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剛才吻得太過投，此時清寒的瞳比平時更黑更濃。

像是無盡的深淵，隨時都能把人給吸進去。

他先是垂眸看了看兮兮的紅，又看了看自己指尖上沾染到的殷紅跡，聲音低啞地說了句。

“對不起。”

蕭兮兮：“倒也不必道歉。”

清寒將指尖放到邊，然后出舌尖，將指腹上沾染到跡干凈。

紅的舌尖從冷白的指尖上掃過，極致鮮明的對比，讓蕭兮兮有種渾都被電到了的覺，不由自主地輕輕地了下。

艱難開口：“你、你能不能別這樣？”

清寒抬眸看，視線繾綣而又深沉：“哪樣？”

蕭兮兮：“就是這樣、這樣勾人。”

說完就忍不住紅了臉，覺特別難為。

清寒彎笑了下。

笑容很輕很淡，卻在蕭兮兮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痕跡。

的心跳忍不住跟著加速。

大概是因為被勾了魂，腦子變得不太清醒，以至于對方再度親上來的時候，沒有毫的閃躲，甚至還主出手，輕輕過他的面頰，過耳垂，環住他的脖頸。

這一次的吻很溫，不疾不徐，猶如此時從他們邊過的微風，帶著的味道，讓人覺得舒服極了。

清寒那一的戾氣，都在這個吻中消散了。

結束后，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蕭兮兮能夠覺到清寒某的變化。

的有些僵，連帶著說話都有些磕。

“你、你要不要去換服？”

說是換服，其實就是想讓他單獨去冷靜一下。

清寒抱著不放手，下擱在的頭頂上，結輕微滾，聲音低啞暗沉。

“不用，讓我再抱會兒，等下就好了。”

蕭兮兮一不，任由他抱著。

清寒的手掌著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挲。

蕭兮兮被得很舒服，漸漸放松下來。

靠在清寒的前，輕聲問道。

“你現在高興點了嗎？”

清寒低低地應了聲：“嗯。”

蕭兮兮：“那我能問問，你今天是為什麼不高興嗎？”

清寒：“還是因為厲輕言的事。”

昨晚蕭兮兮已經從他口中知道了厲輕言遭遇山匪襲擊的事，安道：“厲輕言上有我的護符，人應該沒死。”

清寒：“厲輕言是我派出去監督稅改的，結果人還沒到目的地，就出了這樣的事，那些人估計都在看我的笑話吧。”

說到這里，他的角微微上揚，出一冷笑。

那些人越是想要看他的笑話，他就越是不會讓對方得逞。

他一定要把厲輕言遇襲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將稅改進行到底！

蕭兮兮：“要不要我幫忙算一算厲輕言的下落？”

雖說厲輕言有護符保命，但也不能一直讓他流落在外面，萬一他不幸再次遭遇危險可就完了。

畢竟護符只有一枚，用過就沒了，

清寒頷首答應了。

他將兮兮抱得更了些，低頭在耳畔輕聲說道。

“幸好有你。”

清寒讓人去找厲輕言的父母，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厲輕言的生辰八字。

蕭兮兮據他的生辰八字進行推算。

閉上眼睛，第一個覺就是右邊肩膀的部位很痛，接著就是渾發冷。

周圍是一片茂的山林，遠有炊煙升起。

有輕盈的腳步聲靠近。

循聲去，發現是個穿布的姑娘。

還沒等蕭兮兮看清楚那姑娘的模樣，畫面就忽然消失了。

蕭兮兮睜開眼，思緒猛地從共狀態中剝離開來。

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兩下。

清寒扶住，讓靠到他的上。

他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蕭兮兮虛弱地說道：“我沒事，我找到厲輕言了，他傷了，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有個姑娘發現了他，確切位置應該是在……在東南方位……”

由于距離太遠，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準確地描述出那個地方。

清寒立即讓人拿來地圖。

地圖展開后，擺在蕭兮兮的面前。

稍稍坐直子，視線從地圖上那些地名上一個個掃過去，最終停在一。

出手指，點了點“化福山”三個字。

“他在這里。”

……

化福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由好幾座大山連綿在一起組的。

此地距離道很遠，車馬不便，且深山之中還有許多兇禽猛，所以人煙罕至，鮮有人踏足此地。

外人不知道的是，在這片深山老林之中，藏著一個寨子，名為大福寨。

厲輕言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大福寨之中。

救他的人是一個名云可心的姑娘。

云可心今年十七歲，生得明眸皓齒，是個非常靈漂亮的姑娘，哪怕穿著的是打過補丁的布，仍舊無損那驚人的貌。

唯一讓人惋惜的是，是個啞。

原本是打算去河邊洗服的，無意中發現了躺在河邊昏迷不醒的厲輕言，那時候他上還有傷，瞧著奄奄一息的樣子。

云可心大驚失，快步跑回寨子，來兩個認識的小伙子，齊心協力將厲輕言抬回寨子里。

隨后云可心又請來了寨子里唯一的郎中，給厲輕言治傷。

此時厲輕言坐靠在床榻上，之前那服因為沾了，便被了下來。

如今他穿的是一打了補丁的灰黑布短打，非常常見的農戶服。

即便如此，他上仍舊有不同于普通農戶的書卷氣，看起來比寨子里的那些年輕小伙們更顯溫潤俊秀。

房門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響。

云可心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走進來。

不會說話，就只能打手勢。

先用手指了指藥，又指了指他，然后做了個吃東西的作。

厲輕言右邊肩膀纏著紗布，整個右臂都不能，一就會疼。

他用左手接過碗，喝下苦的湯藥。

他抹了下，溫聲道。

“謝謝。”

云可心擺手，表示不用謝。

厲輕言問：“你什麼名字？”

云可心先是指了指窗外天空，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厲輕言看不太懂。

這姑娘不會說話，流起來實在是太艱難了。

他不抱太大希地問道：“你會寫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