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不壞神功……”呂樂天喃喃。

自己當然知道金剛不壞神功。

大雪山宗金剛寺也就金剛不壞神功能拿得出手，剩下的都不值一提。

能傷到師姐，顯然是把金剛不壞神功練到了很高的層次，防也極爲驚人。

自己一掌下去，恐怕未必能破得掉他的金剛不壞神功。

他如果反給自己一掌，師姐能撐到現在，自己卻未必能撐得到。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嚇一跳。

師姐說師父救了自己一命，雖然有些誇大，但也確實險的，差點兒中招。

這個法空和尚，夠險的！

“噗！”孫碧芫又噴出一蓬霧。

呂樂天轉便走。

孫碧芫睜開眼睛，越發黯淡，臉蒼白得有青。

沒想到自己有一奇功，數門奇學，卻要栽在法空這一掌上。

難道就奈何不了這一掌了？

自己神功大，還沒有大展拳腳呢，只是牛刀小試，挑起了魔宗六道的廝殺。

至於說給法空找點兒麻煩，也是順手而爲，隨心所，並不是真要殺法空。

但看到法空邊的周雨，頓時見獵心喜。

周雨的資質極適合補天閣一脈，與自己的資質極相似，甚至更勝一籌。

如果能引補天閣，便能如自己一般很快的練到圓滿，神功大，便是另一個自己。

估計一下，不必十年便能出現另一位自己，補天閣必然大興，而欽天監也能大興。

可惜……

搖搖頭，世間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事事遂順的。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神功大之後便倨神功而驕傲，覺得天下英雄不過如此。

自己看到人們如此敬重法空，問清楚了當時的形，便判斷法空很可能備自己一樣的神，從而讓人堅信，讓人讚頌。

自己從心底裡覺得法空是騙子，能得這麼大的名聲還是騙佔大部分。

所以起手來便肆無忌憚，從而導致法空的反擊，惹下了現在這個大麻煩。

袂飄聲響起，一個俊逸中年飄側殿，來到邊，皺眉哼一聲：“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法空的金剛不壞神功。”孫碧芫無奈的道：“師父，法空邊的一個小姑娘資質極適合我們補天閣一脈，資質跟我很相似，甚至更甚於我。”

“法空？”俊逸中年搖頭：“離他遠一點兒纔好，怎沾上他了！”

孫碧芫輕聲道：“原本以爲是個騙子，用神施展幻騙人呢。”

“可笑！”俊逸中年藍玉和哼道：“他是騙子？”

孫碧芫道：“十有八九吧。”

“他沒真本事，還能得尊號，得授皇帝親書的額匾？”

“皇上也有可能一時糊塗。”

“我看是你一時糊塗！”藍玉和冷冷道：“不知所謂，不天高地厚了！”

他說著話已經搭上孫碧芫的皓腕，閉上眼睛凝運氣息，隨即臉沉無比。

孫碧芫盯著他臉，見狀心一沉，輕聲道：“師父，沒辦法了吧？”

藍玉和沉默不語。

呂樂天訝然道：“不會吧，師父？”

他覺得不可思議。

法空的罡氣怎麼可能難得住師父，要知道師父可是大宗師裡的頂尖高手。

法空撐死了一個宗師而已，罡氣凝純程度絕對比不上師父的，怎麼可能難得住師父？！

“你閉。”藍玉和沉聲道：“聒噪！”

呂樂天剛想張，又忙閉上，一言不發的看著鎖眉頭的藍玉和與孫碧芫。

片刻後，藍玉和緩緩道：“去找法空吧，主登門道歉，他不至於殺你。”

原本也沒有死仇。

既沒死人也沒造太大的損失，誠心賠禮道歉，想必法空不會太過份，真要非殺死孫碧芫不可。

真要殺了孫碧芫，那便是跟整個欽天監做對，金剛寺是惹不起欽天監的。

呂樂天再忍不住，忙開口：“師父，難道九轉補天丹也不行？”

孫碧芫嘆口氣，搖頭：“好，我去道歉。”

“師姐等等！”呂樂天忙道。

孫碧芫看向他。

呂樂天道：“師父，能不道歉就不道歉吧，跟他求饒，我們欽天監的臉面何存，在他跟前，我們更別想再擡起頭來！”

“你是怕自己在法空跟前擡不起頭來吧？！”孫碧芫冷冷道：“連累師弟你了，我的不是！”

“師——姐——！”呂樂天不滿的大聲說道。

他覺得自己了莫大的冤屈，師姐竟然如此想自己，不滿的道：“我是在想師姐你，你將來在神京與大乾行事，怎麼可能不上他？再上他，那怎麼辦？”

“化干戈爲玉帛唄。”孫碧芫冷冷道。

呂樂天搖搖頭。

師姐的脾氣，化干戈爲玉帛？

開玩笑。

師姐可是一個小心眼的，最是記仇，這個仇肯定要記住，一定不會忘，每見法空一次都會恥一次。

這對是莫大的折磨。

呂樂天看向師父藍玉和，眼的看著他，希師父再想想別的辦法。

藍玉和道：“去登門賠罪吧！……當初你出關要下山的時候，就叮囑過你，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尤其是神京，臥虎藏龍，一山還有一山高，沒聽進去吧？”

“是，師父。”孫碧芫垂頭低聲道。

自己無話可說。

師父教訓的正是時候，在這個節骨眼，自己有什麼可說的？重傷便是最好的例證。

雖然自己還有些不服氣。

神京只有一個法空和尚，不會有第二個，臥的虎藏的龍，在自己跟前就不是龍不是虎，而是貓。

可這話自己是絕不能說的，否則要惹師父然大怒，氣得鬍子都倒翹。

“師父……”呂樂天眼的道：“九轉……”

“別說九轉補天丹，便是大補天丹也沒用！”藍玉和哼道：“破不掉他的金剛不壞神功氣息，什麼靈丹妙藥都不能治。”

“師父也……”

“我也不行！”藍玉和搖頭：“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層次極高，對付不了，所以他本不怕你們的殺招，你們破不開他的防，殺他就是自殺！”

“……是。”兩人皆低頭。

——

法空正在小院裡喝茶，楚靈已經被了足，不能過來一起喝茶。

法空覺得還不適應的，覺得寺裡了幾分熱鬧。

楚靈靈，喜歡說笑，一個人抵得上數人，讓寺裡充滿了歡笑。

林飛揚正在跟他稟報。

“李主還真是夠手段，已經去了另外四道，勸住了另四道的廝殺。”

“勸住了也不出奇。”法空頷首。

關鍵還是打出了威風。

能在絕境形下，逆轉形勢，展現出了驚人的劍法，形足夠的威懾。

武林之中，任何形下都是強者爲尊的，這是本的核心觀念。

如果李鶯沒展現出足夠的力量，僅僅憑著殘天道主的份，說的話未必管用。

現在則不然。

更何況，其他四道也知道形勢不妙，不應該繼續廝殺下去，有李鶯過來調解，也順勢下坡。

林飛揚慨：“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卻被李主做到了，真是夠厲害！”

徐青蘿道：“李姐姐確實有手段，劍法真這般厲害？”

“沒有劍法制，他們怎麼可能乖乖聽話？”

“林叔見過李姐姐的劍法？”

“見過。”

“林叔能不能擋得住？”

“……難。”

法空忽然道：“有客人來了，你去招呼進來吧，青蘿，讓周師妹過來。”

“周師叔？”徐青蘿應一聲，輕盈跑出去。

林飛揚一閃出現在寺門外，看到了正徐徐步下轎子的孫碧芫。

一襲墨綠羅衫，姿曼妙，行走之際，如柳枝迎風拂，婀娜多姿。

麗的臉龐蒼白憔悴，看著更增幾分我見猶憐的楚楚弱。

“小子孫碧芫要拜見法空大師。”

“住持在裡面，請進吧。”林飛揚道：“隨我來。”

孫碧芫來到法空院子的時候，周雨周及法寧都在，徐青蘿更是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

周雨訝然看著孫碧芫。

先前所見的孫碧芫與眼前的孫碧芫好像兩個人，先前是何等神采飛揚，容照人。

現在卻黯淡無華，虛弱蒼白。

孫碧芫嘆一口氣，衝嫣然一笑。

周雨抱拳見禮：“孫姑娘，你這是……？”

孫碧芫輕輕點頭，合什對法空一禮：“法空大師，小子欽天監補天閣孫碧芫，特來賠罪。”

法空合什還禮：“孫姑娘何必如此，過了。”

“先前多有得罪，還大師多多見諒。”孫碧芫聲道：“是小子見識淺薄了。”

林飛揚對孫碧芫最驚奇。

是林飛揚至今爲止見過的最難纏人。

他很難將法空灌頂之法傳給自己的人形象，與眼前這個楚楚可憐，彷彿風一大就能吹倒的麗人重合到一起。

彷彿就是兩個人，可能是雙胞胎。

法空溫聲道：“孫姑娘是覺得我是騙子，所以想揭穿我？”

“有一點兒這個想法。”孫碧芫搖頭：“是我太過驕傲自滿，自以爲是。”

“孫姑娘覺得今日之恥，何時才能報得？”法空微笑。

孫碧芫一怔。

出意外神。

法空道：“我知道孫姑娘是記仇之人。”

孫碧芫嘆一口氣：“難道大師不想饒我？”

“就看孫姑娘饒不饒我了。”法空搖頭笑道：“坐下好好說話吧，青蘿。”

“是，師父。”徐青蘿忙答應一聲，輕盈跑開，很快端上茶盞。

遞茶盞之際，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孫碧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