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要把繡球還給方家裡時,意外看到了那個拋繡球的姑娘,是個淑嫻端莊的人,當即高武賢就改變了心意,決定留下來。
高武賢放棄了武科,做了贅婿。不過方也姓高,倒是也不必分兩家,都一個高姓。
親四年後,高武賢的妻子高氏終於懷孕了,高武賢大喜,特意送信到了三公主府。敏英的夫婿伊重為駙馬爺,一清閑,正好他也想念這個義兄,便和敏英商議後,得了敏英同意,去了宋州。
結果,等他們到了宋州,麵臨的卻是一場滅門慘案。
整個高家都被燒了,闔府上下,沒有幾個全乎人。高氏也在其中,算是比較好辨認的,因為懷了孕,特徵明顯不同。有一量高大但麵全非的,瞧著像是高武賢。
伊重幫高家人收了,又在宋州逗留了兩個月餘,追查此案。最後因敏英又有了孕,纔算回了京城。
而高家的滅門慘案,也了一樁懸案。
昨日,公主府突然送來了一塊玉玨。而那塊玉玨和伊重一直帶在上的玉玨,正好配對。敏英忙著人查,是哪兒來的玉玨。
最後得知,是山神廟『厲鬼』案的兇犯,而且那個兇犯一臉燒疤……
敏英立刻去了一趟天牢,見到了那個兇犯,一番談後,確定了他確實就是夫婿的義兄高武賢。
高家被滅門時的那場大火,他僥倖逃過一劫,但也重傷,這些年全憑一腔恨氣活著。直到前些日子,他把最後一個人殺了,大仇得報。
本來他還想要回宋州去,在妻兒的墳前了此殘生。沒想到終是回不去了。他上一直帶著一塊玉玨,是他和他的好兄弟,結義的證明。不想它隨著自己淪落到葬崗,就讓京兆尹幫忙送到了敬惠公主府。
敏英公主也很可憐同他,所以進了宮來,看是不是能酌改判,留高武賢一條命,哪怕是流放呢。怎麼說也是夫婿的兄弟。
葉清晏答應幫忙問一問蕭長綦。
其實並非沒有機會。
蕭長綦是惜才之人,就連葉弘佑那種渣人,都能找到有用的地方。高武賢能認出三才陣,腹才華是肯定有的,全看蕭長綦要不要用。
蕭長綦得知敏英來給高武賢求後,看著葉清晏,手指輕輕叩擊案,「姣姣的意思是?」
葉清晏想著那個在山林裡所見的滿臉燒疤的男人,一瘸一拐步履蹣跚的拖著浸麻袋往前走。
因為用念力攻擊了他的意識海,所以有看到過他的靈魂,並非大惡之徒,他的靈魂仍保持著他原本的模樣,而非燒傷的外形。一個靈魂邪惡的人,他的靈魂也會是猙獰的姿態。如葉敬寧,雖然皮囊艷傾城,但裡的靈魂如鬼。
「他為什麼能認出三才陣?」
「他師承萬陣宗,一個已經散了的江湖門派。學過一些陣法,其中就有這種天然幻陣。」
「那……陛下覺得他有用嗎?」
「能用也能不用。」蕭長綦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葉清晏皺眉,「臣妾要再見見他,問問他的意思。」
「可以。隻是天牢是很汙穢的地方,朕命人把他帶來乾元宮。」
「嗬,看來陛下還是想要起用此人。」葉清晏明白了。
蕭長綦挑眉,手向。
葉清晏走過去,倚在他的懷中,「三皇姐的夫婿是那一次武科的武狀元吧?」
「對。三姐夫曾經說過,他有一個比他更高才的義兄,可惜他沒能參加武科,否則武狀元不見得會是他。」蕭長綦把頭上一支有些鬆墜的釵,重新了,「從他的才學上來說,是個可用之人。」
「如此,臣妾沒必要看了吧?也算是給三皇姐一個麵子。」
蕭長綦淡笑了下,「如果想要用他,起碼要先不讓他死才行。而姣姣的醫,或許能救他一命。」
「救他?他難道快死了不?」
「他大仇已報,生對他來說隻剩折磨了。無論是上,還是神上。」
「那臣妾見他還有什麼用,便讓他去了算了。」葉清晏從蕭長綦的懷中轉出,拿起案上的一支硃筆把玩。
蕭長綦倚著龍椅背,看著嫻的轉筆,笑道:「所以朕說,可用也可不用。」
「如果要用,那臣妾就要給他治病。不用的話,即便是不判死刑,他也沒幾天可活的了。本他就已經沒有生念。」
「全看姣姣的決定。」蕭長綦道。
葉清晏看著手中的赤筆,筆桿是紫竹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龍紋。
……
高武賢跟著獄卒來到了皇宮的東安門前。
曾經,他幻想過來這個地方,以武舉人的份。後來他一見傾心了高氏,便斷了那個夢想。沒想到,他都已經快要死了,卻來了這個曾經夢想之地。
一名穿著太監服,但是看其模樣實在是不像太監的人,從東安門出來。上挑的細長眼睛,斂,應該是個狠角。
「你就是高武賢?」宮程問道。
高武賢不語,死寂的眼神看著他。
押解高武賢的獄卒,見其穿著管事太監才能穿的太監服,忙恭敬道:「回總管大人,他就是高武賢。」雖然不認識宮程,但是宮裡的管事太監,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嗯,你先回吧。高武賢,隨咱家進宮。」宮程從不低看任何人,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哪怕是他馬上要殺的人,也是禮待有加。
所以和宮程相過的人,基本上對他隻有深深的忌憚,稱他是一個笑麵惡狼。
高武賢跟在宮程的後,看著這個長玉立的太監,若他換上錦服華袍,絕不會有人懷疑他是一個名門貴子。
他不吭氣,宮程也沒有說話。
因他是瘸,所以宮程的步調也變緩,隨著他慢慢走。
「你是誰?」終於,高武賢開口了,破鑼一樣的嗓音。
宮程笑了下,本就俊逸的臉龐,愈發讓人眼前一亮,「宮程,前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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