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孫碧芫扯起他袖子，形化爲一道虛影，眨眼間來到了山谷之中。

一踏谷，腥味濃稠得彷彿泥沼一般，完全填進住他們了口鼻。

“這味兒！”呂樂天捂住鼻子。

孫碧芫無於衷如鼻子失靈，明的大眼轉，顧盼神飛。

呂樂天看只是站在一座大殿前看來看去，沒有去別的意思，不由的道：“師姐，我們不是直接去庫？”

“庫？”孫碧芫斜睨他一眼道：“我也想去庫，可庫呢？”

“師姐你竟然不知道庫所在？”呂樂天驚愕。

孫碧芫淡淡道：“只有九位長老知曉位置所在，需要他們每人一道指力合在一起才能打開庫，你以爲隨隨便便就能打開庫？”

“那庫在哪裡？”

“只有九位長老知道。”

“那……”

“找到他們！”孫碧芫道。

“可他們如果死了呢？”

“他們沒這麼容易死。”孫碧芫搖頭：“都是老巨的東西，肯定有護！”

“可那兩個長老還不是死了？”

“在神京與在這裡能一樣嗎？”孫碧芫哼一聲道：“而且他們可能是被有心算無心，在這裡可沒這麼容易，這裡是他們的老巢，是他們苦心經營之地！”

“是。”呂樂天勉強同意。

他隨即又搖搖頭：“可即使真找到了他們，恐怕也沒這麼容易屈服吧？”

“我自有主意。”孫碧芫淡淡道。

所修煉的神能施展幻，而且極爲高深的幻。

只要廢掉他們修爲，破掉他們的意志，便能讓他們出心法來，說出庫所在。

出心法之後，再讓欽天監的九人修煉，自然便打得開庫，從而得到大易皇族的庫。

不知道庫裡都有什麼，但一定有罕見的寶，或者還有奇丹異藥，最重要的是那坤山聖教教主的法。

“這四個老閹貨在找什麼？”呂樂天指了指分別從四個大殿裡飄出來的老侍。

“恐怕也是長老。”孫碧芫皺眉。

“不會是跟我們打的一樣主意吧？”呂樂天道：“也要撿便宜？”

“很有可能！”孫碧芫緩緩點頭。

欽天監能想到的事，皇帝恐怕也想得到，有可能想到一起去了，都要獲得庫。

“那我們就是對手，不殺他們？”

“看形吧。”孫碧芫道。

如果他們先找到了九大長老，那必須得爭，由不得不下狠手，如果他們沒找到九大長老，就不必理會。

“先除掉多好？”呂樂天不滿的道：“先下手爲強啊，除掉他們，我們就能慢慢的找，不用著急了。”

“你以爲只有他們幾個？”孫碧芫沒好氣的道：“一旦手，他們可能馬上便喚來更多人！”

“……也是。”呂樂天無奈的嘆口氣：“以多欺，他們的拿手好戲！”

他想到這個便鬱悶。

欽天監弟子武功高深，懷異，遠勝過朝廷的高手，可架不住朝廷高手多如牛。

耗就能把欽天監弟子耗死，所以只能避其鋒芒，看到人就狠狠收拾一頓，看到人多就避開。

孫碧芫扯起呂樂天忽然閃爍數次，回到了原本所在山峰，遠遠看著這邊形。

“師弟，找吧。”

“給我便是！”呂樂天得意的一拍脯，雙眼忽然變得幽深，沒了眼白，只有黑的眼瞳。

孫碧芫則閉上眼睛，凝神應。

一刻鐘後，呂樂天搖頭道：“師姐，不太對勁。”

“嗯——？”

“他們還沒找到九大長老。”呂樂天道：“而且總壇裡確實沒有九大長老的影子。”

“沒有？”

“我仔細搜索過，一寸一寸的搜過，確實沒有，甚至地底下都看遍了，沒藏在地底。”呂樂天雙眼慢慢恢復如常，臉迅速蒼白，額頭已經一層涔涔汗珠。

天徹地妙眼極耗神，他施展這一會兒，全力以赴，終於堅持到把整個總壇都搜遍。

可惜沒能找到九大長老，而且地底也沒發現有庫。

天徹地妙眼神妙無方，可以視，可以遙視，可以微視，站在這裡，便看得到總壇的一隻螞蟻。

他已經提前看過九大長老的畫像，所以很容易搜索，可是遍搜整個坤山聖教總壇，確實沒見到九大長老的任何一位。

如果說，沒看到哪一個或者哪兩個，可能是出了意外或者是他施展天徹地妙眼出差錯。

可一個也沒看到，那便不是尋常問題了。

“沒……有……”孫碧芫蹙眉沉，楚楚人的大眼閃爍著波。

“師姐，我推測，他們逃了。”呂樂天哼道：“看到形不妙，無力迴天，就趕了！”

“……不無可能。”孫碧芫皺眉道：“他們一個也沒死？”

“就像師姐你說的，都是老油子了。”呂樂天不屑一笑：“不過坤山聖教總壇的人都滅了，他們死不死也沒什麼關係了，坤山聖教完了。”

“他們掌握著坤山聖教各地的弟子名單，只要他們不死，坤山聖教就沒完。”孫碧芫搖頭。

“那……”呂樂天皺眉：“回去請師父推衍一下？……師父不是說他們這是必殺之局嗎？一個也逃不掉的。”

“可能我們便是變數吧。”孫碧芫道：“我們不該提前干預的。”

如果那兩個宮衛沒發覺自己，沒跟自己手，那自己應該就沒影響結果。

可他們手了，而且發出了靜，很可能引起了正在廝殺中的九大長老的警惕，從而生出逃離之心。

互相殘殺不要，只要滅掉對方即可。

可如果旁邊還有人虎視眈眈，準備漁翁得利，那他們拼命之心也就淡了，不如先撤以留待有用之，別被人撿了便宜。

“誰能想到他們如此警惕呢！”呂樂天恨恨道：“這幫老閹貨就該殺掉！”

孫碧芫懶得多說。

從小就是這般，只知道殺殺殺，不知憐憫不知慈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師父與自己不是沒他，可惜江山易改本難移，想讓他改變是不可能的。

只能平時多加管束，別闖出大禍來。

“師姐，那我們要下去撿破爛嗎？”呂樂天臉蒼白，神萎靡。

他雙眼已經不時闔起，努力睜開，已經睜不開了，僅能睜出一個小來。

疲憊與睏乏洶涌而來，要把他淹沒。

天徹地妙眼一下施展太久，消耗太大。

“嗯，我下去看看吧。”孫碧芫道。

“無外乎破銅爛鐵，還有一些外之，難道還會有武功笈？那也都是庸俗不堪的心法，看一眼都是浪費神。”

呂樂天不在意的道。

欽天監的奇功絕學極多，神兵利也不，平時的用度也都奢華。

如果一個普通高手來此，看到坤山聖教總壇留下的這些兵與丹藥，還有一些日常用，一定會覺得到了寶山，欣喜若狂。

呂樂天卻本看不上這些。

他在意的只有庫。

“走吧。”孫碧芫扯起昏昏睡的他，閃了兩下，已然到了一座大殿。

“這些長老們都能逃掉，一定有逃生通道。”

“真沒有。”

“你這天徹地妙眼不抵事啊。”

“師姐！”呂樂天頓時猛的瞪大眼睛。

說自己不好可以，說天徹地妙眼不好，那可不行，如此神妙之法竟然被人輕視，便是自己喜歡的師姐也不答應。

“既然抵事，爲何沒能找到他們的逃走路線？”

“……確實沒找到。”呂樂天頓時氣短，無奈的道：“可能是他們不是從地下逃走的？”

孫碧芫淡淡道：“不是地下，難道是天上？”

呂樂天擡頭看看天空。

可惜萬里無雲，看不到天上有什麼通道，也想不出怎麼從天上逃離。

畢竟他們在遠看著呢。

兩個宮衛糾纏而導致有一會兒沒注意到那邊，就這一會兒功夫，可能因爲出了靜而驚走了九大長老。

到底是怎麼逃的？

“師姐，其實，怎麼逃的已經不重要，逃都逃了，總不能逮回來吧？……我們還是走吧。”

“……走吧。”孫碧芫不甘心的往東方看了一眼。

沒想到一番算計，竟然功虧一簣，真是天意弄人！

所看的方向，三裡之外，正有近百人衝向這邊。

當這一百多人衝到坤山聖教總壇的時候，孫碧芫與呂樂天已經消失無蹤。

——

法空出現在大永天京城外的一座不高的無名山峰上。

這座山峰樹木又又高，山腳下是高高的樹林，山半腰是青翠的竹林。

即使在這深秋季節，還是茂鬱郁，宛如盛夏的蔥綠。

這便是天京與神京的氣候之別。

天京是一年四季皆春。

神京則一年四季分明。

在這座茂翠綠的半腰上，在一片竹林之中，有一座新建的寺院。

寺院以青竹與石頭混合搭建而，屋子是青竹所建，圍牆還有臺階之類，都是石頭。

寺院的額匾寫著“普寺”三個大字。

法空此時便是普寺的主持，虛靈和尚。

院門閉，他站在剛砌的院子裡，在大雄寶殿臺階下，擡頭看看天空。

已經是正午時分，太正在中天，明亮。

正是適合施展大明咒之時，可以最大限度掩飾大明咒的異相。

隨即，他跟前飛出一首，接著是第二，第三……，一口氣出現了九。

這九被他收進時塔裡的首不敢出現在大乾，免得被推衍出來。

到了大永則能放心將他們拿出來，可以盡的施展大明咒。

坤山聖教九大長老皆。

他打量著這九首，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