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隔壁的嬤嬤嚇得說不出話來，皇后娘娘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陛下頂呢？只要能離開這座地牢，還愁找不到機會逃出去嗎？

果真，蓮國皇的臉上出了一輕蔑的笑，“也是，皇后害的人多了，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別人。”

皇后的眼神一閃，蓮國皇的諷刺讓心中一痛，陛下這是在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后莫非還不知道自己的境？倘若要殺你，朕本不需要大費周章。或許這就是皇后從前一貫的作風，言而無信過河拆橋，不過朕，與你不一樣。”

不一樣？他是說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些明明都不是自己想要聽的，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與他說，明明……想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的他！可是為何，到頭來還是這樣的結果。

“陛下……”皇后微微張了口，眼中閃著哀求的，“不要再與太上皇作對了，陛下斗不過他的……”

蓮國皇眉頭一蹙，旁邊的嬤嬤分明到他氣息一變。有時候真不理解皇后娘娘，眼下最好的選擇不是隨便丟出一個無關痛的信息換得們的自由嗎？為何還要勸阻陛下怒龍，難道娘娘還沒有認清現實嗎？真心實意的為陛下著想，本換不回什麼。

“難道陛下還不明白，這些年來陛下養蓄銳太上皇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

“只是他本不把朕放在眼里，是嗎？”蓮國皇說出了皇后還未說完的話，對方微微一愣，“既然陛下知道，為何還要……”

眼前的男子緩緩轉過去，沒有人能看見此刻他眼中的固執。他當然知道太上皇的強大與冷酷，然而這不代表自己就要為此放棄所有，哪怕真的一敗涂地，他也不想再過這種分離的日子。

但一切并非絕對，任何人都有他的弱點，就算是那個人也一樣。

“無需廢話，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朕可以讓你擺作為棋子的命運。”他今日來不是為了聽皇后的勸阻，既然已經決定豁出命，哪怕是斷掉太上皇的一只臂膀，也是值得的。

“既然陛下都知道臣妾只是一顆棋子，太上皇又怎麼會讓臣妾知道太多的事，陛下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只要幫助太上皇完大業，陛下很快便是這個江山的主人……”

眼前的男子緩緩抬起自己的手，看著空的掌心，隨后輕輕一笑，“無法做自己的主人，談何做這個江山的主人？不要把朕與你們相提并論，朕想要什麼，比你們都清楚。”他已經厭倦了什麼蓮國的霸業，他從來都不屑于此。

皇后袖中的手慢慢握起，“就那麼好，讓你不惜與太上皇作對，不惜放棄整個江山？”

“娘娘……”話及此，嬤嬤再也忍不住了，眼下怎麼能與陛下談起前皇后的事？

可是皇后的嫉妒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的淚奪眶而出，“為何陛下就看不見邊人，看不見臣妾對陛下的……”說出來了，終于說出來了！皇后盈盈的淚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再也不要抑自己的，要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絕對比前皇后來得深沉！

然而，蓮皇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耐心，看來皇后是真的不知道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出了地牢，冷淡的聲音傳來，“朕不會殺你，你好自為之。”

“陛下！陛下！為何你看不見臣妾對你的真心，前皇后有什麼好，還不是畏懼太上皇一走了之，如果真的你，就不會拋下陛下這麼多年不聞不問，陛下與太上皇作對值得嗎？說不定早已經另嫁他人婦……”

“住口！”蓮國皇轉過來，然而再看向皇后的時候，眼中的憤怒已經一閃而逝。確實，他曾經恨過為何一走了之，難道不相信自己愿意為了舍棄皇位？只要能與在一起，就算丟了這條命又如何？然而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也讓蓮國皇越發明白，該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他怎麼會不了解，若非萬不得已，就算死也不會離開自己。要怪，就怪他太過弱無力，沒有辦法與太上皇相抗衡，導致自己心的子不得不遠走他鄉拋夫棄子。所以，他不容許任何人詆毀，詆毀他們之間的。

“你和他一樣，一樣的自以為是，其實你們的心中只有自己，不要再用任何名義去化你們的自私，若你愿意幫朕，朕還會對你心存激，只可惜……”只可惜與太上皇一樣，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他人卻覺得這樣的行為是。只留下這麼一句話，蓮皇再也沒有多看牢中的子一眼便大步離去，皇后激的挪著膝蓋，“陛下！陛下！”

鐵索再一次被栓上，阻攔了皇后前進的步伐，就那麼難以置信的看著遠去的男子。

他說自己自私？只是不想看著自己心的男子去送死罷了！只是……只是想要留在他的邊和他在一起，想要讓他接自己的，這樣也錯了嗎？

“他說我自私，他居然說我自私……呵呵，呵呵呵……”

“娘娘，您別嚇奴婢啊！娘娘……”

書房外，外頭傳來了大公公的聲音，“陛下，大殿下求見。”

淡淡的應了一聲，那俊的男子便了進去，書案前，尊貴的帝王只是一臉平靜的翻看著手中的奏折，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父皇。”

蓮國皇抬起眼來，“你來了。”

凌微微挑了挑眉，他聽說蓮國皇今日去了地牢，便過來看看可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如今一看似乎沒有收獲。

“父皇打算如何置。”蓮國皇自然知道凌口中的指的是誰，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奏折，“朕不打算殺。”或許對于皇后來說，在地牢里了此殘生，想明白這輩子究竟害了多人做錯了多事，才是對最大的懲罰。

這時，一道慌慌張張的腳步從外頭趕來，“陛下，不好了，這……”

這是醫的聲音？

很快，那名醫便在侍衛的帶領下進了書房，“陛下，微臣方才奉命去地牢里為皇后娘娘治傷，沒想到……”

當醫奉蓮皇之命前去為皇后診治傷口的時候，一進地牢卻只看見了兩尸。皇后服毒自盡，而老嬤嬤則選擇了撞柱殉主。或許寧愿死也不愿意花剩下的去回想自己究竟錯在哪里，又或許只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對蓮皇的。

“朕知道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

書房里陷一片沉默，凌最先開了口，“父皇可打算昭告天下，皇后病逝。”

對方思索了片刻，“父皇說過，這個蓮國只有一位皇后。命人打造一塊無名碑，立在妃陵里。”他沒有隨意的置皇后的尸，而是讓以一名妃子的份葬妃陵，或許皇后這一死，終究還是換來了蓮國皇的一憐憫。

然而這父子二人卻也明白，皇后的死并不會給眼下的局勢造太大的影響，依照他們與太上皇手的這幾次，就知道已經了一枚棄子，如今只需要對外宣稱皇后病重，久而久之，百姓們也會忘記這位皇后的存在。

“兒臣已經命人搜查了皇后行宮，并未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而追隨皇后的伍家勢力也是人去樓空。”

“太上皇已經不打算用了，自然不會再借給任何的力量。”而眼下，戰爭才剛剛開始。怎麼說皇后都是太上皇用了多年的棋子，這一次被他們除去，相信很快就會迎來風雨，只是不知，太上皇會用什麼方法來敲打他們。

……

轟隆隆……

蓮國大地迎來了春日的第一場雨，巨大的雨簾懸掛在皇宮上空，氣氛抑而凝重。

蓮國皇對外宣稱皇后病重，然而這后宮之中，心靈剔之人不在數，想必那位曾經手握大權的皇后如今已經香消玉殞，有拍案絕之人，也有心事惶惶之人，每個人都覺到這宮中的巨湖已經不再平靜，似乎有狂風暴雨即將隨著這場春雨而來。

“啟稟三殿下，二殿下今日不在宮中，請殿下改日再來。”

皇甫臨撐著傘站在皇甫玉的行宮之外等候了許久，擺早已經被雨水打，卻被里頭出來的公公以這麼一個理由打發，他眉頭微微一蹙，卻是沒有離開。“公公方才怎麼沒說二皇兄不在宮？”

那公公無奈的笑著，“奴才也是進宮尋了許久才知道的，這雨這麼大，二殿下請回吧，若是淋壞了子奴才可擔當不起啊。”他賠著不是，隨后便轉沒了雨林之中。

而此時此刻，皇甫玉卻在大廳里，“他走了嗎？”

“回殿下的話，已經回去了。”

皇甫玉的臉上浮現一輕蔑的笑，隨后轉過來，恭敬的對眼前的人行了一禮，“參公公，眼下已經無人能夠打攪我們了，不知皇祖父有何吩咐？”他微微低著頭，眼中卻是抑制不住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