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嫁的是什麼人嗎?」癸問答。
「知道能怎樣,不知道又能怎樣。他現在手裡就缺這樣的狠人,肯定會用盡手段拉攏。也是手段之一。」
「若有一天,鳥盡弓藏,會有什麼下場……」
「心疼了?那就去把搶過來。」
「不會跟著我的,不會離開皇後娘娘。」
提及葉清晏,夜燼沉默了。
好一會兒才道「所以,你是不打算去了對嗎?」
「去。」癸放下手裡的茶杯。
夜燼笑了下,「去吧,至好好跟道個別,別像我一樣。」
「娘娘還在恨你嗎?」
「也許吧。」
「要我跟娘娘解釋嗎?你離開也是為了保護。」
「不用。」夜燼閉上了眼睛,倚著椅背,彷彿一下子滄桑了許多。
癸看著他,彷彿看到了將來的自己,難道他也要像他一樣嗎?
……
春雨做過很多服,唯獨沒有做過嫁。
紅彤彤的貢品祥雲玉錦,是皇後才能用的,葉清晏全賞給了,讓做嫁,還讓宮廷綉師幫著一起做。
宮裡的宮們,都羨慕不已。
葉清晏心裡很不舒服,有種被搶了心頭的覺。
整日裡眼抹淚。
蕭長綦看著這麼模樣,更是決心要把春雨嫁出去,一個婢,佔去了心裡那麼大一片地方,都快把他沒了。
「姣姣,你要往好了想。」
「好?怎麼好?臣妾捧在手心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親姐妹,這就讓人拐走了,臣妾不甘心啊!」
「……」蕭長綦不知道怎麼勸了,最後遞給一塊帕子。
「陛下,臣妾捨不得。」葉清晏撲進了蕭長綦的懷中。
蕭長綦暗嘆了一聲,示意宮程把元二抱過來,也就在兒子麵前能控製一下,收斂緒了。
宮程忙領命走了,但沒一會兒就又回來了,「陛下,朱統領求見。」
蕭長綦拍了拍葉清晏,「朱海過來了,應該是有事。」
「哦。」葉清晏用帕子眼睛,指了指書架後麵,「臣妾去看會兒書。」
蕭長綦看著紅腫桃子的眼皮,「別哭了。」
「臣妾知道。」葉清晏扁了扁角,匆匆轉去了書架後。
朱海進了殿。
「叩見陛下。」
「免禮,什麼事?」
「回陛下,癸回來了!」
『啪嗒~』有書本落地的聲音。
蕭長綦看向書架的地方,不失笑,「讓癸過來見朕。」
「是,陛下。」朱海匆匆下去了,對於書架後發出掉書本的聲音,彷彿沒聽到一樣。
等朱海走後,葉清晏又自書架後轉出,「陛下,如果癸是來搶春雨的怎麼辦?」
「必然是來搶春雨的。」蕭長綦玩味的看著,「你要怎麼做?」
「臣妾?臣妾能怎麼做,這是春雨的事。」葉清晏上說著是春雨的事,心裡卻已經百轉千回,衡量著春雨會做什麼決定。
蕭長綦道「那姣姣現在就可以去問問春雨。」
葉清晏搖頭,「不用了,那丫頭既然答應了陳令,就不會輕易改口。何況癸……早幹什麼去了?」
蕭長綦道「他不好,一直在養傷,最近才剛醒。」
「……陛下什麼意思?」葉清晏皺眉。
蕭長綦道「至讓他們見一麵吧,有些事說開了更好。」
「萬一說不開呢,而且就讓以為他死了,不更好嗎?」葉清晏更想保護春雨,不想再傷害。好不容易纔從癸的傷中走出來,現在又見到他,回憶起過往,不是再一次傷嗎?
「姣姣……」蕭長綦的語氣放,帶了一請求之意。
對於癸,蕭長綦亦是當兄弟看待,而且還是幫他當了很多刀的兄弟。他一直在錦城不回來京城,何嘗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已經廢了,不足以再勝任天乾地支。
葉清晏,「……」
春雨認真的綉著紅蓋頭,眉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意。
哪有不想做新孃的兒呢。
葉清晏進了春雨的房間,看著正在綉紅蓋頭的春雨,突然覺得要說的話,一個字也吐出來。
春雨見葉清晏來了,忙放下針線,起行禮,「娘娘。」
「這朵牡丹花真好看。」葉清晏看著正在修牡丹團花,「紋呢?本宮不是賞了你用紋。」
「還沒綉。」春雨滿臉。
葉清晏的指腹在巧的綉圖上拂過,「春雨……」
「娘娘有什麼事嗎?儘管吩咐便是。」
「不是本宮,是……」葉清晏看著,「是癸,癸回來了!」
春雨眉眼間的喜,凝固了。
葉清晏心下不忍,但還是要道「去見他一麵吧,哪怕是道個別呢。」
春雨好一會兒才點頭,「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說著話,又從梳妝臺的妝奩盒中,取出厚厚的一遝子銀票,「他曾經在奴婢這裡存了一筆銀子,正好可以還給他了。」
桂月宮。
春雨拿著一個小包袱推開了桂月宮的門。因為這裡曾經死過宮,所以極會有人來,有段時間經常和癸在這裡見麵。
如所想,癸站在盛放著桂花的桂花樹下,目靜靜的著。
他等很久了。
……
九月九日,重節。
春雨被葉清晏親手送上了西華門外的迎親花轎,看著笑得都要咧到耳朵上的陳令,好想拿龍鱗鞭,一鞭子死他!
蕭長綦在書房批閱奏章,癸守在一旁,隻是神思早已經飄到了宮外。
「不捨,為什麼不留下?」蕭長綦合上奏章,放到一邊。
癸道「屬下哪裡不想留下,是選擇了陳令。」
「那你呢?是留下來,還是回楚國?」蕭長綦看著他。
「陛下已經不需要屬下了。」癸回道。
「不,朕一直都很需要你。」蕭長綦鄭重道。
癸,心頭一震,隨後笑了。這是他這次回京城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多謝陛下。但是,屬下還是想退了。」
蕭長綦看他心意已決,從案屜裡,取出一個丹藥瓶,「朕等著你隨時回來。」
癸接過那個丹藥瓶,「謝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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