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你啊，順便跟你說個事兒。”

蕭兮兮一邊說著，一邊往書案上看，發現書案上除了筆墨紙硯和奏折之外，就只有一盞茶。

忍不住問道：“你工作的時候都不吃小零食的麼？”

清寒淡聲道：“不吃。”

小時候他跟其他小孩一樣，都很吃零食，但秦皇后不準他吃。

時間久了，他也就漸漸養了不吃零食的習慣。

如今他為皇帝，沒人能再管著他，他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但他已經長大人了，對零食早就沒有了。

蕭兮兮覺得很不可思議：“你每天得批閱很多奏折，需要耗費很多腦力，按理說你應該很容易到啊。”

清寒還是那副平靜如水的樣子。

“我不覺得。”

蕭兮兮咂舌：“你可真是個工作狂人啊。”

像這種沒什麼追求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魚，永遠都無法理解他這種工作狂人的想法。

清寒：“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蕭兮兮：“我剛才在門口到厲輕言了，從面相上來看，他應該是即將出門遠行。”

清寒沒有瞞，將派遣厲輕言去郡出差的事說了下。

蕭兮兮道：“他這次出遠門應該會遇到危險，而且還是那種會危及命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丟掉小命。”

清寒臉微變。

他立即說道：“我這讓人他回來，換個人去郡。”

蕭兮兮趕住他。

“別啊，就算你換個人，也不一定就能躲過這次的危險。再說了，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次的危險對厲輕言而言不一定就全都是壞的，也許還能帶來一些好的轉變。”

清寒：“萬一他真的死在路上怎麼辦？”

厲輕言是個難得的棟梁之才，清寒想要好好培養他，不希他這麼早就斷送了命，那太可惜了。

蕭兮兮笑著道：“回頭我做個護符，你讓人將護符送給厲輕言，讓他帶著，那個護符應該能在危急關頭保他一命。至于其他的麻煩，就得看他自己了，人總得經歷困難艱險才能長，太過順遂對他而言并非好事。”

清寒頷首，算是贊同的觀點。

他要的是可以撐起一片天地的棟梁，而不是風吹就倒的菟花，必要的磨礪不能。

一個小太監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里放著新鮮出爐的茶點。

蕭兮兮聞到香味，立即沖他招手。

“來來，把東西放這兒。”

指著面前的書案。

小太監卻踟躕不前。

在書房伺候的人都知道，皇帝從不讓人在書案上擺放吃食。

小太監去看皇帝的反應。

清寒面無表地說道：“這是書案，不是食案，不能放吃的，你要吃東西就去旁邊吃。”

蕭兮兮朝他做了個鬼臉。

清寒無于衷。

蕭兮兮站起，等等地走了兩步，在旁邊的小桌子后坐下。

小太監立即將茶點擺上去。

蕭兮兮一邊吃東西，一邊嘀嘀咕咕。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只眼睛瞎了，居然能看上你這麼個不近人的男人。”

正準備退出去的小太監無意間聽到這話，嚇得差點摔倒在地。

貴妃娘娘的膽子也太大了，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就不怕皇帝震怒嗎？！

然而皇帝并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甚至還主解釋道。

“書案上放的都是奏折，萬一沾到食的味道，被人聞到后不好解釋。”

蕭兮兮哼唧一聲，算是接了他給出的理由。

見兩人相安無事，小太監松了口氣，悄悄退出了書房。

蕭兮兮說：“我今天去了煙雨宮。”

這事清寒知道，邀去品嘗癆妃從娘家帶進宮的桃花釀，不只是，宮中其他妃嬪也都去了。

蕭兮兮接下來將癆妃試探的過程說了一遍。

帶說完，清寒的眸已經沉了下去。

“癆妃怎麼會忽然懷疑上你的？”

蕭兮兮搖頭：“不知道。”

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

之前癆妃雖然對滿懷敵意，但并未想過就是蕭側妃。

如今癆妃忽然改變想法，這里面肯定有蹊蹺。

清寒：“你打算怎麼辦？”

蕭兮兮：“以癆妃對我的敵意，要是知道我的份了，肯定會想辦法我一把，你最好派人盯，看看接下來想做什麼？”

清寒：“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

蕭兮兮搖頭：“先別對手，靜觀其變。”

懷疑是有人在背后指點了癆妃，否則癆妃不可能忽然就察覺到了真相。

不清楚那個背后之人是誰。

比起癆妃，那個背后之人才是真正的患。

他就像是一枚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忽然炸開。

此時貿然輕舉妄可能會打草驚蛇，不如以靜制，先看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趁機揪出那個背后之人。

清寒若有所思地看著。

他忽然說道：“有個事兒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為什麼不想暴份？”

蕭兮兮不答反問：“我是以南公主的份回來的，萬一暴份了，豈不是要背上個欺君之罪？”

清寒微微瞇眼，意味不明地看著。

蕭兮兮沖他笑了笑，然后繼續低頭吃糕點。

清寒：“我可以讓你變回原來的份，比起南公主這個份，蕭將軍嫡長的份更適合為大盛朝的皇后。”

蕭兮兮：“份換來換去的太麻煩了，我現在這樣就好的。”

清寒：“只要你同意，所有事都不需要你手，我會幫你辦好，這對你來說也就是點點頭的事兒，一點都不麻煩。”

蕭兮兮顧左右而言他：“你如今忙的，沒必要為了這點瑣事勞心勞力，你與其把心思浪費在我這兒，還不如多做點正事呢，我聽說你最近為了稅改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事進展得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清寒沒有接的話茬，而是定定地看著。

蕭兮兮被看得心里發虛。

低頭喝茶，避開了他的注視。

清寒冷不丁地問了句。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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