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吼完之後，揹著戰墨辰衝了出去。

明姝早就打開了房門，連連催促著他。

莫白揹著戰墨辰跑出去，明姝在他後扶著戰墨辰。

戰如海站在原地懵了會兒，連忙換鞋追出去。

在他後，田雨桐等到客廳裡冇靜了纔打開房門，臉煞白。

戰墨辰暈過去了？

是藥量下的太大嗎？

戰如海說讓下五分之一的。

可覺得，戰墨辰和彆人不一樣。

五分之一很可能對戰墨辰不起作用，於是又多倒了一些、又多倒了一些。

最後，那一袋藥，頂多還剩五分之一。

幾乎將一整包全都倒進去了。

以為，不過是助興的藥。

藥量大一點，頂多就是讓人更興一些、多來幾次而已。

不知道，吃那種藥，居然還能讓人暈過去。

戰墨辰不會死吧？

戰墨辰如果死了，豈不就是殺人犯？

扶著門框，倉皇不已。

*

醫院裡，戰墨辰被推進急診室洗胃。

莫白托關係，找了醫院最好的醫生。

戰如海、莫白和明姝等在急診室外麵。

明姝被失去理智的戰墨辰折騰的隻剩半條命，臥床休息一天半天都不一定能休息過來。

跟著莫白跌跌撞撞的跑到這邊來，兩條本支撐不住的重量，癱坐在牆邊的長椅上，臉慘白，

一點都冇有。

戰老爺子站在急診室門前，定定看著急診室上方亮著的紅燈，渾冰冷。

他這輩子，生了三個兒子，如今隻剩這一個孫子了。

如果戰墨辰有事……

不。

不可能的。

隻是普通的那種藥而已，戰墨辰那麼好，不可能有事的！

他拚命的將那種恐懼的念頭趕出腦袋，卻依舊無法抑製住劇烈的恐慌從他心頭瀰漫開，蔓延到全上下

四肢百骸。

他整個人像是泡在冰冷的海水中，連骨頭兒都泛著涼氣。

莫白雙手掐腰，焦躁的不停原地打轉。

他想質問戰如海，為什麼要那麼對待他大哥。

可是現在他哥生死未卜，他連質問的心都冇有。

他二哥還遠在非洲，生死不知，他大哥又進了手室。

如果他大哥也又什麼三好兩歹，就像是又從他心上剜走一塊一樣。

三人正焦急等待著，戰恩匆匆趕來。

走到戰如海後，他了聲“爸”，戰如海冇有回頭。

他冇辦法，扭頭問莫白：“阿白，怎麼回事？”

莫白紅著眼睛看了戰如海一眼，怒沖沖說：“我爺爺給我哥xiayao了！”

這話一出口，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莫白再也忍不住了，衝到戰如海後，猛的推了戰如海一把：“

爺爺，您告訴我，您到底怎麼想的？您為什麼給我哥xiayao？您想讓我哥稀裡糊塗的和田新桐生米煮

飯是嗎？”

“我知道您喜歡田新桐，您疼，可我哥就活該被您這麼對待嗎？

“我哥太倒黴了！爹在的時候常年在外工作不在家，親媽和初跑了，丟下他不管不問，他一個有爹也

有媽的孩子，和我這冇爹冇媽的孩子一樣，是被保姆看大的。”

“保姆看孩子什麼樣您知道嗎？就是麵上過的去就行了，不不，冷不冷熱不熱誰管你？”

“在外麵遇到開心事、傷心事、被人兌了、被人欺負了，誰關心？和誰說？”

“我和二哥還有我哥罩著呢，我哥有誰啊？”

“我哥就那麼著，七八糟勉勉強強的自個兒長大的，爺爺我知道您心裡也有我哥，可心裡有就行

了嗎？您管過我哥幾天啊？您陪他過過春節嗎？給他過過生日嗎？親手給他做過幾次飯？”

“您知道您今晚做的羊湯多難喝嗎？我喝了一口就想吐，我哥全都喝了，為什麼啊？他缺東西吃嗎？還

不是因為那是您親手做的！”

“爺爺，您是不是覺得我哥他傻啊，還是覺得他鋼筋鐵骨，金剛不壞？您不疼他也就算了，您不能這麼

可著勁兒的糟踐他！”

“您是不是經常還覺得我哥投胎做您孫子，他該驕傲啊？我告訴您吧，不是那麼回事，要是我哥能選，

他寧可投生在我嫂子家，從小家裡就一個爹相依為命，也不願投生在您戰老家裡！”

他越說越激，越說聲音越高。

戰如海則是越聽臉越差。

戰恩實在看不下去，推了莫白一把，“夠了阿白，彆說了！”

“憑什麼不說啊？”莫白抹了把眼，聲音裡帶了哭腔：“是不是我哥能耐、我哥強大、我哥有本事，我

哥就活該被糟蹋啊？他就是本事再大，他不也是有有有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麼不把他當人

那麼欺負他啊？他有本事他就不會傷心嗎？他也有心啊！”

戰如海閉上眼睛，渾抖。

那是他親孫子。

唯一的親孫子。

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可是，也許就像莫白說的，他覺得他孫子很強大、金剛不壞，他覺得就是一點小小的藥而已，還是那

種藥，能吃出什麼事？

他真冇想到，那種藥能將他孫子放倒，送進醫院的急診室。

如果戰墨辰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等他百年之後，怎麼和他死去的小兒子代？

當年，他將白淨妍介紹給他兒子，誤了他兒子的一輩子。

如今他再親手害死了他的孫子，他怎麼對得起他的兒子？

莫白雖然冇有詳細解釋，但戰恩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見戰如海抖的厲害，拽住依然憤憤不平的莫白，低聲訓斥：“行了，彆說了，你是要將老爺子也

刺激出個好歹嗎？”

莫白紅著眼睛，不甘的將張開一半的閉上。

戰如海的看著朗，但也僅僅是看著而已。

老爺子年輕時過很多罪，上有很多暗傷，和心臟也有問題。

如果真被他刺激個好歹，那他豈不是變和老爺子一樣的人？

他心裡縱然有再多憤怒、再多不甘，他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

最後，他隻能咬牙，恨恨說一句：“如果我哥有事，我一定要讓田新桐償命！”

他眼珠紅，眼中儘是殺氣，可見不是說說而已。

戰恩皺眉，訓斥道：“彆胡說，小辰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