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他們當了你事的手段，甚至在聚軒樓時，你從最初知道曹家手段見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麵每一步要走的路。”

謝老夫人沉眼看著。

“你算計了所有人，包括六，包括我。”

“是不是在你眼中，任何人，任何事，都隻是你事的手段而已？”

蘇阮愣在原地，對上謝老夫人失的神，張張低聲道：

“祖母……”

不知道要什麽，嚨裏像是卡了什麽東西一樣，對上謝老夫人那雙眼的時候，心裏更是一團。

經曆過太多的事，謀算人心的本事已經刻進了骨子裏。

沒想要害謝家人，更沒想要去傷害他們，哪怕是謝青，打了他也隻是想要讓他知道教訓，讓他往後別再那麽真那麽蠢。

隻是想要保住謝家，保住老夫人。

隻是……隻是不喜歡曹家，不喜歡有人算計他們，隻是習慣了將所有的危害都掐滅於萌芽……

……

謝老夫人直接站起來，看著低聲道：“你世間人人算計，不是人算我，便是我算人，可是阮阮，這世上除了算計和利用，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其他的。”

謝老夫人完之後，見蘇阮抬頭看著的模樣，搖搖頭後便直接起便掀開簾子朝外走去。

謝青之前聽到裏麵傳來的巨響聲時嚇了一跳，還以為謝老夫人對蘇阮了手，靠在簾子旁邊豎著耳朵聽，卻沒想到謝老夫人會冷不防的掀開簾子。

他想要退開已經來不及，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等著挨訓。

可誰曾想到，謝老夫人就那麽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轉就走。

“祖母！”

謝青心中一慌，連忙跟上去急聲道：“祖母我知道錯了…”

“不，你沒錯。”

謝老夫人停了停，對著他道：“錯的一直都是我。”

“我以為你經曆過上次的事之後會學會懂事，學會分寸，那三十鞭子足以教你學會怎麽辨別善惡人心，讓你長起來，可是如今看來是我錯了，我太高看了你。”

“你也不必在這站著了，我謝家養得起一個紈絝，往後你的事，隨你。”

謝青臉上瞬間退了個幹淨，下意識的跟著謝老夫人追了出去。

可是謝老夫人卻是走的極快，不過一會兒就直接將他甩了開來。

謝青站在院子裏，看著樹上還沒化掉的白雪，腦子裏全是謝老夫人剛才滿是失的離開的背影，和裏那句往後隨你的話。

他渾的都仿佛被外麵寒氣所侵蝕，整個人呆愣愣的站在那裏，冷的連心髒好像都停滯了下來。

……

謝老夫人走了之後，謝淵看著直跪在地上，滿臉茫然的蘇阮，道：“你祖母走了，起來吧。”

蘇阮沒。

謝淵皺眉上前扶了一把，直接將拉了起來。

“冬日寒涼，地上又的慌。”

“我方才就見到你上作不對，是不是傷了？”

謝淵想著替蘇阮看傷，剛剛才準備蹲下，就想起蘇阮是個姑娘家，而且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層。

從那晚上陳氏發病之後，兩人便已經很久沒有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