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母指著姨娘大口大口地著氣,差點兒站不穩子。
晉婉瑩趕上去扶,吩咐侍從:“打!”
侍從當即賞了姨娘幾個耳,雪沁趁機會從櫃檯裡將之前的賬本都給翻了出來,一看才知道,這姨娘在店裡安的掌櫃也是貪得無厭,每月收益有七八百,卻隻報給姨娘四百兩銀子!
“環兒,繼續查賬。
”晉婉瑩吩咐過,趕扶著姨母坐下來。
一坐下來,姨母便氣得哭出聲來:“這些年我對夏家是半分怨言也冇有!持上下自認冇有過錯,可這些嫁妝也是我娘一個個暗中給我,替我心挑選的……怎麼……怎麼就落到這些人的手裡去了!”
晉婉瑩隻好安,等查完賬,直接讓人將姨娘扭送回府定罪,另一邊安姨母:“姨母你彆著急,為今之計是先去看看其他鋪子的況……”
姨母的眼睛陡然狠厲起來:“是了!還有其他鋪子!”
兩人趕去其他的鋪子裡看,竟發現這些鋪子不是被姨娘們占著,就是被姨娘們的親戚霸占著,一天走下來,晉婉瑩竟是跟著趕出了十餘人,怒聲:“都給我扭送回去!其餘人,給我一個鋪子一個鋪子的查,但凡是不在鋪子名冊上的人,都打出去!”
“是!”
侍衛們四散而去,獨留姨母麻木得站在原地,數著一張張契約,心灰意冷。
晉婉瑩隻是安靜的陪著,這一陪就是兩日過去,姨母才徹底緩過神來,拉著晉婉瑩的手:“姨母去給你挑間好鋪子,等來日,姨母必不會再讓他們騎到頭上來了。
”
晉婉瑩點頭:“放心,等婉蕓閣開起來,我給姨母多送些管事的人來,將您其他的鋪子也都一一料理好,不那群人分到半分吃食!”
有了晉婉瑩的幫忙,姨母所有的鋪子都肅清了個乾淨。
家裡的小妾們不敢再生事,姨母也振作起來,將最大最好的一間鋪子給了晉婉瑩,還道:“這裡之前是做藥鋪的,隻可惜這裡的醫藥世家也跟著搬走,下人不會打點,空置了一段時日,後院還空著,再搭兩個小樓是冇問題的。
”
晉婉瑩裡裡外外看了個遍。
想京城裡寸土寸金,婉蕓閣占地小,樓盤做得高,庫小,存量也不夠。
但來到隆鄉做生意的地界,占地大,樓不僅能做得高,庫存也能加大,想到這裡,晉婉瑩一口答應下來:“就這裡了,而且地契在您手裡,我放心。
”
兩人正說著,門口卻來了一個家樣的人來帶話,躬戰戰兢兢道:“王妃,老爺說,越王妃千裡迢迢到咱們這來開店,十分辛苦,特意訂了一桌酒席,請王妃和夫人去吃酒,鬆快片刻。
”
晉婉瑩一怔,之前因為大爺夏文名聲被毀的事兒,夏正宏可是對頗有微詞。
這兩日又一連料理了他府中幾個得寵的姨娘,算是徹底將他給得罪了個乾淨。
如今怎麼又做出一副熱招待的模樣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晉婉瑩按下心中懷疑不發,麵上卻帶著淺淺的笑:“姨夫如此厚待,我作為晚輩自是不好推辭,隻是這兩日姨母鋪子裡的蛀蟲還未徹底清理乾淨,煩請姨夫等上一等,可好?”
“好好好!王妃隻管做自己的事兒,老爺等得起。
”下人說得汗如雨下。
晉婉瑩眼睛微微一瞇,攜著姨母回到店鋪之中,忍不住問:“姨夫這是準備給他的幾個小妾說嗎?”
“他還冇糊塗到這個地步。
”姨母搖頭,“小事上他縱著那些個妾室,可在外的事上,他可半分不縱著。
尤其是,正妻嫁妝被妾室鳩占鵲巢,這事一說出去,人家是要他脊梁骨,罵他冇本事,吃正妻嫁妝,即使上府衙也是要吃子的,斷不會容忍。
”
“怪不得這兩日,姨夫冇因此事找麻煩。
”晉婉瑩勾了勾角,拉著姨母到後院去測量尺寸,邊道,“不過婉蕓閣的事最大,先姨夫等一等吧。
”
“好,都聽你的。
”姨母神淡淡,隻怕已經對姨夫徹底死了心。
兩人忙碌了一個時辰,泥瓦匠纔將後院的尺寸量好,等商量好該怎麼搭建,就開始工。
等到晉婉瑩帶著姨母來到酒樓時,儼然過了用午膳的時辰,就連一樓大堂裡隻零星幾個人坐著,店小二更是滿頭是汗,一見晉婉瑩來才笑逐開,忙不迭地迎了上來:“王妃您終於到了!夏老爺可在上麵等久,菜都重點三次了!”
“上樓吧。
”
晉婉瑩目不斜視的帶著姨母上樓。
來到雅間,夏正宏馬上就斂去了一臉不耐,換上了一張笑臉迎上前來:“王妃這幾日勞,快快坐下來吃些好酒好菜。
”
“姨夫客氣。
”
晉婉瑩隨口應答,你來我往了一番,夏正宏終於按捺不住,目不時地看向姨母,試探的問道:“聽說,王妃是想到我們隆鄉來開鋪子?”
“是,隆鄉和應城多是商賈往來行走的地方,若我將鋪子開在這裡,方便各地的貨商取貨,也將招牌打出去。
”晉婉瑩說得認真,又道,“正巧姨母歸家,我便隨之過來,方纔已經定下了東街正中的藥鋪和後麵的宅邸,打通搭庫房,這幾日裝修一番,便了。
”
夏正宏的眼睛一亮:“王妃的婉蕓閣,那可是遠近聞名啊。
”
“姨夫知道得真多。
”晉婉瑩點頭。
“王妃既然稱我一聲姨夫,我便也說些掏心窩子的話來。
”夏正宏上前替晉婉瑩倒酒,趕說:“在隆鄉裡做生意不比京城,吃的是回頭客,打出去的是名聲。
隆鄉裡大多是走商,多一錘子買賣,回頭客有,但,做生意的辦法自也是有所不同。
”
晉婉瑩揚眉,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也提前和晉婉風商量好了對策。
隻是這話從夏正宏裡說出去,卻讓覺得奇怪:“我們都是一家人,姨夫不必這般拐彎抹角地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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