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647、餌

好端端的被傳召進宮，月倒是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皇後自然是不會單獨找的，這本就不合理。但是皇上尋乾什麼呢？月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深宅小子，可當不得什麼大事兒。

容湛心中自然也是對此事有諸多的懷疑，不過卻也不和月說的更多，免得因為這些事不舒服。

雖然陪同月一同進宮，但是容湛卻隻站在書房坐在的院落中賞景，倒是也冇有直接跟著月過去。

月一人來到書房，跪下請安，皇帝頷首：“起來吧。”

月回了是，隨即起。

皇帝上下打量一下，問道：“湛兒陪同你一起進宮的麼？”

這話問的，可不正是如此麼？

月回了是，隨即道：“不知陛下召見我是否有何要事？”

皇帝笑了出來，笑容淺淡，他說：“朕是許久冇有見到你這個小丫頭了，有些好奇你最近都在乾什麼而已。若說有什麼事兒，那也是冇有的，你一個姑孃家又能做什麼呢？”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月心中倒是警惕的，生怕皇上提出什麼要求。

自從知道閔夫人是皇帝的線，心裡就覺得十分的警惕，皇帝這人太過喜歡掌控彆人了。若是他讓自己盯著湛哥哥，那麼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大抵是蘇月的表太過嚴肅，皇帝倒是越發的笑了起來，他慨道：“你不用怕，朕又不是會吃人的老虎。”

月輕聲道：“陛下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啊，隻是單獨見您，我總是覺得有些於理不合，如此這般，可不就張麼？”

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了幾分孩子氣的憨：“我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出手攤開，果然有些汗珠兒。

皇帝笑了出來，緩緩道：“你可不是這麼膽小的人。當初與湛兒在西涼都不怕一分的。”

月認真：“這是不同的。那個時候危急關頭，我要保護湛哥哥，我必須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也必須堅強，如果我都不堅強，都要表現出自己的害怕。其他人怎麼辦？湛哥哥怎麼辦？不管心裡多怕，我都撐著。但是現在卻是不同的。您是我的長輩，又不危及我的生命，我自然也就慫了啊。”

皇帝頷首，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月想了一下，似乎是鼓起了勇氣，到底是直白：“陛下，您有什麼事兒，真的直接說就好的。”

這話說的有點傻，也有點冇分寸，不過倒是對尋常人家長輩的態度。

皇帝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的，他道：“朕很好奇，為什麼有人要抓你。”

他平靜的看著月：“好端端的，寧願刺殺朕也要抓你，這不是很奇怪嗎？祁言對你的興趣超乎尋常。”

月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催的，好端端的就招惹了祁言，其實如若可以，真是一點都不想和祁言有更多的牽扯。這個人給人的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開口：“湛哥哥和我說，這件事兒和我冇有關係。目的不是為了抓我，不過是個連環計罷了。殺人是一環，抓人是一環。他們既然已經作了，就一定想好了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那麼抓我也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了。”

月緩緩的說完，抬頭看陛下，又道：“其實我倒是在想，宮中的護衛是不是太過薄弱了一些，好端端的都能讓人行刺到邊，這樣的事兒說出去不會讓人笑到大牙嗎？“

雖然並冇有明說，但是不管是還是容湛，其實他們心裡都有些清楚，也許這件事兒本就不是看到的那樣，也許陛下已經悉了這次刺殺，他甚至於任由事態發展，為的不過是……試探測試容湛。

月原本是冇有這麼想的，但是很快這樣的疑就浮上了腦海，揮之不去。

輕聲：“陛下，湛哥哥對我很重要的。”

皇帝盯著蘇月，他原本是拋出一個問題，但是接二連三說了這麼多，並且步步，這點倒是讓人冇有想到。

他手指似乎是不經意的點了點茶杯，大太監立刻為他斟茶，十分有眼力見兒，做過之後立在一邊兒不敢多說一個字兒。

“人太聰明瞭，很難說好還是不好。”皇帝道。

月脆生生的：“我想還是好的更多吧。畢竟聰明一點才能維護自己的家人。”

皇帝若有似無的笑了出來，緩緩道：“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的樣子。不過你倒是不瞞。”

月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瞞的，輕聲道：“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月不知道皇帝找來究竟是要問什麼，但是看他這樣繞著圈子，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也與祁言有些關係。月開門見山道：“陛下問起攝政王祁言，其實您查一查就知道了，我與他並不相識，似乎見得次數都不多，至於說他為什麼對我格外有興趣。我想大抵是慕我吧？當然，也可能是為了弄死我，之後找人來到湛哥哥邊拉攏他。這些都不可知，但是您若是問起有關他的更多，我就不曉得了。你也全然冇有必要宣我覲見追問的。”

月慨：“若是可以，我倒是希這個人早些去死。”

冷颼颼的笑了起來：“不安定的因素，我向來都不喜歡。”

皇上看突然變了的臉，微微瞇了瞇眼睛，半響，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你不太像你爹孃，甚至於和你祖父祖母都不太像，若說格上最像的人，朕倒是覺得你最像你舅舅。”

月揚了揚：“外甥肖舅，這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皇上頷首：“確實有道理。”

頓了頓，他擺手：“下去吧。”

月真是有點不著頭腦，這樣無端端的宣進宮，現在又冇有多說什麼，想起來總是有點奇怪。

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皇帝無奈了，慨：“有時候明的不像話，甚至於帶著些狠厲；有時候又單蠢的像是一個小孩兒，你倒是很矛盾的一個人。不過……確實是有些適合湛兒的。”

月：“我自然是最合適湛哥哥的人。”

皇帝失笑，這話可真是十分的大言不慚了。

他緩緩道：“改日，去朝寺拜一拜吧？最近事多，你去參拜一下，也是為容湛祈福。”

月詫異的看他。

皇帝含笑：“這話，朕不好和湛兒說，他不會答應的。”

說來說去，竟是說這個。

月緩和一下，心中明白，隨即問道：“那陛下希我什麼時候去呢？今日、明日？還是後日呢？”

皇帝：“拜佛祈福哪裡能不選個好日子呢？初一十五纔是最好。下個月初一，三天後。”

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道：“是。”

隨即告退。

看著蘇月告退，皇帝將茶一飲而儘，低語道：“隻盼著之州和湛兒不要怪朕。”

他緩和一下，說道：“來福啊！你看朕這樣做，以為餌，是不是很不近人？”

來福正是皇上邊的大太監，他聲音尖細，不過還是言道：“自然不是的，皇上是個什麼人，不僅奴才，大家都是清楚的。您是為了大局著想，奴才曉得，甚至於連譽王妃也是曉得的。正是因此，才並冇有多說什麼。”

皇帝無聲的微笑，冇有說什麼不代表冇有想法，蘇月這個人很聰明，是知道的，這件事兒避無可避，那麼就隻能迎麵而上。許是所有人都覺得他為了大局著想不會殺了祁言。

最起碼也該留他和小皇帝爭鬥，這樣他們這些周邊國家才能漁翁得利。

可是皇帝失笑，他們都錯了。

他這樣做的前提是這個人是安全的。可是祁言既然能手刺殺他，就說明這個人是不安全的，他是不會讓自己周邊有一分的不安全因素的。一點點都不可以。

所以，祁言要死。

而且，除卻這些，湛兒也找到了祁言的私生子，如果祁言死了，“兇手”又是小皇帝相關的人，那麼他們爭鬥勢必要繼續下去。

祁言的勢力都落在他兒子的上，又有皇帝不死不休，這樣似乎更有利於他們的發展。

皇帝低沉的笑，帶著些冷然：“淑妃帶回來了麼？”

來福立刻：“帶回來了，您儘可放心就是。全然冇有驚譽王爺。我已經安排人甩了他們，他們並不知道淑妃會重回京城。”

皇帝頷首，他冷然道：“最適合殺死祁言的隻有淑妃，這樣他們才能自相殘殺。湛兒他們做事，還是太過隻圖快意恩仇了，這樣總歸不。冇有辦法顧全大局。”

來福立刻：“這世間又有多人能與陛下相提並論呢？您是真龍天子，自然是與旁人不同。”

皇帝微笑起來，說道：“這樣的馬屁不需要拍了，朕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起，站在了窗前，就在來福以為他不會在說話的時候，他卻開口：“朕如今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做好這個位置的事，。畢竟，朕多個兄弟都是為了這個位置丟掉了命。我得到了，就得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