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四位元嬰修士齊聚凍鶴潭。
這種盛況,多久沒有見過了?袁家老祖至有一百多年不曾現於人前。
看到神采奕奕的袁家老祖,紀良才心中突了一下。他出那個主意,也有試探袁家的意思,在他看來,袁家這麼多年沒有靜,八有什麼患。如今看來,這個猜測可能是錯的。
“如何?”袁家老祖問。
袁正沉重地搖了搖頭:“這個小型護山大陣,能抵擋元嬰修士個把時辰,哪怕我們四人一起出手,也要花費不時間。”
袁家老祖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吐出來:“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大的手筆!”
寒山的三大世家,護山大陣是分開的,袁家的護山大陣也就是這個水準。不是他們不想弄更好的護山大陣,而是能夠製作護山大陣的高階陣法師極。
能夠達到這個造詣的陣法師,往往自就是元嬰修爲,誰有那個耐心花費大量時間和力,收集繁雜的材料,製作護山大陣?佈置一座護山大陣,則三五年,多則幾十年,本不是用錢來衡量的。隨手拿出這麼個護山大陣,無論三大世家中的哪一家,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現在,有人在他們寒山擺出了這個陣勢。
更鬱悶的是,來人只是個結丹修士。
這簡直就是打臉啊,一個個掌往他們臉上扇,都能聽到“啪啪”的聲音。
相信用不了多久。寒山三大世家被別人在家裡面擺了個護山大陣,四名元嬰對著一名結丹束手無策的消息就會傳遍大夢澤——這還要不要做人了?
四名元嬰修士每個人都臭著一張臉,許家老祖的角不時地,似乎下一刻就會發。
對方到底是怎麼人?不但知道寒山往事。而且還拿出這樣的手段,大夢澤有這樣的人嗎?
“邱家想幹什麼?”許家老祖不耐煩地道,“真當我們寒山無人了嗎?”
袁正愣了一下,正想問他爲何肯定是邱家,突然想起來,抓出那兩名潛的結丹修士,不就是他故意把對方說是邱家修士的嗎?許家老祖沒有懷疑,很自然地以爲這名結丹修士是沒有被他們抓到的邱家修士。
袁正只好把猜測份的話吞回去。邱家就邱家吧,後面發現不是邱家,就說是那兩個結丹修士誤導好了。
“各位還在等什麼?”袁家老祖沉聲道。“已經被算計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帶著寶一走了之嗎?那樣我們三大世家也不用在大夢澤立足了!”
許家老祖皺皺眉頭。說:“我們四名元嬰對一名結丹,說出去是不是太……”
袁家老祖冷笑:“許兄,莫非你覺得我們四名元嬰放跑了一名結丹更好聽?”
聽了此言。許家老祖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反正臉都丟了,別丟得太難看纔是重點。
袁家老祖深吸一口氣,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護山大陣,道:“此陣沒有什麼機巧之,以元嬰之力,早晚能夠打破。我們四人分頭,攻擊陣眼,一個時辰後,應該就能破開。”
許家老祖和紀良纔沒有更好的對策,很快同意了這個辦法。四名元嬰分散開來。各施手段,攻擊陣法。
外面響起尖銳的呼嘯聲,似乎是巨力破空的聲響,隨後迷宮晃了一晃,有塵從上面灑下來。
靈玉穩住形,看了迷宮口一眼。
隔著護山大陣,那些強大的氣息若若現。是寒山的元嬰修士們來了,他們正在攻擊陣法。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小型的護山大陣就會被攻破,到時候,跟江元白都會無所遁形。
靈玉略一思索,指間聚起靈,往雙眼一抹,青閃爍。
有靈眼在,何必跟在後面?江元白肯定要對付那六名結丹,正好撿個,趁機尋找寶。
靈眼下,整個迷宮一片黑暗,月石的芒在靈眼下無法進眼睛。周圍的所有景重重疊疊,在眼睛裡形一副奇妙的景象。
景不再是真實的,阻隔視線的通道都不復存在。靈玉此時看到的,是一副與影的畫卷,畫卷裡,芒微弱的線條勾勒出迷宮的形狀。
影之中,制變了深深淺淺的線條,通道里有幾個微弱的點正在移,那就是深迷宮的其他修士。
靈玉轉角度,仔細地搜尋。
奇怪,沒有別的東西,難道寶真的不在這裡?靈眼下,只要這件寶帶有微弱的靈氣,都會顯出來。
等等——
靈玉突然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數了數幾個移的點,八個,竟然是八個!
其中六個是三大世家派過來的結丹修士,一個是江元白,那剩下的一個是什麼?
靈玉後背直冒涼氣,到底是有人跟一樣趁機潛迷宮,還是這迷宮中本來就有人?埋於地底千餘年的幽靈?
不,對凡人來說不可思議的事,在修士眼裡,都有合合理的解釋。
靈玉沉下心,不管外面元嬰修士造的靜有多大,仔細地觀察八個點的移規律。
代表寒山結丹修士初時有些慌張,但很快穩定下來,往迷宮出口而去,似乎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江元白那個單獨的點則神出鬼沒,在的靈眼下,時常沒無蹤,可見他匿形之有多高明。剩下的那個點,芒比其他人都要強烈,但的靈網卻本找不到這人的存在。
這是更加高明的匿形之,幾乎把靈氣全部藏了起來。不過。能被靈眼看到,說明他上有不同尋常的波。會是什麼呢?
靈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後背的涼氣直衝腦門。
他們來迷宮爲了什麼?尋那件異寶啊!莫非這個點就是那件異寶?
這個念頭升起,直覺地想要否定它。可是,除此之外,已經找不到解釋了。三大世家要尋的是什麼寶,許文宣並不清楚,只知道得到此寶,家族將會有興盛長久。難道這寶是件活?
不管是什麼,找到它不就知道了?靈玉立刻調轉方向,向那個奇怪的點去。
“怎麼回事?”四名元嬰攻擊外面的護山大陣時,被派來尋寶的六名結丹修士都察覺到了。
袁海張地看著袁正康:“五叔,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波?”
袁正康看著不停晃的迷宮。決斷:“走。我們出去看看!”
許家和紀家的修士做出了同樣的決定。紛紛往口趕去。
越到口,晃得就越強烈,他們已經可以肯定。外面出了問題。結丹修士沒辦法造這樣的靜,到底是什麼事,需要元嬰修士出馬?
三條路,最終在口匯一條,三家修士前後趕來,眼看口就在眼前。
“等等!”林瑯突然喊了一聲,“有危險!”
紀清達立刻停步,許廣朔、許廣博和袁正康稍晚一步,袁海沒能及時停住。
“啊!”袁海慘一聲,不知道哪來的黑煙噴到他的上。半邊子迅速腐蝕,整個手臂發黑萎。
這個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其他五人本沒反應過來,袁海已經奄奄一息。
“海!”袁正康大驚,手一抓,幻化出一隻大掌,將袁海抓了回來。
袁海直翻白眼,陷昏厥狀態。
袁正康目一掃,眼中出狠,出手刃,當機立斷把袁海發黑萎的手臂整個砍了下來。
即便是斷臂的疼痛,袁海也沒有半點反應,不喊不,昏迷若死。
除了手臂,半邊子也有黑氣附著,但並不是那麼嚴重。袁正康出一粒丹藥,往袁海口中一扔,暫時保他的心脈。
除此之外,他做不了更多。這黑氣詭異莫名,是什麼東西都認不出來,談何破除?只能出去後讓老祖幫忙醫治了。
“你是誰?!”林瑯的喝聲傳來。
袁正康扶著袁海,擡頭去看。
只見迷宮口,一名形微胖的青年揹著手站在那裡。聽到林瑯的喝問,他轉過頭來,笑道:“幾位來得可有點晚了。”
看這人上的著,似乎是許家的煉氣散修,可他上散發的氣勢,卻是結丹中期!
許廣朔與許廣博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許家的散修中,怎麼會有這等人?難道是……
衆人都想到了,許廣朔踏前一步,指著他喝道:“你是潛伏在我許家的細?”
這微胖青年正是江元白。他仍是滿臉帶笑的模樣,可舉手投足間的氣勢與之前全然不同。
“什麼細?這位道兄說的也太難聽了。”江元白神態溫和地道,“在下不過尋個暫時棲之所而已。”
許廣朔撇,話說得再好聽,細就是細。不然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還要再說,林瑯已經出聲:“這位道友,你攔住我們去路,所爲何事?看道友修爲,不過中期而已,我們可有四名中期,你要以一人之力,對戰我們五人嗎?”
江元白看了眼昏迷的袁海,笑道:“道友若想憑藉言語,就將在下嚇退,那可是打錯了算盤。實話與你們說吧,爲了今日,我在寒山謀劃十多年,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說完,他雙手一揚,黑氣驟然彌散,向三家修士撲去,雙手中閃爍著雷,像一條終於出毒牙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