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方劍夕在寧可可的斜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阿姨昨天晚上打電話過來，說讓你在中秋節假期爭取回家一趟。”方劍夕道：“我們班趕進度，梅上校爲了在離職之前讓我們完黑鐵機甲的全部課程，所以很可能會取消假期。”

“恩！”寧可可道。

“不過我儘量提前完那些課程，然後向梅上校申請假期，然後送你回家。”方劍夕道。

“到時候再看吧，有可能我就不回去了。”寧可可道。

“我已經答應阿姨了。”方劍夕的口氣很溫，但是言語中卻比較強勢主，彷彿直接幫寧可可做了決定。

對於唐逍炎坐在寧可可對面，方劍夕沒有惱怒也沒有敵意，沒有毫在意，和寧可可說話也如同往常一般，既不故意顯得和寧可可的親熱，也不會可以顯得溫，就好像唐逍炎不存在一般。

“你們教真的會辭職嗎？”寧可可忽然問道。

“會！”方劍夕道。

“那影響大不大？”寧可可問道。

“大，國防部和聯軍司令部的長都已經打過電話給李奇微上將了，質問整件事。”方劍夕道。

“那會不會給唐逍炎帶來不利的影響？”寧可可問道。

方劍夕先是不想回答，接著搖了搖頭道：“國防部和聯軍司令部的長連唐逍炎是誰都不知道，他們質疑的只是李奇微上將，也只能是李奇微上將。”

“知道嗎？”寧可可道：“我現在覺有些奇怪，我忽然覺得你們兩有些像。”

一貫來榮辱不驚、淡然驕傲的方劍夕聽到這句話時，眉猛地一，角一，目出一怒。很顯然，他覺得寧可可的話對他是一種侮辱，寧可可竟然將唐逍炎與他相提並論。

“劍夕在說唐逍炎的時候，就彷彿只是在說一個名字一般。唐逍炎此時就坐在邊，但是從劍夕的言語中，毫聽不出他說的那個人就坐在他邊。”寧可可道：“而唐逍炎聽的整個過程中，也彷彿劍夕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方劍夕對寧可可的話置若罔聞，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然後朝寧可可道：“我吃好了，先走了。今天晚上還有點事，要晚一點去圖書館。”

說罷，方劍夕直接走了。

“你們難道沒有嘗試著想過爲朋友嗎？”寧可可忽然朝唐逍炎道：“你們都是鬼魅機甲武士，以後是要並肩作戰的，你們都會爲聯盟的棟樑利的。”

“不大可能，我很討厭他的。”唐逍炎道。

吃完後，唐逍炎本來已經離開了餐廳，不過又折回來，買了一份盛的肅餐裝好後送到智的宿舍。

***

晚上十二點。

“唐逍炎，今天我們完了機甲格鬥課程的第四小週期移攻擊訓練和第五小週期的移+躲避+攻擊訓練。至此，機甲格鬥課程就完全結束了。”張奇道：“你一共花了三個晚上完了兩個大週期課程，老天，假如不是親眼看到，我死也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瘋狂的事。”

“好吧，整個黑鐵機甲的課程，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實戰訓練了。”張奇道：“實戰訓練一結束，我們短暫的師生緣分就要結束了。真的讓我有些慨萬千，我現在算是理解那句古話了。只有考上狀元的學生，沒有考上進士的先生。”

“小唐你記住啊，日後你當上了將軍，當上了元帥。一定要將我調到前線部隊啊，在軍校裡面教書真的是無聊極了。”張奇道。

“恩，到時候一定。”唐逍炎也笑哈哈地大言不慚。

“那接下來可能很長時間你都可以放假了，白天可以去上教授的課，到了晚上可以和漂亮生約會了。”張奇道：“我也可以解放了，我也可以去約會了。我連著三天晚上都跟你在一起，不能和準友約會。幸好你這個變態厲害只用了三個晚上就全部學完了，要是拖個一個月半個月的話我的夢中人非得被人挖了牆角不可，日後我要能娶，你絕對居功甚偉。”

“不是還有實戰訓練嗎？”唐逍炎道：“乾脆明天一起來好了，早結束早安心啊。”

“不行，至要等到一個多月後。”張奇道：“實戰訓練的耗資很大，不可以爲了一個人而興師衆。所以要等到黑鐵機甲班級四年級進行實戰訓練時進去，與四年級學員一起進行。他們只要在實戰訓練中合格，那麼他們就可以順利畢業了，從學員變了真正的機甲武士，變了軍人。”

“小傢伙行了吧，人家足足學了四年才能夠進行實戰訓練，你連不到一個月都等不及啊。”張奇笑道。

接著，張奇又道：“不過你想提前進行實戰訓練也可以，李奇微上將對你那麼好，只要給他打一個招呼肯定可以。不過那也要等過段時間再說，因爲這兩天他不在軍校，好像去聯軍司令部辦事了。”

唐逍炎心中一陣疚一陣激，李奇微上將不是去辦事了，而是去聯軍司令部接質詢去了。

“不用，我就等著跟四年級的學長一起訓練吧。”唐逍炎道：“只爲我一人而展開實戰訓練太浪費資源和質了。”

“恩，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下週就是中秋節了，假如你在亞京市有親戚就去過節，假如沒有親戚的話，也歡迎來我家。”張奇道。

“謝謝您中校。”唐逍炎笑著與張奇告別。

*

接下來幾天，唐逍炎就徹底清閒下來了，白天隨便鑽進某個教室上課，晚上大部分時間呆在宿舍裡面玩遊戲，然後一頓三藏都給智送飯。

不過三天之後，唐逍炎竟然發現智胖了一些，不由得微微有些驚訝。

“胖了5斤了。”智白了唐逍炎一眼道：“你這個小笨蛋，給我買的飯熱量太高啦！我屬於那種一吃就胖的那種啦。”

唐逍炎頓時不好意思道：“我，我也不懂這些。我只是覺得哪些好看、好吃，就買過來了。”

接著智又漫不經心道：“明天就是中秋節，你不約你的寧可可一起過嗎？”

“，好像要回家的吧，我也不大知道。”唐逍炎道。

“假如你可憐沒有地方去的話，你就來我這裡，我的廚藝還可以。”智若不經意道。

唐逍炎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智見到唐逍炎沒有回答，神頓時有些不大自然，有一點點難過，笑道：“當然你不來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就算是好好犒勞自己。”

“假如那天沒有什麼事的話，我一定來。”唐逍炎道。

“恩！”智頓朝著唐逍一笑後便關上了門。

唐逍炎離開了智的宿舍後，沒有離開宿舍區，而是朝聯盟軍校的高級軍住宅區走去，去探柯立芝中將。

柯立芝中將和簡雍一樣，住的都是聯盟軍校的高級住宅區，足足有200平米的面積，外面看上去尊貴而又凝重。但是走進之後，卻看到柯立芝中將的家裡實在是簡樸之極，基本上找不到一件值錢的傢俱。而且家裡的生活方式至是保留在幾十年前，看不到一件非常現代的東西。老沙發，老飯桌，甚至電燈都很老，桌面上還有報紙、刊等已經不多見的紙質印刷。

家裡也沒有請保姆，裡外忙碌的是他的老伴。按照他的待遇，完全可以有四五個保姆，專門的醫生、警衛和司機。

唐逍炎到他家的時候，柯立芝中將的妻子正在往桌子上端菜了，這是一個簡樸得有些拘束的老年婦人，沒有一點點高夫人的氣質，甚至看上去比柯立芝中將要大上好幾歲。

“吃過了嗎？”柯立芝中將問道。

“剛剛吃過。”唐逍炎道。

“下回再來，不要吃了飯後來。”柯立芝中將道。

“是！”唐逍炎道。

“你坐吧！老伴，泡茶！”柯立芝中將道，然後將報紙放在一邊，從沙發上站起要過來餐桌吃飯。

“阿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唐逍炎立刻站起要泡茶。

“我來，我來！”柯夫人連連說道。

“恩！”忽然，柯立芝中將醫生低哼，面猛地一陣搐，腳下一陣踉蹌。

“將軍。”唐逍炎立刻站起跑上前，但是沒想到柯夫人作更快，直接扔掉手裡的茶杯，飛快就衝了過來。

“將軍，你怎麼了？腰又痛得厲害了？”一著急下，柯立芝夫人的話就帶著濃濃的方言味，唐逍炎就聽不大懂了，而且竟然也喊自己的丈夫將軍，聽起來好像充滿了隔，但是看的神卻對柯立芝中將慕之極。

“沒事。”柯立芝中將掙了唐逍炎和夫人的攙扶，咬著牙走到飯桌上筆直坐下。

“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不要見笑。”柯立芝中將朝唐逍炎道，然後端起飯碗吃飯。

吃飯的過程中，柯立芝中將始終做得筆直，儘管痛得額頭出冷汗，卻依舊一不茍地吃飯。他的夫人不敢相勸，只是坐在他下方漫不經心地著飯，眼角始終盯著自己丈夫的一舉一。柯立芝中將剛將目落在魚上，立刻夾起一塊魚飛快將所有刺剔得乾乾淨淨，然後放在柯立芝將軍的碗裡。看到柯立芝中將了脣，就知道丈夫口乾，立刻舀上半碗湯，柯立芝中將接過之後喝掉，所有的東西無比的自然流暢，彷彿已經做過了幾十年。

飯桌上沒有說一句話，因爲柯立芝中將奉行食不語這一規則。但是不用說一句話，他的妻子都能夠明白他一舉一的意思。

唐逍炎看得眼角一陣陣發，說不出是還是酸。柯立芝將軍是不如意的，但是他卻很幸福，有一個妻子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慕他。而他的妻子儘管如此辛勞，卻也是幸福的。

在這短短時間，唐逍炎發現柯立芝將軍的夫人在他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不是因爲怕，而是因爲敬，或者說是對丈夫絕對的崇拜。

柯立芝中將吃飯很快，就在他快吃完的時候，他的夫人吃飯速度加速，最後趕在柯立芝中將之前吃完，然後立刻端上茶水和巾，最後才利索地收拾飯桌。

“您的腰怎麼了？”唐逍炎問道。

“有一塊彈片在裡面，不能取出來，取出來就會癱。”柯立芝中將道，神淡然彷彿不是說自己的病一般。

“現代科技那麼發達，都沒有辦法嗎？”唐逍炎問道。

“小唐，不要口口聲聲現代科技那麼發達。”柯立芝中將嚴肅道：“科技再發達上戰場的還是人，就如同駕駛機甲的還是人。手也一樣，手功不功，關鍵還在於醫生的醫。”

“是。”唐逍炎道。

“沒有醫生敢手，因爲他們沒有毫把握能夠將彈片取出來的同時不傷害脊椎要害。”柯立芝中將道：“尤其，現在彈片已經徹底長在裡面，彷彿爲我的一部分。”

“不說它了，痛一些不要，痛一些好，能夠時時刻刻警醒我，人不能過得太舒坦，太舒坦了就會忘記很多東西，就會有危險。”柯立芝中將道。

“你和外監察部的人很？”柯立芝中將問道。

“是的。”唐逍炎道。

柯立芝面上的表稍稍顯得有些複雜，接著微微嘆息一口道：“也好，也好。我們這一套已經有些落伍了，不合時宜了。骷髏黨那羣人儘管手段有些狠辣，甚至險，失之剛。但是畢竟他們也是全心全意維護聯盟的利益，是純粹的國者。我們當時看不上他們，覺得他們上不了檯面，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活得很好，而且一直在壯大著，而相反我們卻已經全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