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谷錯愕看著那年:“你……”
劉側妃得意洋洋微笑:“怎麼?不認識了?還是有人本……”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邊那年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表妹,我可算見到你了,表哥很想你。”
冉清谷看著男裝的白毓,聲喊了聲:“表哥。”
商容與目不轉睛盯著傳說中平平無奇,讓他的世子妃朝思暮想,還想跟他和離的表哥冉清谷!
呵呵,竟然是個小矮子,矮也就罷了,還長得不行。
咦,還有點鼓,看來平時沒練,矮子配練嗎?練得又又壯,跟個武大郎似的……
嘖嘖嘖,服賊丑,鞋子也不行,玉佩扳指也不好看,一個人品位怎麼可以這麼差?
……唔,頭發還分叉了。
眾人皆詫異:“表哥?”
冉清谷微笑跟王妃介紹:“這是我表哥冉清谷。”
他又逐一給白毓介紹王爺王妃側妃,以及商容與。
白毓一一抱拳行禮問好,等行禮到商容與面前時,總覺得此人眼中寒陣陣,說的話夾槍帶棒。
招惹到他了嗎?
有貓餅!
幸好沒嫁。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王妃看到劉雪月一臉喪氣,心里就覺得好笑,說:“我們這都吃剩下了,我命人再重開一桌……好好為世子妃的表哥接風洗塵……”
冉清谷開口:“母親,不用那麼麻煩,表哥吃面食,煮點面,多蔥加辣不要蒜即可。自腸胃不好,晚上吃太多容易積食。”
白毓咧開笑了:“還是表……妹懂我。”
商容與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就這麼了解表哥?
還知道他吃面?
這個表哥破事怎麼那麼多?
吃面就吃面,還窮講究。
多蔥加辣不要蒜!
你怎麼說你不要面呢!
商容與不自覺的將冉清谷摟,挑釁看著白毓,冷眼吩咐:“做好了直接送到表哥的廂房。”
丫鬟點頭:“是。”
商容與滿是挑釁:“表哥,毓兒今日不適,我先帶回去休息,改日親自擺宴為表哥接風洗塵,今日就不陪表哥了。”
白毓擔憂看著冉清谷。
表哥還能活著,證明沒圓房,既然沒圓房,那這兩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躺在同一張床上,就不會被察覺到嗎?
表哥果然是表哥。
從小就知道,天底下沒有表哥干不的事。
呵呵,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他的世子妃上。
商容與捕捉白毓的一舉一。
看吧,心痛嗎?你的心上人已經了我的枕邊人。
再郎有妾有意又怎樣?
等床一上,娃一生,再好的白月也了黃花菜。
他才是世子妃的丈夫。
他才是的天。
他才是那個有資格對說“保大”的那個人!
白毓點點頭:“世子與世子妃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閑云野鶴,游歷至此罷了。表妹你一定要照顧好,這麼冷大的天,一定要多加件服……”
商容與后槽牙都要掉了:“表哥放心,我不會凍到我的世子妃的。”
他將“我的”兩個字重重咬了又咬。
冉清谷也怕白毓在王爺王妃這里待久了,會餡。
若他與商容與先回去了,那王妃王爺自然不會留白毓在醉風閣里,畢竟白毓現在是“外男”,不可隨意出宅。
他對王爺王妃側妃行了禮,“毓兒先回去了,明日再來向父親母親請安。”
王妃慈看著他:“毓兒這幾日就不用請安了,王爺與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這幾日你表哥來了,天不錯,毓兒可出府散散心。帶帶你表哥看看京都的風土人。”
王爺也點頭附和:“王妃說得有理,毓兒你這幾日代替我們照顧好你表哥。”
冉清谷行禮:“謝父親母親。”
白毓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
這是表哥嗎?
是那個纏綿病榻四五年,深居簡出的表哥嗎?
眼前這人除了長得跟表哥一模一樣的臉外,其他的都與一般大家閨秀無二。
抬眉低眸,坐立走,一舉一,都那樣有姿態儀容,甚至比出世家名門,被尊為貴族眷典范的王妃更有儀。
以前就知道表哥很聰明,沒有他搞不定的事。
但一個人要做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偽裝得連一自我都找不到?
除非那人本來就沒有自我。
沒有自我,就意味著……
無六,無七,也無八苦。
這樣的人,不會自己,更不會別人。
什麼人才會沒有自我?
躺進棺材里埋進土里的死人,與躺在床上無痛無的活死人。
娘在表哥來到老宅時就告訴過,表哥家里遭遇變故,了很嚴重的傷,要好好照顧表哥,切不可對外說表哥的事,一句也不要提。
發現,這個表哥與與一同長大的表哥不是一個人。
也知道,與一同長大的表哥死了,連個墓碑都沒立。
親眼看到娘將骨灰撒進清澈的溪水里,娘一邊撒,一邊跪在溪水里哭得泣不聲。而后每一天,娘都跪在佛堂為死去的表哥超度。
以前很小,不懂,只知道表哥來時,渾都是傷,看他那樣子,好像活不過下一個時辰。
那時的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表哥也突然去世了,于是天天守在病榻前,給他講外面的事。
什麼東街的屠戶喜歡賣豆腐的姑娘,可那姑娘上了私塾里的秀才,然而那秀才是那寫男男話本的說書人……他喜歡孔武有力的男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屠夫在剁著豬頭……
什麼劉員外家的夫人給劉員外說了一方小妾,那小妾進門后,與夫人相敬如賓,原來那小妾嫁給劉員外,只是為了與夫人白頭偕老……
……
每次講這些趣事時,表哥從來都淡淡的,好像他在聽,也好像他不在聽。
知道表哥份很特殊。
不然娘也不會警告不要說出表哥的事,還告訴,這個表哥就是與一同長大的表哥,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幾個月后,三皇子來看表哥了。
聽他們談話才知道,表哥全家都死了。
而那個一輩子唯唯諾諾,被渣男欺騙、被小妾欺辱、膽小怕事的娘親,竟然做了多熱男子都不敢做的事。
保全了小時候玩伴的孩子。
為了閨中友甘愿冒著誅九族的風險……
從來沒有那麼一刻崇拜娘。
白毓看著眼前沒有自我,一舉一都像模板的人。
恍然發現,五六年來,表哥從未真正活過一天。
突然了眼眶。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明明他那麼好看,又那樣有才華……
可怎麼就與死人無異呢?
商容與見白毓突然紅了眼眶,頓時氣不打一來。
這個矮子竟敢當著他的面慨是人非?當著他的面回憶,他與他的世子妃過往那些稚的好的青梅竹馬時?
還紅了眼眶,下一刻是不是要訴衷腸?
當他是死人是吧?
他直接抱起冉清谷,沖著白毓說:“表哥,我們先走了。”
呵呵,看都不給你看!
冉清谷當著所有人的面,突然被抱了起來,尷尬不已:“我自己可以走。”
商容與:“你走得那麼慢,等你走到沉魚閣,天都要亮了。”
白毓:“……”
總覺世子喜歡上表哥了是怎麼回事兒?
冉清谷被一路抱回沉魚閣,王府里的小廝丫鬟們好奇的打量著他。
不知道的以為他怎麼了,被抱來抱去。
回到沉魚閣,商容與郁悶說:“過幾日便是元宵,我同皇上告了假回來陪你。”
冉清谷連忙勸說:“世子,您不必為了我告假,您……”
商容與冷嗤:“怎麼?你不喜歡我為你告假?”
是覺得他礙著與表哥眼了嗎?
這對狗男真把他當死人?
“世子為我告假,我當然很開心。我只是怕耽誤了世子正事。”冉清谷連忙改口。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丈夫告假回來陪他的“幸福人”。
商容與微笑:“耽誤不了多正事,你不必介懷。世子妃,你我親一年了吧,也該圓房了,畢竟……”
他手到冉清谷腹部:“母妃還想讓世子妃多為王府開枝散葉呢。”
盡管他很討厭小孩子。
但母妃說過,人當了娘就會收了心,他需要一個孩子來讓世子妃收收心。
更何況,他跟世子妃生米煮飯了,就能徹底斷了世子妃的念想。
冉清谷啞然。
這是要他侍寢?
商容與不滿說:“不是要你今夜侍寢,別嚇到了。你挑個時間,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就圓房,畢竟這事兒不能老拖著……”
冉清谷這才稍微舒心點。
他坐下后緩了好久才緩上一口氣:“世子,毓兒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商容與饒有興趣打量著冉清谷:“何事?”
冉清谷:“過幾日便是元宵了,表哥一清貧,想來上也沒什麼銀兩,而我的月錢還未到,皇上賞賜給毓兒的黃金萬兩又未免太過招搖,所以,毓兒想問世子借點銀兩,元宵時,帶表哥逛逛集市,讓看看京都的風土人。”
雖然他知道已婚表妹花錢帶表哥逛集市不合適……
但白毓向來喜熱鬧,也好不容易來京都一次,若是不能讓盡興而歸,那未免太過憾。
更何況,白毓于他有恩,他也確實將看做親妹妹。
白毓的個他了解,若不是將上的銀兩花了,絕不會來王府尋人。
商容與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
冉清谷不知其意,試探喊了聲:“世子?”
商容與:“世子妃,是你的錯覺,覺得本世子是個好相與的?還是本世子對你寵太過,讓你如此放肆?”
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像要把冉清谷活活給吞了。
“你陪別的男人逛街,還要我出銀子,你不覺得自己挑釁太過?”
冉清谷歉然:“世子,我……”
商容與:“你知道我吃什麼嗎?
冉清谷一臉懵,他還真不知道。
商容與好像不怎麼挑食。
商容與:“你知道我吃面喜歡放什麼不喜歡放什麼嗎?”
冉清谷:“……世子你不是不吃面的嗎?”
商容與想了想,是哦!
轉瞬,他臉冷厲看向冉清谷:“那你知道我吃米飯放什麼不放什麼嗎?”
冉清谷皺眉。
這人發什麼神經?
米飯除了能放水還能放什麼?
商容與催促著:“說啊。”
冉清谷猶豫半晌:“菜?或者湯?”
商容與怒:“你果然不知道我吃臘腸燜飯,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當寡婦?”冉清谷:“……”
你問的是米飯又不是燜飯。
他百口莫辯,總覺得今晚商容與有點兒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世子妃:今日又是世子無無義無理取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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