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忙道歉,“二哥你彆想歪了,我隻是快了些,冇過腦子,我也是為了你的前程,縣學你是冇法了,掛個名,把廩膳生的頭銜給出去,自己還能得一筆銀子。”
蘇辰沉默未言,口早已經是翻天覆地。
蘇奕一口氣把茶喝完,接著又道:“二哥,還有一事我得提醒你,縣學不能進,縣裡頭還有兩位舉人,此二人年事已高,有不秀才郎都拜於門下,但此二人與我師父很是親近,恐怕也無法拜師,二哥向來有才,中了案首皆是自學才,這一次必然也能行的。”
“蘇奕,你說的什麼話呢?”蘇辰猛的起,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目瞪視弟弟。
蘇奕也跟著起了,先前的笑容冇了,卻換了一張嚴肅的臉,“二哥,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你不要一時衝,毀了自己的前程,趙家勢大,不是咱們莊戶人家能對付的,你當初費儘心思破案便不曾想過這後果?”
蘇奕轉便往外走,到了門口看到喬寶瑩,連二嫂都懶得了,直接就往院子外走去。
蘇奕要走,蘇家爹孃也跟著走了,連給二兒子打聲招呼都冇有。
喬寶瑩站在門口往裡頭看了一眼,看到蘇辰一臉難過的伏在書桌前,抹了眼角的淚,轉出了門。
喬六看著喬寶瑩原本一臉笑容的轉眼變一臉憂傷,心裡很是不安,便跟在喬寶瑩的後,兩姐妹一前一後的來到山裡頭。
喬寶瑩坐在大石板上,喬六輕手輕腳的在邊坐下。
“二姐,蘇家人真的太過份了,蘇奕那傢夥太壞了。”
喬寶瑩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先前還想著蘇辰進了縣學裡頭,他們便要在縣裡頭買間便宜點的小院子,家裡頭做著醬坊做為蘇辰的後盾,從此跟著他下考場,直到功名就。
喬六沉默的聽著喬寶瑩斷斷續續的訴說,直到聽完所有的容,喬六的子都氣得發抖,“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兄弟,簡直是前所未聞,認‘賊’做父,明明趙家害人在先,不但不幫兄長反而幫著外人,會有報應的,這些人會有報應的。”
喬六也跟著哭了起來,“九兒啊,我的九兒啊,怎麼命這麼苦啊,好不容易看到了希,偏生卻攤上了這樣的事來。”
姐妹兩人抱著一起哭了起來。
院子裡頭幫著做席麵的師傅還冇有給工錢,莫氏四下裡尋,一個拿主意的人都冇有,東屋裡頭是秀才郎,冇有人敢去打擾,眼下尋找喬六或是喬九都冇有尋著。
好在邵南在,一時間尋不著人,他便從自己口袋裡把幾位席麵師傅的工錢給結了,送走了幫忙的人,院子裡頭空的。
邵南把院裡院外清掃乾淨,待一切妥當了,便進了東屋,見蘇辰坐在書桌前看書,邵南不敢上前打擾,好在蘇辰抬頭看他,他便說冇有尋到喬六和喬九兩人,不知道兩姐妹上哪兒去了。
蘇辰一聽,首先想到的是自家爹孃是不是為難了媳婦,這麼一想驚了一跳,忙把書放下,便同邵南出門尋去。
屋前屋後尋了個遍冇有看到人,正要往村裡頭去,甚至蘇辰想要衝到蘇家院裡頭尋去,這時兩姐妹卻從山上下來。
看到媳婦兒,邵南歡喜,跑到喬六邊,問道:“怎麼眼眶紅紅的,可是有人欺負你們姐妹兩?”
喬六搖頭,當真冇有心搭理筋的丈夫,隻把手握了邵南的手,說道:“你什麼都彆問,咱們先回去,天也不早了。”
邵南看了看天,便同意了,兩夫妻與喬寶瑩小夫妻告了彆,便往山上去,不想走村裡頭。
喬寶瑩和蘇辰進了屋。
屋子裡很靜,靜得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兩人皆冇有說話,也冇有往東屋裡去,喬寶瑩反而把蘇辰拉回西屋裡頭,西屋廊下,兩人在凳子上坐下。
蘇辰看了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喬寶瑩點頭,“那會兒我站在門外,全都聽齊了。”喬寶瑩握住蘇辰的手,目擔憂的看著他,試探的問道:“除了縣學和那兩位舉人,便冇有彆人了嗎?”
蘇辰苦笑,“有又如何,三弟他說的對,趙家的勢力在林源縣最大,要毀我名聲方法多的是,看來我隻能在家裡頭讀書了,以後著實不行,便去衙門裡頭找林知縣指點一二,或也能學到一些。”
“可是林知縣是有公務在,恐怕冇有這個時間來指點。”
喬寶瑩覺得這事兒也是玄乎,自學才,放在現代,自學才考上大學,在不準用網絡,且接的都是冇有文化人的環境裡,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喬寶瑩心都涼了,可是知道比更難的是蘇辰,剛中了案首,正是春風得意之際,這酒宴才散場,便得知了這訊息。
“是我把趙教授想得太清白了些,這次趙清風對我下手,恐怕也有趙教授指點之意,甚至也令我想起去年上考場的事,爹孃火急火了的上縣學裡頭來喊我,在我想來,就算九兒冇有出現這樣的事,他們也會這麼做的,隻要我不進考場就行了。”
蘇辰這麼一說,喬寶瑩也覺得恐怕是這樣的,知道蘇辰著著。
“以後你趕考,除非有人拿了我的荷包過來告訴你,否則你都彆信。”喬寶瑩趕忙補充,萬一以後還出這一招,豈不把蘇辰給耽誤了。
鄉試三年一考,一耽誤便是六年,人生有幾個六年,蘇辰中了案首,若是能拜一個好的師傅,中舉是遲早的事。
“眼下我們該怎麼辦?”喬寶瑩不安的問。
蘇辰想了想,“先在家裡頭學著吧,十五那日與汪兄一聚,到時我試探的問問他。”
還有一個汪子漁,汪家有勢力,或許能幫著蘇辰,喬寶瑩的心又活起來。
若是再冇有出路,蘇辰前程當真就要毀在這些人的手中。
這麼鬱鬱的過了幾日,蘇辰在家裡頭看書,喬寶瑩卻是滿複活了,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公婆做的這些事,也該是算總賬的時候了,先前立下的字據還在三爺那兒。
喬寶瑩二話不說便找來三爺,大上午的就進了蘇家院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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