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微歪著頭看著謝青珩:“怎麽了?”
謝青珩抿抿,對著那雙水洗過一般亮的眼睛,瞬間便對自己的懷疑有些不自在。
阮阮做什麽從沒瞞過他,而當初對謝家憎恨的緣由,甚至當初對祁文府還有那本賬冊的事,也曾跟他的清楚。
他卻因為沈棠溪的幾句話就懷疑,著實不該。
謝青珩不自在的道:“算了,當我……”
“沈表哥跟你了什麽?”
謝青珩一句“當我沒問”噎了回去,見蘇阮點出了沈棠溪,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眼:“沒什麽,是我自己多心。”
蘇阮聽著他話,卻是半句不信。
雖然相不過數日,可是謝青珩是什麽子卻清楚。
如果不是沈棠溪了什麽,謝青珩怕也不會對生疑。
蘇阮開口道:“沈表哥是不是跟你,懷疑我之前在梨園春迷路的事是假的?”
謝青珩抿抿:“阿棠不是有心懷疑你,他隻是關心我們,而且不知道後來那幾日發生的事,也不知道你已經不怨恨謝家,之前你下樓的時間有些巧合,他才會生疑。”
“你放心,我會跟他清楚的……”
蘇阮見謝青珩明明是懷疑的,卻還是選擇信,有些不解:“大哥,沈表哥的話也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當真不怕我害你?”
謝青珩皺眉:“又胡什麽,你是我妹妹,害我做什麽?”
蘇阮聽到他這般理所當然的話,一時間反倒是不知道什麽是好。
謝青珩從來都不笨,否則上一世他也不可能在國子監裏取得那麽好的績,得了皇上親睞,讓他了太子伴讀,一時風頭無兩。
若是沒有後來的意外,沒有毀了謝家斷了他命途。
謝青珩哪怕真的栽在了太子上,憑他的能力也能夠在邊關立了戰功重新爬起來。
這種人,怎會不知道防人之心?
可是他偏偏就這麽信,信的毫無緣由。
蘇阮心中溫熱,低聲道:“大哥,之前在梨園春,我的確不是迷路了。”
謝青珩眉心一跳。
“我跟著宇文良郴一起出去的,當時原想著他如果離開的話就算了,可如果不離開就教訓他一頓,結果他沒離開,所以我就將他堵在了茅廁外麵,扮作了別人打了他一頓。”
謝青珩聽著對麵孩兒輕啟,濡的著打了宇文良郴時,就像是著午間吃了糯米團子一樣的隨意,半點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駭人。
他猛的站起來:“你打的?!”
蘇阮見著他瞬間沉下來的臉,歎口氣豁出去零點頭,就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的教訓。
可誰知道下一刻謝青珩卻是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急聲道:“你瘋了,你一個兒家,手無寸鐵的怎麽打得過他?”
“宇文良郴是草包沒錯,可他個頭都比你高上一截,你弱弱的怎麽打得過他。”
“你有沒有傷?他還手了沒有,你有沒有被他傷著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