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結束，不過三分鐘的容，他看完后，攥的手心里全是汗，指甲幾乎陷里，被自己掐得模糊，整個掌心都麻木了。

他幾乎是著手，撥了柳絮的號碼。

“阿耐。”在電話里地喊他。

張耐咬了咬牙，深呼吸了很久：“小絮，我們退圈吧，跟我回老家，我養你。”他聲音抖得厲害，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樣，語速很快，“不當歌手也沒關系，我們好好過日子。”

柳絮大驚：“你是不是反悔了？”急了，“我們說好的，你再幫我一次，我——”

他打斷了，突然問：“小絮，你有沒有出賣過自己？”

柳絮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你別騙我。”張耐一字一頓，艱地開口，“我只要你不騙我。”

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沒有。”

呵，還要騙他。

張耐突然發笑。

“阿耐，你怎麼了？”

他沉默了很久：“柳絮，你不我，你從來都只你自己。”當年那個站在樹下笑靨如花的孩，已經面目全非，再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他掛了電話，蹲在墻角，點了一煙，他跳槽去秦氏不到一個月就被雪藏了，那之后學會了煙。

過了很久很久，滿地都是煙頭，他才拿出了手機，打開微博。

張耐V：抱歉，隊長@姜九笙V

從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柳絮V

微博后面，附了一小段視頻，不到三十秒，是不蔽的柳絮，與一位已婚劉姓制作人，背景昏暗，模糊的廓不難辨認，卻消了聲音。

隔了不到三分鐘，張耐又發了一條微博，只有兩個字。

張耐V：退圈。

一石激起千層浪，‘盜曲門’一事再次天翻地覆，網友徹底被驚炸了。

我想改名神算子：“這哥們，一定是被人坑了。”

張巨漂亮：“就喜歡這狗咬狗的劇！”

十九號小壞蛋：“一路走來，我見證了年度戲的誕生，恭喜你！@柳絮V”

此生最啵啵：“臥槽！我差點以為我電腦中毒了！”

放棄不難堅持一定很酷：“樓上，我殺毒件都下好了，不過，是點開看了兩遍，@張耐V求高清無碼！”

檸檬不酸孩不哭：“貴圈真，我要等七星連珠的時候，回我的米朵星球去。”

我王小明：“我只關心我笙爺被的那首歌，還會收錄嗎？@姜九笙V”

姜九笙V回復@我王小明：“不會。”

我王小明：“我居然被翻牌了！”

優秀是因為我腰間盤太突出回復@我王小明：“笙爺在節目上翻唱過一次的，那就是原版。”

這一天天的，就是事兒多，吃瓜群眾們表示都眼花繚，不過，不要停，繼續撕起來！

次日，秦氏娛樂方微博發了聲明，與張耐柳絮正式解約，并承諾尊重原創，承擔所有姜九笙及天宇傳的損失。

秦氏娛樂明顯棄車保帥，拋棄了兩顆沒用的棋子，但求獨善其。

柳絮無路可走，只好花錢雇了外包的公關公司，將輿論往張耐上引，絕口不提視頻的事，只說和張耐如何從深到斷，到如今的視同仇人。

這一波公關，顯然是在暗諷張耐因為斷而反目仇，這才做出了詆毀。只不過，廣大網友并不接這種洗腦，公關水軍怎麼推都無濟于事。

柳絮徹底一籌莫展了，一遍一遍撥打張耐的手機，甚至去他家堵他，可都無果，張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都不面。

事后的第三天，終于撥通了張耐的電話。

他先開了口，冷漠又決絕：“別再打給我了。”

柳絮拿起手機，放聲大哭：“阿耐，你真的要看我死了才甘心嗎？”

他視無睹：“你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他給過機會的，換來的卻是一次一次的欺騙與利用，捧出去的一顆心再熱，也涼了。

不哭了，幾乎絕：“你就真不念一點舊？”

張耐冷笑了一聲：“我只不過是你的一條狗而已，哪有什麼舊。”

柳絮驀然失語。

“我只放出來了一段視頻，這是我最后的仁慈，你別再我。”

說完，張耐掛了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態，砸了病房里所有能砸的東西，瘋了似的放聲尖。

護士全部被趕出去，聲嘶力竭之后，平靜下來，出了病房。

十七樓，是VIP病房。

柳絮大力推開姜九笙病房的門，沖口就大喊了一句：“姜九笙！”

病房里，只有姜九笙一人，捧了一本書。

抬頭看過去，變不驚：“我記得前不久你剛答應過我，不論什麼場合，都當做不認識我。”

柳絮面紅耳赤，大力甩上門，死死瞪著姜九笙，睚眥裂：“你也答應過我不會把視頻公開，可是你做了什麼？”怒目圓睜，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坑我！”

暴怒，緒已然失控。

然，姜九笙卻仍安然若素，不疾不徐地將手里的書放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姜九笙抬眼，眸微涼，沉聲靜氣，“我只答應過你，我不會公開。”

柳絮聽完更是怒火中燒：“你把視頻給了張耐，跟你公開的又有什麼分別。”

借刀殺人，技高一籌。

真狠！

姜九笙不置可否：“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最后把你推絕境的會是張耐？”

柳絮一時無言以對。

是啊，為什麼會是張耐，一直以來對死心塌地的人，卻親手把推出去。

“你既然是來找我算賬的，我就跟你好好算清楚。”姜九笙凝了凝眸，淡淡清微冷，音已沉，幽幽地開口，“柳絮，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曲子是誰的嗎？”

柳絮大驚失，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九笙。

姜九笙輕描淡寫地，說：“IP地址。”

當初把曲子的demo存放在了共路徑，除了，只有張耐知道碼，初始，也以為是張耐私自存了樣帶，是莫冰多留了個心眼，查了登IP。

為什麼是柳絮的IP登，只有一種可能，當時，他們意見不和，是柳絮居心不良。

對此，柳絮本無從辯白，只是死死咬牙，橫眉怒目。

“我說過，怎麼的曲子，就怎麼吐出來，你卻依舊心存僥幸，甚至把張耐推出去當替罪羔羊，半點悔改之意都沒有，柳絮，”目相接，姜九笙不避不閃，“如今的局面，是你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