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要證明，你一直堅信的那些所謂天命……本無需遵從。”

白玦的聲音有些淡，他站起，朝園外走去，背影清冷。

“天命宿格是父神所製，是支撐整個三界的律法，白玦，你不可能打破的。”

上古被他口中決絕震，陡然起，沉聲道。

“那又如何，上古，我們活了千萬載，總不可能一直守著祖神的律法規條活下去，若是如此，我們即便擁有悠久壽命，又有何用，甚至不如凡人百載時來得彩。”

白玦回轉頭，神寂滅，輕聲道：“上古，六萬年前上古界就已經毀了。除了天啟，除了你我，除了暮，除了蕪浣……所有神祗都應劫而亡，即便是你有一日重啟了上古界，又能如何？”

他的神太過悲涼，上古心底一震，眼微微閉起，半響後才睜開。

“這是我的事，就算上古界毀了，我也要重新建起來。千年不行，就萬年，萬年不行，就花十萬年。”

上古神堅定，掩在袍下的手緩緩握。何嚐不知道白玦說的是實話，當年應劫後，本沒有人知道上古界變了什麽樣，也許開啟後裏麵隻是廢墟一片，可那又如何，終究不能放棄那裏。

“罷了，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堅持，若有一日，回了上古界，我再和你大醉一番，如今終究不適合。”

白玦轉朝外走去，背影漸行漸遠。

上古抬眼，整座山頭的翠竹突然映眼底，古樸的院落，守候的紅日……仿似福如心至般，突然開口：“白玦，你的究竟是景昭，還是那個百年前死去的凡間子？”

緩行的人影突然頓住，白玦回轉頭，黑發在下竟有種明的澤，他沉著眼，看向籬笆中駐足的上古，突然笑道：“上古，若是六萬年前你這般問我，我定會以為你對我有意。”

隻是如今，無論你在意誰都好，我都不會再自作多。

看著白玦消失在原地，上古怔了半響才明白他方才說了何話，一雙眼瞪了半日，才一甩挽袖朝清池宮而去。

仙妖大戰可以不管，可上古界門生在兩界戰，總得讓染去盯著，好歹也是家的大門，白玦不心疼，還是得顧著。

不對……行到半路，上古才想起剛才竟然忘了問白玦炙之事……

雲海之上，上古著下犯起了難，到底是要先回清池宮支使染奔波呢……還是去蒼穹之境和那個今日才照過麵的倒黴公主再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