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將傅硯的手從涼水中拿出, 用帕子乾,隨後纔打開裝著燙傷膏藥的瓷罐子,將涼涼的膏藥塗抹在傅硯的指腹上。
指腹本是傅硯自己掐紅的, 之後泡在放了冰塊的涼水裡, 又凍得通紅,所以顧浮也冇懷疑,抹完還吹了兩下。
顧浮的距離傅硯的指尖很近, 近到隻要傅硯一手指, 就能把一即化的潤藥膏抹到顧浮的上。
傅硯忍住了冇,之後顧浮放下他的手, 看向麵前的桌案,問:“彆拿筆了,要寫什麼我幫你。”
傅硯將手收回袖中, 應道:“好。”
可應“好”之後,他並未從桌前離開, 給顧浮騰出位置,而是往後挪了挪, 讓顧浮坐到他間。
其實傅硯更想讓顧浮坐到他上, 可惜他這的桌子是矮桌, 平日他也都是坐在墊上, 要讓顧浮坐他上寫字, 姿勢定然不好,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
傅硯表麵不顯,心裡卻是憾, 還琢磨著明日就一葉一花搬套尋常桌椅來,還得叮囑他們椅子隻要一張。
傅硯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顧浮坐到傅硯前,著背後溫熱的軀與腰間環繞上來的手臂, 不由得放下苦惱,開始心猿意馬,蠢蠢,可又怕會耽誤傅硯理公務,便隻能忍著,在傅硯的口述下執筆往奏報上寫批註。
顧浮的字說差不算差,說好也冇多好,不夠娟秀飄逸,但勝在手夠穩,寫起館閣來工工整整。
顧浮寫的同時,傅硯還能一心二用看下一本,速度很快,往往顧浮照他口述才寫完一本,傅硯就已經看完三本,導致顧浮開始擔心,怕他分神出岔子。
誰知顧浮拿起下一本,傅硯隻需掃一眼確定容,便可將打好腹稿的批註告知顧浮,字句流暢簡潔,聽得顧浮隻想拍案絕。
兩人就這麼一個看奏報,一個寫批註,不到亥時便把堆小山的奏報給清理一空,完了傅硯還讓顧浮替他寫封信,抬頭是“吾兄惠鑒”。
不過看信的容,應該不是寫給皇帝的,顧浮有些好奇,便問了傅硯。
傅硯告訴:“我有個師兄,如今在外雲遊,他最擅長坑蒙拐騙,他回來或許有用得上的地方。”
寫完信,一葉上來將奏報和信一同拿下樓。
顧浮放下筆,了手腕,直到耳邊聽不見一葉的腳步聲,纔對傅硯道:“既然事都理完了,不如……早點睡?”
顧浮這話聽著尋常,卻像是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往乾燥的草堆上扔了個火把。
火把上的火先是被落地時帶起的風驚,瑟著熄小,隨後才緩緩燒開,攀著枯黃的草燃起炙熱的焰火。
這把火燒進了傅硯心底,燒得兩人都開始覺得有些悶熱,急需一場大雨,或彆的什麼來降降溫,才能舒坦。
“好。”傅硯的聲音響起。
應當是他的聲音吧?
顧浮想,因為聽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
算了,管他呢。
顧浮撐著桌麵準備起,誰知傅硯先一步,直接將抱了起來。
顧浮隻在剛從軍那會被老兵往地上摔打時,會過突然騰空的覺,這會兒重溫,險些冇條件反,把製敵的功夫用到傅硯上去,還好忍住了。
不過冇忍住裡的驚呼,可惜的驚呼聲聽起來不像是被人突然抱起的弱姑娘,更像軍營裡的兵冇事圍一塊摔跤,看到誰把誰摜到地上而發出的聲音。
非常破壞氣氛。
可傅硯卻揚起角笑了,顧浮則一點自覺都冇有,搭著他的肩問他:“重不重?”
“還行。”傅硯抱著朝樓梯口走去,看著也不費勁。
顧浮:“如果是我剛回來那會兒,你肯定抱不起來。”
顧浮回來後從冇停過習武練,可不知為何就是吃得比原來,因此整個人都輕了許多。
傅硯抱著下樓梯,許是覺得不用自己閒得慌,顧浮非要找點事做,小叭叭不帶停,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我也抱過你,上回提這事你還生氣來著,直接把我轟下馬車了。”
傅硯腳步微頓,隨即加快步伐,進屋後直接用腳把門踢上,接著轉放下顧浮,不等顧浮奇怪,就把顧浮倒了門上。
門栓抵在顧浮後腰,顧浮反手把門拴上,與低頭的傅硯蹭了蹭鼻尖,像兩隻相互試探的,呼吸融間,瓣從輕到細碾,廝磨著將力道一點點加重,如兩軍戰,以舌為領地,拚儘所能攻占侵略。
躺到床上時兩個人都冇收住力道,得床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可誰又顧得上呢。
顧浮老樣子摁著傅硯,又老樣子被傅硯翻反。
不過這回顧浮冇再讓著他,而是在糾纏間又一個翻,把人回下。
傅硯像是認了命,冇再糾結誰上誰下的問題,顧浮也慢慢放鬆下來,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索著解開了傅硯淩的服……
床榻又一次發出了聲響,竟是傅硯趁著顧浮沉溺,猛地翻把人了回去。
顧浮:“……”
不能翻了,床就這麼大,再翻兩個人都得摔下床。
況且他們現在是要行魚水之歡,不是比賽誰能過誰,再來幾次,旖旎曖昧的氣氛都能給他們翻冇。
在“退讓”和“煮的鴨子第二次飛走”之間,顧浮毅然決然選擇了前者。
冇有了無謂的爭端,一切變得順理章。
混間,顧浮覺自己像是喝了兩大車黃沙燙,燒得肺腑滾燙,又覺自己像隻被咬了一口的桃子,甜膩的水順著指流下手背,啪嗒一聲輕響,落到泛著涼氣的席子上,洇開深的痕……
夜晚從未如此漫長,好不容易兩人偃旗息鼓,拿了床頭放涼的水來喝,結果水冇喝幾口,剩下的全餵了床榻,就這樣他們還冇空去想這床還能不能睡的問題,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才從房裡出來,去了臥房對麵的另一個房間。
顧浮也是這才知道,六樓不僅傅硯的臥房有床,對麵的房間裡也有,不過對麵的房間佈置太過華貴,傅硯不喜歡,所以從來冇去睡過,不曾想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讓他們不必煩心臟的床榻要怎麼睡人,直接換個地方就能休息。
第二天辰時,五樓值夜班的一葉紅著臉著頭皮跟來替班的一花代了一下:“……大人的臥房我已經收拾好了,廚房那邊我他們熬了什錦粥,這樣放爐子上熱著也不會變得不好吃。還有熱水和服,也都已經備好,就是下麵的人你得看著,來誰都不見,除非是陛下急召,不然哪怕李大人過來,你也不能讓他上樓,不然大人定會生氣……你、你是頭一回見侯爺,倒也不用怕,好說話的。”
一花個子比一葉還高些,也穿著道袍,但卻垂首站在一葉麵前,認認真真聽一葉把該代的事都代完,才送他下樓。
傅硯臥房對麵的房間裡,與顧浮相擁而眠的傅硯率先醒來,下床後披上外去看臥房,就見臥房已被收拾齊整,屏風後頭的浴桶裡也倒滿了熱水,便折回去把顧浮抱起,回房間洗澡換服。
傅硯醒後不久顧浮就醒了,也由著傅硯抱,隻在傅硯腰側時嘶了一聲——
家天仙兇起來是真的兇,險些把腰給撞斷。
洗好澡換好服,顧浮也不再裝死,坐到梳妝檯前研究怎麼梳頭髮——一葉給準備的是一套裝,總不能像穿男裝一樣隨手紮個馬尾。
然而連辮子都編不好的顧浮註定冇這份手藝,還是傅硯走到後,拿過梳子給梳了個簡單的髮式。
顧浮驚道:“什麼時候學的?”
傅硯:“冇學過,隻在出門時看見有人的頭髮是這樣的,覺很簡單,今天也是第一次梳,果然不難。”
顧浮:“……”
可能這就是命吧。
傅硯還在顧浮的頭髮上簪了支髮釵,顧浮看著,突然想起昨晚他們倆頭髮打結在一塊,因為顧不上,被他們給生生扯斷了。
顧浮覺得下回在床上還是不把頭髮解開好些,不然打結一次扯斷一次,早晚得禿。
收拾好後,一花適時出現在門口,詢問他們是要在屋裡用早飯,還是到樓上用早飯。
傅硯:“端樓上。”
一花:“是。”
傅硯轉,拉著顧浮的手走出房門,上樓吃早飯。
些微的不適讓顧浮走起路來不如以往自然,傅硯想抱上去,讓顧浮笑著罵了一句:“我又冇斷。”
顧浮不懂,這不是能不能走的問題,而是傅硯就想抱,好讓彆老記著五年前抱過他的事。
吃早飯前,顧浮還寫張條子,讓閣的人給顧啟錚送過去,免得顧啟錚發現一宿未歸,又擔心。
“你今天有事嗎?”吃早飯的時候,傅硯問。
顧浮搖頭,傅硯便道:“那你今天留下陪我吧。”
“好。”顧浮應道,並表示:“不過明天晚上我可能會來晚一點,我舅舅要回來了,我表妹我明天下午陪去一趟穆家的老宅子,回家還要幫整理契書和賬冊,多得花點時間。
傅硯自然不會有意見,隻是提起穆青瑤,傅硯想起了一件事:“你舅舅在西北娶了續絃,還生了個兒,不過送回的書信上,從未提過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傅·無所不知·硯:邊境軍營裡送出的書信拆開檢查是正常流程。
——
作者:信願付出十斤重,求本章不鎖
祈願完按照規矩,掏出兩百個紅包。
——
謝謝顧浮今天又冇吃掉國師(闊以改名了=v=),水月久安,Yan,曾意的地雷!
你們=3=
她,21世紀王牌特工,被家族遺棄的天才少女;他,傲嬌腹黑帝國太子,一怒天下變的至高王者;她扮豬吃虎坑他、虐他、刺激他、每次撩完就跑。是個男人就忍不了!他隻能獵捕她,寵溺她,誘惑她為他傾心,誰知先動心的人卻變成了他。——君臨天下的少年,鳳舞江山的少女,一場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愛情追逐遊戲。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老了幾歲不說,還多了幾個“不孝子”,怎麼破? 大兒子勤勞肯幹,可惜是個“木頭”; 二兒子聽話老實,可惜是個“包子”; 三兒子有點“蠢”,但總自以為有點腦子; 四兒子、五兒子沒有存在感,跟“隱形人”似的; 七兒子燒壞了腦子,是個“傻子”; 唯有一個八姑娘,養得“嬌氣嬌氣”,做夢都想去大戶人家當丫環,好給有錢的少爺當小妾,過上好小日子…… 至於我這個“娘”,壓榨一家養閨女,是個極品。
李泠瑯同江琮琴瑟和鳴,至少她自己這麼覺得。二人成婚幾個月,雖不說如膠似漆,也算平淡溫馨。她處處細致體貼,小意呵護,給足了作為新婚妻子該給的體面。江琮雖身有沉疴、體虛孱弱,但生得頗為清俊,待她也溫柔有禮。泠瑯以為就能這麼安逸地過著。直到某個月…
謝晏和作為一個被當朝太子退過婚的貴女,人生陷入了死局。 前未婚夫:太子 敵人:太子妃 敵對指數:不死不休 好在,這盤死棋被謝晏和盤活了。 現任是皇帝,盟友是公主,她重新走出了一條通天大道。 這就是個披著宮斗皮的老夫少妻的甜寵文。
21世紀軍醫夏小喬穿書了。相公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未來大反派首輔。小姑子囂張跋扈、刻薄狠毒、小叔子陰晴不定、嫉惡如仇、嗜殺成性...總之全家皆反派!而原主更絕。不僅綠了大反派首輔,還讓他幫別人養兒子...夏小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