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地……地中有……我和鳶一起穿過瀑布，來到了妖族所在的都城。

我站在瀑布前的水潭邊兒上，抬頭瞭，不擰起了眉頭，隻因上空同樣籠罩著暗黑的如同烏雲般的詭異氣。

「怎麼會這樣？」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和鳶閑聊時曾聽提到過，妖族所在的都城，其實就是一個用法營造出的幻境，但比起普通的幻境來，它更加的堅不可摧。

它的口雖是通往外界，可與外界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獨立空間，甚至有著不同的天氣，不同的季節。

正因如此，我在看到那些詭異的黑霧將這裡的上空籠罩時，直接被驚到了。

我沒有想到，這力量竟然強大到可以輕易衝破妖族幻境的屏障。

鳶嘆息一聲，說：「自從我們上次分開後，山裡就發生了異變，起初隻是將那座山籠罩住，可是這兩天，這詭異的黑霧已經滲進了妖族部。族人們全都人心惶惶，族長為了退這些黑霧，幾乎傾盡全部修為，結果你也看到了……」

我鬆開抿的，張的問道：「那族長現在怎麼樣了？」

鳶的神略微有些躲閃，似乎不太敢正麵回答我這個問題，說：「你……你還是自己回去看看吧。」

我再次幻化為一隻玄鳥，撲騰起翅膀，朝著山下俯衝下去。

沿途掠過街市的上空時，心底的擔憂越發的強烈起來。

這裡不再是我第一次來時看到的景象，街上沒有了沿街賣的小販，沒了來來往往的行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空城。

鳶告訴我，族人們全都躲在家裡，他們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所以很害怕。

我加快了飛行的速度，一口氣飛到宮殿的城牆下，這裡僅有數的守衛如同雕塑般站在宮殿大門邊。

穿過高高的宮牆，與幾條雕樑畫棟的長廊，我被鳶帶來了族長所在的房間。

房間很是安靜，我本以為那個嚴肅的老人會坐在前廳裡，靜靜的等待著我回來。

然後看見我時，便因著我離家出走而一臉責備。

可現實是，和我想的完全不同的。

我和鳶穿過前廳，來到後麵的臥房時，我才見到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床榻上。

我能覺到從他上散發出來的妖氣十分虛弱，心猛地揪了一團。

在這之前我討厭過他，我覺得他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到可以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兒，著我嫁給北冥。

可是，當我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時，已經完全恨不起他了。

他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可以為了一己私利迫我的人。

他是一個不惜用畢生修為來保護自己族人的人。

同時，他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即便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他的存在，但這種濃於水的親，還是讓我的心揪痛著。

「父親。」

我來到床邊，單膝跪在地上，盡量與他的視線平行，爾後輕輕的喚了一聲。

「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怕是不行了……」

「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我說。

他苦笑著搖搖頭，儼然已經沒有了求生的念頭。

「不會的，您會好好的，還有那麼多的族人都希您能想辦法保護他們，您不會不行的。還有我，我也需要您，我還沒有好好一下被父親疼的幸福，不許您就這麼放棄自己！」

我最見不得這樣的場合，自打蘇轍和外婆去世後，我更加不敢再及生離死別，說話間，我便已經哽嚥了。

我急切的問道：「究竟怎樣才能救您？用我的修為可以嗎？我這就用我的修為來救您！」

說著，我便開始運用的法。

族長擺擺手，鳶也上前來對我說道：「沒用的。」

「為什麼沒用？」我不解的看著他們。

「我的……我知道……雪……我已將族長之位於你……」族長艱難的抬起手，示意我湊近些。

我緩緩的俯下頭來，將耳朵湊近他的邊，爾後，便聽他虛弱的說道：「地……地中有……有……」

「有什麼？」我著急的問道。

可回應我的已經是一片死寂了。

族長雙眼圓瞠，微微張著，那是他拚進全力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時的樣子，可他終是沒有將話說完全。

我搖晃著他的，不死心的問道：「地有什麼？您說啊，您還沒有告訴我地裡麵有什麼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雪……你別激，族長他……他真的走了。」

鳶的聲音在我後響起，殘忍的提醒我，我在這個世界中再一次的失去了自己的至親。

我無法接這個事實，依舊一遍遍搖晃著他，歇斯底裡的說：「您說啊，您的話還沒說完，您快醒醒啊！您還沒有讓我盡到兒奉養您的義務，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雪……雪你別這樣！」

鳶從後抱住我，我已經控製不了悲慟的緒，趴在懷裡痛哭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難道我就不配擁有親人嗎？」

「別這樣，雪，你要振作，現在的你是整個妖族的主心骨，所有人的期全都寄托在你的上，你千萬得振作！」

鳶說完這番話時，躺在我們麵前的族長的上突然產生了異樣。

我看到他的彷彿突然之間被一層淡淡的銀圈所籠罩。

最終，這些銀的亮化作無數細小的點一顆顆向上飛起，就像是無數的螢火蟲一般。

當我再次看向族長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些點竟是從他上分離出來的。

最終，他的幻化越來越多的點，漸漸的散開了。

我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可站在一旁的鳶卻沒什麼覺，彷彿這樣的畫麵對來說，就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怎麼會這樣？」我驚愕的問道。

鳶抿，牽強的扯著角微笑了下，說：「原本我們就是由世間萬的靈氣所化，死後，自然要回歸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