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氣境,天地皆自己環抱,氣可在天地之間運行無暢,如在之。
此氣已經與原本之氣不同,速度更快,更加純,心神與元氣水融難分彼此。
神即氣,氣即神。
意到氣到,氣到神至。
法空忍不住出笑容。
現在自己即使沒有金剛不壞神功,面對大宗師的時候也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先前匆匆趕回來,便是因爲抱氣境已然不知不覺打磨圓滿。
在抱氣境將的關鍵時候,還是金剛寺給他最多的安全,其他地方都不能讓他徹底放下心,不能全神貫注於修煉。
偏偏這一次破境,他還不能在時塔,需要與現在的天地相融,天地之規律與意志,及無形的存在。
現在終於無驚無險的過去。
至於說那個賊之事,他隨隨便便施展一下天眼通就找到了,讓林飛揚直接過去捉回來便是。
輕而易舉。
但他知道此風不可長。
自己不是南監察司的人,不是南監察司的下屬,不是端王隨便一句話就得奉命行事的。
這一次只是給他面,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現在的自己,可不是剛進神京時的自己,不需要那麼委曲求全,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
法恩輕飄飄而來,合什道:“師兄,師祖有請。”
法空合什。
他來到慧南的院子裡,看到慧南正一灰中,沒好氣的瞪著自己。
法空合什笑道:“師祖這麼晚還沒睡?是年紀大了睡不好覺了?”
“混小子,你一回來就要弄出靜。”慧南哼道:“怎麼回事?”
“練功有悟而已。”法空笑道:“師祖,南監察司的事聽說了吧?”
“嗯。”
“我們寺裡準備如何應對?”法空道:“派人加呢,還是坐壁觀?”
“你覺得呢?”
“我可是位卑言輕。”法空道。
“淨說這些混話,你現在是外院的住持,還是長老,還位卑言輕?”
“我還是聽大家的。”法空笑道:“一切聽從方丈與諸位長老的安排。”
慧南半信半疑看著他。
法空一臉篤定,表示自己誠心實意。
在他看來,加不加南監察司,對個人來說,關乎命運,但對三大宗來說,卻並沒那麼重要。
三大宗加不加南監察司,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樣是被皇帝忌憚,卻不會太過打。
畢竟沒有勢力可以取代三大宗,即使南監察司再強大,也取代不了三大宗。
除非與另外兩朝的形勢發生本轉變。
如果大乾打敗了大永,那就不需要大雪山宗再負責守衛。
封地不會有變化,可已經不需要大雪山守邊,在朝廷的地位當然也就不同。
所以,皇上發這一場戰爭的話,他先要準備,不能貿然泄,否則會招來太多的阻礙。
一旦發戰爭,誰也不敢說能必勝,萬一敗了呢,還不如維持現在的相安無事。
人的年紀越大越求穩,越不想改變,而朝中的重臣往往都是年過半百,沒有太過年輕的。
必然是反對聲一片。
“法空。”方丈慧安也飄飄而來,威儀足,氣度森嚴。
法空掃一眼四周。
“你們都退下吧。”慧安揮手。
法恩及隨慧安一起過來的沙彌退了出去,院子裡只剩下了慧安慧南與法空。
法空緩緩道:“主持,我現在能斷定,皇上準備發戰爭,很可能會對大永手,也可能是對大雲。”
他思慮再三,決定還是把這消息提前告訴慧安一場,免得金剛寺措手不及。
兩老僧臉頓變。
法空溫聲道:“我雖然不能十十確定,但通過一些小道消息,有這般跡象,皇上在下一盤大棋,南監察司立可讓神武府,神武府會加軍中爲銳,從而爲戰場最利的刀。”
“……原來如此!”慧安思索著,緩緩點頭。
如果沒有南監察司,神武府確實不能,畢竟武林宗門個個都不是善茬兒。
一旦沒有了制,定會撒著歡的耍起來,不知會把大乾攪什麼樣子。
而且還有三大宗,皇上更加忌憚,沒有神武府鎮守,大乾一不小心就會陷。
現在立了南監察司,既解決了武林各宗作的可能,又能與三大宗相抗衡,還能解出神武府。
這是一箭三雕。
“原來佈局如此深遠,不愧是皇上。”慧安慨著搖頭。
他沉思片刻,搖頭道:“不行,這消息我得跟大雷音寺說一聲。”
法空頷首。
工科給事中李政元給自己的消息,當時自己沒急著擴散,是要等一等。
天下沒有不風的牆。
即使李政元不說給自己聽,旁人也會擴散開去,到那個時候,自己再說出去便不必擔心會牽連到李政元了。
現在便是這般形。
“皇上還真是野心,難道真要打敗大永?”慧安搖頭。
他很不看好這一戰。
大雪山宗駐守大雪山,說是駐守,但不可能一直乖乖守在這裡而不去大永看看。
他們能潛過來,大雪山宗高手自然也能潛過去。
所以論對大永的瞭解,大雪山宗當然是第一,大永剛剛經歷奪嫡之爭,換了新皇帝,並沒損傷國力。
新上任的皇帝也不是弱昏庸之輩,看起來也有幾分明君之相。
如果早在兩年之前,還有趁著奪嫡之而有空子可鑽,現在卻已經晚了。
更何況,還有大雲在一旁虎視眈眈,一旦兩國開戰,大雲怎能不趁機佔便宜。
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擅啓戰端。
慧南道:“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挑起大戰,這是何苦來哉,別到頭來誰也討不了好!”
三國打來打去,最終都沒能改變態勢。
還是三足鼎立,難分難解,上千年來,經歷數次戰爭,各自損傷慘重都沒佔到便宜。
法空沉默不語。
他一直離皇帝遠遠的,沒去揣皇帝的心思,在武功沒有超過皇帝之上,不會對皇帝施展神通,免得自找麻煩。
他奉行的原則是不知道便不多說一句。
——
隨後的兩天,法空一直呆在金剛寺,留在自己的藥谷裡,鞏固著抱氣境。
他覺極爲奇妙。
覺得生命比從前更加的好,世界變得更加的好。
抱氣境圓滿,罡氣便轉變爲神氣。
神與罡氣合一,水融不分彼此,神便是氣、氣便是神。
神氣這一聚,自己就從天地的客人變了天地的主人。
念頭一,十丈外的一顆小石子飛起來,落到湖水裡,驚走一羣魚兒。
念頭再一,湖水開始形漩渦。
神氣便如他的手,可以縱自如。
百米之,神氣的運轉調如在自己裡無異。
百米之外則有些吃力,力所不及,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裡面的力量了。
心眼能籠罩方圓六公里,神氣只能籠罩百米。
雖然神便是氣,氣便是神,可神氣不是神,抱氣剛剛完,還不能達到心眼的範圍。
但他相信,隨著境界提升,能跟得上心眼範圍,虛空胎息經便是自己的獨特優勢。
別的大宗師,踏抱氣境之後,可沒有這麼快的完神氣相融的過程,對神的控制沒這麼敏銳微。
而完了神氣融合,完抱氣境之後,需要一點一點打磨,慢慢增強神。
再到兩儀,便是分清濁。
那個時候又需要強大的神。
沒有虛空胎息經這般神妙之訣,神力的增漲可沒這麼快,需要一點一點增加,比真氣罡氣的增加慢了無數倍。
他這些日子的不斷揣,已然徹,九階通神便是一個天人合一的過程。
人自爲一小天地,先合於外部的天地,這是第一層的天人合一。
然後創造自己外天地,自己便是天,這是第二層的天人合一。
自己的天地與外部天地合一,這纔是最終層的天人合一,也便踏神境。
這個過程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需要一點一點磨礪氣神,完從人到神的轉化,其實是一個理想的層次。
恐怕很難有人真正踏最終的境界。
對比起通神九階,就金剛反而沒那麼難了。
這兩天他專注於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神京越發的熱鬧開來。
尤其是綠司的西丞與南監察司的東丞,鬧得不可開,勢同水火。
這天晚上,法空一閃出現在寧真真的院子。
兩人坐在院中月下喝茶時,寧真真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起因只是一件小事,綠司的西丞與南監察司的東丞同時追捕一個兇犯。
西丞的綠風捕先捉到了,南監察司東丞的南司衛仗著人多搶奪兇犯。
兩幫人打起來。
綠風捕人,只有兩人。
南司衛人多,足足六人。
結果南司衛有四人被打得重傷,綠風捕兩人沒傷。
這一下又揭了南監察司的臉皮。
神京涌進的武林高手太多,良莠不齊,不斷有犯事的。
隨後一天,又一次追查兇犯,
這一次還是西丞的綠風捕的人佔了先,這一次南司衛出了八名高手圍攻兩個綠風捕,重傷了兩個綠風捕,搶走了兇犯。
兩幫人徹底結下了樑子。
“師兄,李主這一次是心跟南監察司做對,可謂是頂風而上。”寧真真輕輕搖頭:“這是要搏一把了。”
法空笑著點頭。
他看破了李鶯的心思,當然,也有很多人能看得出李鶯的心思。
現在綠司還沒被南監察司取代。
可南監察司如此強勢,非要綠司一頭。
綠司衆人豈能服氣,一肚子的怒火,因爲皇上的偏袒而無發泄,不敢來。
李鶯這時候站出來,與南監察司,展示出綠司的強大與氣。
必然到綠司的讚歎,贏得綠司衆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