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迫不及待,立馬問:“可以嗎?”
護士愣了:“啊?”
剛被綁架,什麼?
談墨寶全明白了,看向談西堯:“所以,你們不是來看我的?”開口,如鯁在般,字字艱地問,“是來看我的?”
談西堯沉默了很久,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兒突然變得滿是刺,他下意識躲開眼,目退避,支吾其詞了幾句,才說:“你姐姐的心臟狀況很不好,要盡快手,可凝功能不好。”
“所以,”談墨寶仰頭,脖子上的傷口被拉扯到,火辣辣的,卻有些麻木,怔怔地問的父親,“又要我的?”
談西堯竭盡所能地解釋,語氣懇切:“墨寶,是你姐姐,如果這次不手,你姐姐會沒命的。”
可快沒命的時候,他讓死在外面。
談墨寶嗤笑了一聲,笑著笑著,眼眶發疼,紅了,滾燙滾燙的:“我到底是有九條命還是十條命,讓你覺得我怎麼都不會死掉。”眨了一下眼,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爸,我也是人心長的,我也會疼會死的,談莞兮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嗎?”
談西堯放語氣:“墨寶,就這一次,等做完手——”
聽不下去,仰頭,抹了一把眼睛:“我第一次給談莞兮輸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說就這一次,是姐姐,你救一下,可是呢?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想得起來你還有一個兒。”睜大眼睛,把眼淚憋回去,只是,一開口,像哽住了,像低低嗚咽的小,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嚨里出來,“我那麼多次都過念頭,再也不理你們談家人,可我還是留下來了,你覺得是為什麼?是我賤嗎?還是我貪圖你們談家的錢?”
談西堯一言不發,低著頭,燈下,他臉上有明顯的皺紋,兩鬢斑白,即便穿著筆的西裝,也依然彎著腰。
這是的父親,是唯一和脈相連的人。
還是沒忍住,哭著喊了出來:“我他媽只有你們了,我走了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連戶口都不知道放哪里,你們沒過過那種孤苦無依的日子,當然不會知道,我得多絕,才會寧愿以后一個人冷暖,一個人活著。”
談西堯愣了一下:“什麼一個人,墨寶,你到底在說什麼?”
轉過頭去,用病號服的袖子抹了一把臉,吸了吸鼻子,再轉過頭來。
不要哭,出息一點,談墨寶。
“爸。”
喊了一聲,然后說:“這是我最后一次這麼你了。”頓了頓,眼睛被得發燙,聲音也啞了,卻提高了嗓音,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果決又堅定,“從今天起,我談墨寶和你談西堯斷絕父關系,以后,你江都談家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你談家大小姐是死是活,也跟我毫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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