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那就試試深淺回到霓雲坊，蘇清並未察覺出沐雲瑤有什麼異常，興高采烈的聽描述接到聖旨時的場景：「瑤兒，皇上賞賜了你那麼多東西，什麼時候給送過來呀？」

「今日天晚了，怕是不，明日一早就應該會送過來吧，娘親放心，那些賞賜可沒人敢昧下。」

「好，好。」蘇清激地來回走了半晌，帶著司琴等人繼續去佈置供奉皇帝賞賜的房間去了。

蘇清一走，沐雲瑤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

錦蘭端了茶點送上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奴婢看您的神實在不好，可要為您請大夫？」

「我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等到房間中隻剩下自己一人，沐雲瑤出手掌，端量著掌心的傷口，在張巡府上見到蘇青梧的一剎那，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擔心蘇青梧這次過來是為了當初那麵錦繡江山屏風，又怕他讓刺繡加以驗證，因此，跪在地上的時候就悄悄用隨攜帶的金針劃破了掌心，幸好宣讀聖旨的時間很長，眾人又皆是跪著，讓有時間將手上的傷口理好，看上去不像是新劃傷的。

不過，收效依舊甚微，再加上自己之前沒有完全控製好緒，多讓他生出了懷疑，畢竟這位被蘇家寄予厚的嫡長孫，其聰明才智可是連皇上都口稱讚不絕。

沐雲瑤皺起眉頭，剛剛在金陵橋上，他率先提及綉製錦繡江山屏風的人，想來便是出言試探，被自己繞過去之後定然不死心，還會出後招，若是等他調查清楚自己和娘親的來歷，那事就麻煩了。

「還是要先發製人纔好……」沐雲瑤輕聲呢喃一句，微微撐著額角，心思快速的流轉，最終輕輕地揚了揚角，「寒螿碧草，鳴棲青梧……既然遇上了，那就提前試試深淺，反正早晚都是要手的。」

翌日一早，沐雲瑤和蘇清便收拾好等在樓下，半個時辰之後，錦蘭滿臉笑意的跑過來：「小姐，皇上的賞賜來了。」

蘇清忍不住握沐雲瑤的手：「瑤兒……」

沐雲瑤安的拍了拍的手背，對著暖暖一笑：「娘親別激，這賞賜可是跑不了的。」

「沐姑娘，皇上的賞賜送到了。」蘇青梧打量著霓雲坊上的牌匾，眼中閃過一道驚嘆，真是一筆好字。

「見過蘇大人。」沐雲瑤沒想到蘇青梧竟然會親自送賞賜過來，眉心一皺之後頓時明瞭過來，他定然還是想試探自己，既然如此，見招拆招便是。

蘇青梧打量著牌匾，眼角的餘卻注意著沐雲瑤，見這個神心思微微一，昨日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位沐姑娘對自己存有敵意。

沐雲瑤和蘇清帶著霓雲坊的眾人行禮叩謝完皇上聖恩之後，將一應賞賜抬房間之中。

蘇青梧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霓雲坊，尤其是對著廳中擺放著的兩盆睡蓮喜不已，蓮葉碧綠，蓮花紅，金紅的錦鯉穿梭其中，格外的生趣盎然。

打定了主意要和蘇青梧過過手，沐雲瑤沒有再刻意的避諱：「蘇大人若是喜歡這兩盆睡蓮，可送給您當做謝禮。」

「看它們被照料得如此細，想來是姑孃的心之，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算了。」

「我並不喜歡它們，養著也不過是為了迎合喜歡蓮花的那些夫人們。」

蘇青梧心中詫異，蓮花尤其是睡蓮，樣子格外討喜，很有子會不喜歡，而且即便是不喜歡，也不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那姑娘喜歡什麼？」

「我開辦秀坊，自然是喜歡銀子了。」沐雲瑤知道眼前這位佳公子子孤高的很，自己這樣直白的說喜歡銀子，必定讓他聽了不舒服。

果然，蘇青梧麵不顯，眼中卻極快的閃過一不快。

「沐姑娘子這般直白，倒是難得。」蘇青梧打量著沐雲瑤，眼前的如白雪，似流朱，一雙玲瓏眉目笑意嫣然，時而有輕快的芒閃過，若不是發現了剛剛的皺眉，他都要以為是真的歡迎自己了。

「若是連話都不敢說，整日蠅營狗茍，那未免活的太過憋屈了一些，再者說，還有誰會不喜歡銀子呢？」沐雲瑤話中暗含諷刺，笑意卻純然無暇，「蘇大人以為呢？」

蘇青梧掃過沐雲瑤的麵容，心中確定是真的對自己有敵意，隻是這種敵意從何而來？

「我初來竟陵城，想要到去逛逛，又不悉道路，不知道沐姑娘可否為蘇某指點一二？」

「蘇大人這可就為難我了，我雖然是平頭百姓，但娘親對我教導嚴格，我年華正好陪您出去一趟，回來這名聲也就別想要了。」

蘇青梧一頓，眼中閃過一興味：「是蘇某考慮不周，唐突姑娘了。不過，姑娘尚未及笄，我邊也有隨從跟著，想來不礙事吧？」

沐雲瑤自然知道不礙事，不過是故意膈應他而已，誰讓幾年後蘇青梧到皇上的嘉獎，一舉為整個京都西陵爭相模仿的禮儀典範，若是以後他冒冒失失邀請子的流言傳出去，不知道會是什麼表。

「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我和娘親說一聲，便陪著蘇大人到走走。」

蘇青梧點點頭，目送沐雲瑤上了樓，眼中的笑意漸漸消散，蒙上一層若有似無的清冷流。

沐雲瑤告訴了蘇清，而後又磨磨蹭蹭的換過服，這才帶著錦蘭和錦巧下了樓。

蘇青梧正坐在桌邊，眼神看著門口過往的行人，邊帶著淺淡的笑意。

「蘇大人，讓您久等了，都怪我一時間疏忽，也忘記了讓侍給您上茶，這……」

「不礙事。」蘇青梧心中早有不悅，不過他的子讓他不會表分毫，等看到換過衫的沐雲瑤，他一陣失神，眼中驟然閃過一抹驚艷，怒氣也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上穿了一件古煙紋碧霞羅，下百褶如意月，頭上戴著雲腳珍珠卷鬚簪，配著細碎的花鈿，嫣然一笑，宛若有百花盛放。這般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風姿，若等及笄長，又該是如何的天香國？

「多謝蘇大人不計較，如此那便走吧，這會兒上街正合適。」

蘇青梧下眼中的異，起跟上沐雲瑤的腳步。

一路走來，不子對著沐雲瑤問好，態度極為親昵，畢竟們的刺繡針法都是從那裡學到的，雖然沒有師徒稱謂，但該有的謝和尊重還是要有的。

沐雲瑤一一點點回應，時不時的還停下來欣賞攤位上的綉品，神格外的悠閑自在。

蘇青梧不不慢的跟在後，倒像是他陪著沐雲瑤。

逛了好一會兒，沐雲瑤才彷彿恍然想起了邊還有蘇青梧，拿起一塊綉品詢問：「蘇大人看這方汗巾繡的如何？」那是一件男子的汗巾，邊角上綉製著一叢蘭花，極為生傳神。

「見識到了沐姑孃的刺繡手藝，倒是覺得這件綉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