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雅間。

華安長公主將癆妃說的話全部重復了一遍，末了慨道。

“我是真沒想到，癆妃的心思這麼深，我差一點就被說了。”

若非早就跟皇帝有了約定，說不定真的會為了替兒報仇而跟癆妃合作，畢竟這事兒做了對也什麼壞。

清寒冷冷說道：“夏語然是咎由自取，貴妃什麼都沒做，完全是被夏語然給牽連的。”

華安長公主訕訕一笑：“我知道，這事是語然糊涂了。”

清寒：“胡攀扯貴妃，故意抹黑貴妃的名聲，憑這兩條罪名，朕就能讓夏語然去地府報道，朕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對從輕罰。”

華安長公主神越發尷尬：“我知道，我沒有要責怪貴妃的意思，癆妃就是挑撥離間，我不會上當的。”

清寒深深地看了一眼：“你明白就好。”

華安長公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趕忙換了個話題，問道。

“陛下打算怎麼置癆妃？”

清寒不答反問：“金簪呢？”

華安長公主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趕從袖中拿出那支做工致的蝴蝶金簪。

清寒接過金簪，視線掃過尾端雕刻的蕭字。

他將金簪揣自己的袖中，淡聲道。

“接下來的事朕會理妥當，你無須再管。”

華安長公主：“太皇太后那邊該怎麼代？”

清寒：“你之前不是說皇祖母懷疑貴妃給朕下了蠱嗎？就用這個理由回復吧。”

“喏。”

華安長公主心里其實還有很多的疑問，但知道自己這個侄子的格，不敢多問，老實地站起，恭送他離開。

當清寒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華安長公主還是沒能忍住開口住了他。

“陛下，貴妃真的是蕭側妃嗎？”

清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反問道：“這重要嗎？”

華安長公主：“這當然重要，當初蕭側妃忽然消失，有人曾在私下里猜測，會不會跟先帝的駕崩有關系。倘若貴妃真的就是蕭側妃，那麼先帝的死，是不是也另有？”

清寒：“父皇駕崩后，太醫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沒有查出任何問題，父皇就是病故的，與其他人無關。”

華安長公主：“既然無關，為何蕭側妃會突然離開？離開也就算了，為何又要回來？還是以一個全新的份？到底在瞞些什麼？”

清寒：“與你無關的事問。”

華安長公主：“行，這些陛下不想說就算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陛下給出個準確的答復。”

清寒面無表地看著：“你說。”

華安長公主盯著他：“如果，我是說如果，先帝的駕崩當真跟貴妃有關，您會殺了替先帝報仇嗎？”

清寒：“……”

華安長公主：“陛下為什麼不說話？難道陛下還打算放過不？可是您的弒父仇人！”

因為緒太過激，的牙齒都在輕輕打，說出來的話也有些走調。

清寒：“這一切都只是你的憑空臆測。”

華安長公主：“但萬一這就是事實呢？”

清寒：“事實不是靠你上說說就能確定的，得靠真憑實據。”

華安長公主：“若將來真能找到證據證明……”

清寒打斷的話：“姑母，你與其在這里胡思想，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兒子和陸心瑤的事該怎麼辦？”

華安長公主愣住了。

片刻后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陛下怎麼知道我家里發生的事？”

清寒淡聲道：“盛京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很多事朕都心里有數。”

丟下這句話，他便推開門，邁步走出雅間。

趙賢隨其后。

華安長公主怔愣在原地，滿腦子都是皇帝最后說的話。

皇帝既然能知道家里發生的事，就應該能知道甘福悄悄來找過。

倘若今天沒有主代一切，是不是在皇帝的心里，就會給上一個知不報的罪名？

再退一步來說，若沒有跟他結盟，而是直接答應了癆妃的合作，那麼很可能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被皇帝的眼線給察覺到了。

不能深想，越想越后怕。

華安長公主以前只覺得自己這個侄子年輕有為。

如今看來，他豈止是年輕有為？簡直就是多智近妖！

清寒離開茶樓的時候，順帶去隔壁香堂買了兩盒點心。

他拎著點心坐進馬車里。

馬車在城中慢悠悠地轉了一大圈，確定后無人跟蹤，這才返回皇宮。

華安長公主剛回到公主府，就得知甘福又來了。

甘福今日又換了打扮，看起來像個做生意的。

他朝華安長公主行了一禮，恭敬道。

“太皇太后讓奴才來問問，癆妃那邊是個什麼況？”

華安長公主道：“癆妃說發現了貴妃的一個，想以此跟太皇太后合作。”

甘福眼睛微亮：“是什麼？”

華安長公主低聲說了幾句。

甘福聽完后，神發生了些許變化。

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此事當真？”

華安長公主意味深長地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癆妃是這麼說的。”

甘福離開公主府后，快馬加鞭回到太廟。

太皇太后聽完甘福的回稟，詫異地問道。

“癆妃說貴妃給皇帝下了蠱？有證據嗎？”

甘福：“長公主殿下說癆妃沒有證據，但癆妃有辦法可以讓貴妃出馬腳，后宮，又不怎麼寵，作起來難度比較大，所以才想求太皇太后幫幫忙。”

聽起來合合理，沒什麼問題。

太皇太后本就懷疑貴妃給皇帝下了蠱，如今這事倒是正好印證了的猜測。

但還是忍不住看向甘福，問道。

“你覺得下蠱這事是真的嗎？”

甘福恭敬道：“奴才以為，既然癆妃說有辦法可以讓貴妃出馬腳，不如就按照的辦法去試一試。”

太皇太后微微頷首，其實也是比較贊這個想法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試試看再說，是真的最好，不是真的也不吃虧。

對甘福吩咐道。

“你明兒再去一趟長公主府，讓華安長公主答應癆妃的合作請求。”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