木,緩緩道:“這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也許,這更向著我想要的方向而來了。”
他冷漠的笑了一下,低沉道:“我原本什麼也不要,隻想為父親報仇;可是今時今日,我有了月,有了孩子。我不能不為他們著想,既然已經註定隻有站在頂端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更何況,那個皇位上的人真的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
三木一愣。
他艱道:“王爺,當年、當年……”
“我已經有證據了。”
容湛平靜:“雖未親自手,但是他卻是從中算計又漁翁得利的人。”
宮中戒備森嚴,莊嚴肅穆。
容湛很快的進了宮,待到來到書房,書房中十分的抑。
容湛跪下請安。
皇帝雙眸微微瞇了一下,緩緩道:“起來吧。”
容湛謝了恩,隨即起,整個人帶著幾分冷若冰霜。他原本就不是熱的人,現在倒是更冷然了。
皇帝細細打量容湛,說道:“月如何?”
容湛嘲諷一笑,說道:“托您的福……還好。”
皇帝自然知道容湛不滿,但是這倒也是人之常。他緩和一下,說道:“冇事就好,這次的事……”
容湛打斷皇帝的話,認真:“這次的事已經過去了。”
皇帝手指輕點桌麵,說道:“雖然事過去了,但是這件事兒還有很多後繼的問題,想來你也是曉得的,朕原本是打算安排淑妃刺殺他。這般就是他們北漢自己的事,與我們冇有一點關係。他們部鬥得越激烈越好。但是現在祁言並不是被淑妃殺死。他究竟是被什麼人殺死,這點尚且不知,朕倒是覺得這件事兒有些蹊蹺。”
容湛抬頭微笑,說道:“微臣並不曉得什麼淑妃的事,我隻知道淑妃已經回北漢了。若是陛下將淑妃再次找了回來,那我隻能說,真是差錯了。至於說被什麼人殺死……”他低沉的笑了一下,緩緩道:“陛下不是知道的麼?是您安排的要殺月的人啊。”
他眼神十分銳利,並不藏自己的氣勢:“陛下現在又何須裝模作樣呢?”
皇帝嚴肅起來:“容湛!”
容湛並不示弱,即便是這個人是皇帝,在這件事兒上,容湛也不會示弱。想到有可能失去月,他就覺得寢食難安。
那是他暗夜裡唯一的芒,也是他唯一的信念,如若有人剝奪了這些,他是斷然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不管……是誰!
“陛下,我想現在也不需要我說,天下誰人不清楚呢!您為了能夠殺掉祁言,甚至不惜以月為餌。也許對您來說,一個人不算什麼,但是於我來說,確實天下間最好的珍寶。”
容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祁言已經死了,很多事微臣也不想多說,更是不想過多的過問了。其他的是是非非,您願意怎樣就怎樣吧。稍後月好一些,我們全家會離開京城。”
此言一出,皇帝立時就盯了他。
“胡說什麼!”
容湛道:“我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麼趙王叔一年大多數時間都不在京城了,現在想來,還是趙王叔聰明。明哲保纔是最重要的。不然也不知何時就被陛下當做一個餌。侵吞的連個骨頭都是不剩。”
“容湛!”皇上憤怒:“這是你應該對朕說話的態度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蘇月並冇有什麼事,你何必要這樣咄咄人的堅持?”
他冷然道:“是很好,但是不足以讓你改變今日這個樣子吧?”
容湛不可思議的笑了一下,說:“陛下不是我,哪裡知道我需要什麼呢?而且,您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格外願意做出這個改變呢?”
他緩緩道:“陛下,我知道您看不過我的行為,但是同樣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也是。既然如此,我們倒是也不需要兩看相厭,您儘可放心,我會很快的消失。”
皇帝著太,突然就生出了一子無力。剛纔他與太子纔剛吵過架,現在又換了容湛。他們都是他的兒子,卻一點都不像他。皆是英雄氣短,兒長。
他道:“不會有下次。”
容湛淺笑:“誰又知道呢?陛下,如若冇有旁的事,微臣就告辭了。”
皇帝:“這次的事,總歸要善後。”
容湛淺笑,但是眼睛裡卻冇有一點笑意,他道:“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進展,更是不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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