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張

自從北地的戰報送來後，趙飛揚就忙得不可開，國尉府、外務府、兵部、防務司，四大軍部的公務，沉重且繁忙，即便是他也覺得多有些不過氣。

隨著事務的不斷增多，趙飛揚的緒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三天時間！

原本，今天應該是戶部的款子送到國尉府的日子，然而到了午後，竟還冇有靜，這一次，趙飛揚可是無法忍耐了。

“羅通，讓公輸磊來見我。”

這一次，看著趙飛揚的樣子，羅通也不敢說什麼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公子如此灰冷的臉。

當公輸磊來到，他也察覺出了趙飛揚的不同尋常。

“屬下公輸磊見過大人。”

趙飛揚頷首，換聲說道“公輸大人，你持我白鉞，去戶部。”

“大人，去戶部討要款子嗎？何須大人白鉞，區區小事，本”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此刻就看趙飛揚臉上忽然閃過一抹殺意，“公輸大人，持我白鉞，去戶部；若是今夜子時之前，這批款子還不到的話，就用白鉞，將汲岸的人頭帶回來。”

“我”

這一次，公輸磊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而此刻羅通注意到趙飛揚的神，連忙開口，“大人，我這就帶公輸大人去取白鉞！”

“好。”

當羅通拉著公輸磊走出大堂之後，他才鬆了口氣，對公輸磊埋怨起來，“公輸大人，你剛剛為何要說那許多的話，國尉大人的意思莫非你不明白嗎？”

“羅大人，我隻是不明白，這點事何必要用白鉞呢？”公輸磊此刻十分無奈，“咱們大人真的要因為這件事而殺戮員嗎？”

“你以為大人是說說而已嘛？”

終於，看著羅通的樣子，公輸磊才恍然醒悟，一陣寒意不覺湧上他的心頭，“羅大人，國尉大人這一次是了真怒了嘛？”

“是與不是都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戶部那邊到底有冇有錢，假如冇有的話，那麼今日這白鉞染，隻怕無可避免。”

最終，公輸磊未輸出口的話化作一聲歎息，“我知道了，但願今日不會出現什麼不幸；羅大人，就請您帶我去取大人的白鉞的吧。”

“跟我來吧。”

白鉞！

鉞者，類斧而大，鋒匹之也，另作天戉，代天而罰罪者也。

當白鉞出現在戶部大堂的時候，這一次汲岸才真的覺到死亡的威脅，他雖然早就想到了也許會有這一天，然而他卻並不覺得這很真實，因為他也是朝廷命，因為他此刻的作為都是得到了皇帝允準的，還有就是在他的背後，也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但是，就在今日，就在此刻他眼前的白鉞上，那爍爍寒已破碎了一切的可能，今日若是國尉府的那筆款子拿不出來的話，他一定會首異的。

恐懼！

公輸磊神肅然，他雖然是武將出，曾在戰場上斬首近乎百人，然而這般殺戮他卻從未做過，此刻心中也不免有些糾結，但是趙飛揚的樣子此刻印在他的腦海中，今日之事若是他不能做好，隻怕那白鉞下一個要斬下的就是他的人頭。

終於，在半晌的沉默之後，汲岸開口了，“公輸大人，這一次大人前來，看這陣仗莫不是來取我人頭的嘛？”

公輸磊歎了口氣，“今日若是大人不能夠拿出百萬銀子，隻怕我這白鉞就要取大人首級了。”

“看來今日我隻怕是在劫難逃了？”

汲岸的語氣中帶著無奈同時也有嘲弄之意，這是讓公輸磊想不到的，畢竟白鉞就在眼前，那爍爍放的傢夥，可不是鬨玩笑的。

“汲岸大人看似並不太在意，難道是這百萬銀已經湊齊了嘛？”其實這是公輸磊的希，然而汲岸地回答卻讓他十分失。

“還冇有，不要說是百萬銀子，就是一萬也冇有；封地追繳的稅銀已經在押送的路上了，不過封地周圍風急雨驟，押送兵行困難，要送到皇都銀庫，至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

這一次公輸磊可是徹底放棄了，“一個月？汲岸大人，國尉可是說過了，一刻也不能等，就在這裡，就在這個地方，今夜子時要是大人不能拿出銀錢的話，就不能怪我心狠了，我也是上命所差。”

“公輸大人，這一切我都明白。”

汲岸的臉並不好看，其實此刻的他在公輸磊的眼中就是在等死罷了，此刻死與子時時分再死，並無什麼區彆。

反而這等待的時間更為折磨。

一分一秒，一瞬一刻，時間在流逝，相較之下，或許公輸磊此刻更為張一些，因為時間推移，距離他將要加以斧鉞的時刻，也更為接近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發現汲岸似乎並冇有他所想的那樣張，他還在喝茶，還在理著戶部的公文，就像是等一下的事並不會發生一樣。

公輸磊不明白，他也不會去追問，現在的他，隻等著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時間流逝，終於，當時辰接近子時時分，公輸磊此刻站了起來，緩步走到汲岸的麵前，“汲岸大人，時間快到了，看來今天我恐怕要做一些不好的事了，請大人不要見怪。”

汲岸點點頭冇有多說一句話，將手中的檔案放在一旁做出了一副引頸待戮的樣子，公輸磊見此不覺一聲歎息，轉手接過白鉞，正在此時，忽然就聽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兩人看去，就見程政允大人帶這一眾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纔到了他的麵前，就一把抓住了公輸磊手中的白鉞，怒目而視，“你這是要乾什麼！”

因為程大人的份，他在朝中的威以及和趙飛揚微妙的關係，所以即便是他，在程大人麵前也必須要老老實實的，老大人的麵子一定要給！

程大人此時攥住了他手中白鉞，那眼神，深邃且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