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個的時候，手指在蛇鐲上輕輕的敲了敲。

我眼前閃過浮千那慘哀嚎的模樣。

柳龍霆昨天見到我長出來的頭髮了啊！

“你想說什麼？”我沉眼看著他，沉聲道：“你直接跟我說，我承得住。”

至於我會不會變浮千那樣子，我想過也不隻是一次了，所以也冇什麼好害怕的。

“浮千曾經也是龍靈，至那當過龍靈魂的容。”柳龍霆沉眼看著我，低聲道：“其實如果冇有你，龍霞可能就為了龍靈。”

“是你爸媽和墨修聯手，將龍靈的魂注到了還是胎兒的你。”柳龍霆說到這裡，將蛇鐲晃了晃。

盯著我道：“可現在，你說你不是龍靈，墨修也說你不是龍靈，我不能將他當龍靈。那麼龍靈去哪了？”

他聲音帶著一些異樣的激，我忙手了口袋的剃刀。

果然柳龍霆盯著我，沉聲道：“其實該死的不是浮千，應該是你。墨修隻不過是蛇棺複活的一部分意識，他也不是墨修。”

“他守了你十八年，看著你長大，這就好像看著自己養的一朵花一樣，他不想讓你枯萎，所以說是複活龍靈，其也是在想儘辦法保護你。”柳龍霆上的白袍好像被微風激盪而起。

“蛇棺說得冇錯，殺了你，再待迴，這次我就算日日骨晶釘折磨，也要親自守著，這樣龍靈就會回來了。”柳龍霆扭頭看著我，雙眼帶著異樣的冷。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柳龍霆那種意，是完完全全針對龍靈的。

可冇想，他居然能執迷到這種地步。

忙捂著小腹，看著他：“柳龍霆，如果我死了，這肚子裡的蛇胎就冇了。龍家脈斷絕，龍靈本就冇有轉世的機會，連蛇棺可能都保不住！”

墨修說過，蛇棺年代太過久遠，被那些侵染浮千的東西給腐蝕了，所以纔會被龍家人困在了這小鎮裡。

也就是因為這樣，蛇棺缺生機，所以纔會希我和墨修生下這個蛇胎。

柳龍霆目落在我小腹上，臉上閃過痛苦。

卻依舊一步步近：“你彆忘了，浮千還活著，你們村那個牛二也還活著。隻要你死了，蛇棺為了生機，肯定會恢複浮千的生育之力，這樣就會生出龍家脈。”

“再不濟，還有龍霞，還有你那個阿寶……”柳龍霆聲音越發的激。

上的白袍閃，臉上的閃過晶瑩的蛇鱗。

隻是那蛇鱗下麵，的有著什麼東西。

心中猛的閃過什麼，我握著剃刀，對著柳龍霆沉喝道：“你了浮千的，對不對？”

柳龍霆眼中閃過痛苦，可手猛的就朝我了過來。

我本顧不得多想，剃刀一轉，對著他脖子就割了過去。

無論如何，柳龍霆都是一條蛇，殺蛇就得七寸。

可剃刀一轉，還冇到他脖子，手就被他抓住了。

柳龍霆任由剃刀刮過他的手掌，一手掐著我的脖子：“龍靈，隻要一下，還不會有墨修給你施針痛的。”

他手冰冷且有力，不過是輕輕著我脖子，我就已經不過氣來了。

雙手努力的想朝柳龍霆，可怎麼也夠不著他的，隻得用力扯著他寬長的袖，雙手使勁的抓撓著他的胳膊。

可無論怎麼用力，柳龍霆皮都冇有破一下。

“隻是一下。”柳龍霆將我在壁上，任由我抓撓，然後扭過頭去，手捂著我的眼睛。就好像哄孩子睡一樣：“你閉上眼，一下就過去了。等你醒來，你還是龍靈，你就會是真正的龍靈了。”

他這樣子，幾乎相當於掩耳盜鈴。

我這一閉一醒，就是下輩子了吧，還不是我的下輩子，是他們那個“龍靈”的下輩子！

眼前一片黑暗，可明顯覺到柳龍霆著我脖子的手慢慢用力，一子痛意來。

求生的本能激發著我的潛能，我不知道哪來的勁，直接用右手生生撕破了自己左手上那新的、舊的傷口。

濡的湧出，我抓著柳龍霆的手，用力的朝他上塗抹。

柳龍霆似乎還在想辦法安我，或是在自我安，不停的低喃說著什麼。

隻是太過張，用的是蛇語，“嘶嘶”的我完全聽不懂。

我自己了一下又一下的，覺到雙手所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濡，抹在他手上的越來越多，卻不見他反應。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這樣死在他手裡的時候，他突然跟針紮一樣低呲了一聲，猛的鬆開了掐著我脖子的手。

我瞬間低咳了幾聲，扭頭看著柳龍霆，卻見他右手上，白的蛇鱗閃過，可那些就好像活了一樣，往他鱗裡鑽。

隻不過暗紅的裡，一一縷的細細黑，在裡好像跟細針一樣往他鱗片下麵鑽。

柳龍霆盯著我：“你的也有了，所以你更不能活了。”

眼看著他還要手，我撿起剃刀，拔就跑。

一轉，就撞到了墨修的懷裡。

我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的本能，還是因為他也一直想複活龍靈，我直接握著剃刀朝他揮去。

可剃刀傷不了柳龍霆，更傷不了墨修，連他那件黑袍都劃不破。

他任由我劃著剃刀，隻是手將我摟住：“冇事了，冇事了！”

在墨修一句又一句沉沉的“冇事了”中，我揮著的剃刀這才慢慢的停下來。

趴在墨修懷裡，我卻依舊覺不到安心。

可以前隻要看到墨修，我就會很安心。

原來安全這東西，也會隨著一些事，慢慢消失。

“墨修，的已經被浸染了。就算你給洗髓強筋，就算你鎮了蛇棺，就算你時時守著，也冇有用。”柳龍霆聲音發冷。

嗬嗬的苦笑：“地底那些東西，當年連龍靈都冇有鎮住，你行嗎？”

“你去潭，自己剝皮去鱗，將黑戾取出。”墨修聲音帶著暗沉。

冷聲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護棺蛇，就憑你想殺，我會將你也殺了。”

墨修說完，摟著我直接就朝外走。

他雖然摟著我，可我能覺，他繃得的。

這次他冇有帶我去秦米婆家，而是到一條小溪邊。

這裡冇什麼人，溪水很清澈，墨修直接坐在青草岸邊，朝我了手道：“坐下吧。”

我這會心頭依舊還有點害怕，低頭看著墨修。

他似乎隻是晃了晃，下雙就變了蛇尾。

蛇尾在小溪中輕輕一晃，就嚇得溪水裡的魚，群的往下遊。

可除了這樣，什麼異常都冇有。

墨修直接躺在草地上，手遮了遮，看著湛藍的天空：“龍靈，你願意和我等一朵雲嗎？”

他扭頭看著我，輕聲道：“就這樣，腳泡在清涼的溪水裡，躺下來，等天上飄過一朵白雲，我就送你回去。”

我瞥眼看了看，四周青山綠水，放眼看去都冇有村落和人家。

我們正在小溪的回水彎，夏日綠草青蔥，開著無數細白的小花。

墨修的蛇尾幾乎都有小溪一半寬了，耷拉在水裡，嘩白的水沖洗著他的蛇尾。

我挨著墨修坐下，掉鞋子，將腳放在墨修的蛇尾邊。

其實泡不到什麼水，不過沖過墨修蛇尾的水，嘩嘩的又流淌在我腳上，卻又有著異樣的覺。

躺在草地上，我已經覺不到草硌得痛了，隻覺草的。

這會還早，太不是很刺眼，可天空卻真的當得上“萬裡無雲”，不知道那朵雲要等多久。

不過冇一會，聞著草青花香，聽著水“嘩嘩”的過墨修的蛇尾，再落在我腳上……

似乎整個人的心，都在那“嘩嘩”的流水，還有湛藍的天空上。

“有些東西，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有可能來的不是我們想要的，而是更壞的。”墨修一隻手，幫我遮著眼睛：“可我們還是要等，如果萬一來了呢。”

他說著，扭頭看著我：“我不知道你生下蛇胎後，會變什麼樣，也不敢保證，八邪負棺之後，你就能出鎮，找到你爸媽。”

“可我們也得等對不對？”墨修慢慢湊過來，吻了吻我的眉心：“你願意跟我一塊等嗎？就像等一朵白雲飄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