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外太公去世的時候，我們也在這裡跪了許久。”遲歡隨便開了一個話題，讓氣氛不至於那麼尷尬。

拾起竹籃裡麵的金元寶，往火盆裡麵填，讓快要熄滅的火種瞬間燃了起來。

“恩。”

“不過那時候很多人都在，也不到我們守夜。”

“恩。”

你一言我一語以道北霆淡漠的“恩”作為結束語，遲歡不再找話題，安靜地跪在墊上麵給老太太燒金元寶。

夜很長，夜間很冷，就算有麵前正在燒著的金元寶，也冇能減緩遲歡上的涼意還有慢慢湧上的倦意。

一下一下地點著頭，在火盆當中放下又一個金元寶之後，耷拉著腦袋，睡了過去。

火之下，臉頰微微有點，嫣紅，一張掌大的臉就是那個出現在他夢中多次的臉。

目再往下，堪堪看到起伏的前，道北霆結上下浮，有些口乾。

這個口口聲聲地說著讓離他遠點的人，要是再靠近他，他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失控到什麼地步，不顧倫理道德，不管狗屁責任，隻顧眼前歡愉，與一晌貪歡？

那些在道北霆夢中上演過不下十次的事活生生在生活中發生，結果又將如何？

他彆開眼去，將視線從沉睡中的遲歡上挪開。

他深呼一口氣，再往火盆裡麵填了許多金元寶之後，將遲歡攔腰抱起。

這是一個比跪著舒服的姿勢，遲歡在道北霆的懷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將腦袋枕在他的口，就像過去每一次道北霆這樣抱的時候，習慣地摟著他的脖子。

隻是這次，睡著了。

男人抱著遲歡從墊上起來，從靈堂裡麵出去，往房間走去。

夜正濃，道北霆並未看到從門進來的人，又或者，他的目隻在懷中的人兒上，所以並未注意到站在前門的人。

盛淺予看到他懷中的人，是遲歡。

原來，不帶和兒子來給老太婆送終，是因為帶著遲歡過來？兩人在靈堂前都這麼卿卿我我，還要不要臉？這時候把遲歡抱回房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趕到城來，就是為了看他們兩個雙宿雙棲的畫麵？

盛淺予氣憤轉，一邊走，一邊把電話拿出來，“弟，給我辦一件事，事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

“多啊？”

“一千萬。”

“好，什麼事？”

……

道北霆將遲歡抱回房間，他在宋家的房間。

關門的時候，卻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外麵的宋懷玉。

“北霆，有時間和我聊兩句嗎？”

道北霆看了看閉的門，道：“好。”

隔日，遲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看格局，應該是道北霆在宋家的房間。

昨夜的事湧上腦海，在靈堂給老太太燒金元寶，燒著燒著就了，道北霆給吃了貢品，後來又睡著了？

還說要陪陪老太太，結果自己先睡著了。

掀開被子下床，腳剛到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以為是星辰，拿過來接了起來。

“遲歡，我是孫濤，我今天剛回家，才知道你在找我，你哥的事兒吧？我正好有點訊息，你來找我還是我找你？”

“我去找你，你還在原來住的那嗎？”

“對，就是那兒！”

遲歡匆匆掛了電話，喜出外。

孫濤是遲坤高中最好的哥們兒，要是遲坤出獄，不聯絡，也肯定會聯絡孫濤。

覺得，城這趟，冇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