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了無盡的悲傷,連席湛說什麽都聽不太清,隻是問我願不願意忘記顧霆琛,我猛地搖搖頭道:“我不願意忘記。”
我不願意忘記顧霆琛,無論他帶給我的是好還是痛苦我都不願意忘記,這是屬於我的人生,我怎麽可能舍得去忘記呢?
我趴在花海裏一直搐,席湛沒再與我說話,他的手指輕輕的著我的額角,竟然耐心的哄著我道:“允兒,睡一覺。”
那晚我因哭的太過昏厥過去了,再次醒來時已不知今夕是何夕,虛弱的可怕,我趕撈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日期。
距離顧霆琛出車禍已經過去三日,而這三日我都昏倒在床上,我心裏好懊惱,想給顧瀾之打電話但轉而找到了鬱落落的號碼。
鬱落落接通沙啞的聲音喊著我,“嫂子。”
我紅著眼圈問:“落落,顧霆琛呢?”
從心深講,我不信他沒了。
“嫂子,二哥昨日下葬了。”
下、葬、了!!
顧霆琛真真切切的離開了我的世界。
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心裏的悲傷就無法平,我掛斷電話看見床邊有一件,那是我昨天穿的服,這上麵全都是顧霆琛的,我跪坐在地上地抱著服哭的不知自我。
當我極力製住心裏的悲傷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我抱著這件服艱難的起打開門離開房間,偌大的別墅空的。
席湛沒有在別墅裏,我拿著這件服離開席家開車回了梧城,當我回到梧城時快晚上,此時的梧城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我給鬱落落發了個消息,沒一會兒給我了個地址。
這個地址......是我當初下葬的陵園。
曾經的我親眼看見顧霆琛送給溫如嫣很多很多且豔且火紅的玫瑰花,裝了滿滿的一跑車,那時的他年輕,意氣煥發,神采飛揚,對自己喜歡的孩從不藏著著。
當時我嫉妒的快要發狂。
因為這輩子顧霆琛從未送過我玫瑰。
我到花店裏刻意挑選了一束很豔的玫瑰花,買了把黑傘順著臺階上山。
到的時候夜已經很沉了,附近都是麻麻的墓碑,可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恐怖,來到私人墓園尋找顧霆琛的墓碑。
他的墓碑很顯眼,我過去蹲下將玫瑰花放在他的麵前,手他的照片,英俊的男人此刻毫無生機的躺在墓碑下麵。
那裏太過暗,冷僻。
我最近哭的太多,現在見著顧霆琛反而沒了眼淚,我偏眼著隔壁,是我的墓碑,楚行一直沒有撤走,上麵還著我的照片。
我喃喃道:“我們之間怎麽就這樣了呢?”
雨濃重,沒人能回答我的問題。
“顧霆琛,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整個陵園隻有我的聲音和雨聲,沒有人能回答我,我從包裏取出我和顧霆琛的結婚戒指,這枚鑽戒是他曾經唯一給我的禮。
我放在盒裏挖了一個小坑埋在他墓前,隨後放了一片玫瑰花覆蓋在上麵。
我勉為其難的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容,輕輕道:“我你,霆琛。”
我失魂落魄的起,下山後看見山腳的男人一陣恍惚。
他撐著一把黑的傘,與墓碑裏躺著的那個男人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此刻他正眸心溫的盯著我,我多麽希他是顧霆琛。
我希他死而複生。
可我清楚的知道他是顧瀾之。
我站在原地不,他喊著我小姑娘。
我地咬著說:“我連怨的人都沒了。”
自然連的人也沒了。
“小姑娘,霆琛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我聲線抑的問:“他生前醒過嗎?”
顧瀾之點點頭,溫潤的嗓音說:“他希你幸福。”
頓了頓,他道:“我也希你幸福。”
我覺我這輩子不會再幸福。
雨水連綿,顧瀾之隔著雨溫的著我,他向我走了一步,淺淺的嗓音說著:“小姑娘,我明天的飛機離開梧城到法國。”
我和顧瀾之都清楚,隨著顧霆琛的離開我們三人的糾紛終究告一段落,我這輩子都無法靠近他,他再亦無法勇敢的靠近我。
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世俗的那些麻煩,不僅僅是我早就改變了心意,而是一個顧霆琛,這次我們可以心照不宣的說著再見。
我想了想說:“落落是一個好孩。”
他莞爾一笑:“小姑娘,這事從來都勉強不得。”
......
顧瀾之離開了,漫漫無盡的雨夜中隻剩下我一人,我抬眼著潤的天空,突然有些膩煩這座城市,也有些恐懼這座城市。
想了想,我取出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當助理把溫如嫣帶到我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瘋瘋癲癲的,但認得我,看見我立馬跑過來要和我拚命。
我直接一腳揣在上,摔倒爬起來又要跑過來,我能清晰的看見眼眸裏的恨。
溫如嫣恨我,因為我搶走了顧霆琛。
而顧霆琛終究因我而死。
我扔掉了手中的傘,跟在雨中像個潑婦似的打起來,助理要過來拉住,我冷聲阻止道:“別攔,我看有什麽能耐!”
我看有什麽能耐殺了我的男人!!
我和溫如嫣打一團,最後都疲力盡的躺在地上,我仰頭著天上的冷雨,絕的問道:“顧霆琛沒了你開心嗎?”
“你閉!他都是因為你才沒的!”
溫如嫣滿臉憤怒,我直接一掌甩在臉上,全,上的服也七八糟的,狼狽的目著我,我起蹲在的麵前,嘲諷道:“你算什麽東西?在我眼裏你連個螻蟻都不如!你憑什麽要讓我這麽難過?溫如嫣,你知道嗎?其實最該死的是你,你當年撞了陳楚毀掉他的人生,你現在又來毀掉我的人生!”
“哈哈哈,我得不到的男人毀掉也好!!”
我又一掌甩在臉上,狠狠的問:“你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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