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要來不及了！”

靈玉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詫異：“怎麼這麼多人？”

一邊趁機擺攤的小販聽自言自語，搭話道：“機會難得，人當然多了。”這小販是個年輕小夥子，修爲只有煉氣四層，他好奇地看著靈玉，“這位姑娘，您都不出門的嗎？”

“呃……”靈玉眼珠子轉了轉，“我師父可嚴厲了，天天管著我。”

“哦！”小販上下打量了一番，滿臉羨慕，“姑娘修爲這麼高，今天一定能中選。”

靈玉乾笑兩聲：“承你吉言了。”

袁立夏離開之前告訴，散修要投靠世家，要麼找上門去，要麼等定期的法會。找上門的，修爲最起碼要在築基以上，修爲只有煉氣期的，那隻能等定期法會。

多長時間舉行一次法會，各大世家均不相同。

時間隔得最近的，就是許家了，靈玉爲此等了個把月。

將自己的修爲收斂到煉氣八層，換了著打扮，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修。能打裝扮得這麼完，多虧了陸盈風，要不是跟混久了，耳濡目染，想把自己打扮得像個人還真不容易。

男或，不是簡單的換一服就行了，行爲舉止，不起眼的小作，都有可能影響觀。之前一直被人錯認，就是因爲從小野慣了。

的容貌材，以及行爲舉止，都帶著明顯的個人特徵，這次埋頭練習了好多天，纔敢出來見人。如今看這小販的反應，裝扮得還算功。

人實在太多了，整個大街都被得滿滿的。靈玉長脖子看，只看到許家別府門口幾名低階修士在問話記錄。

“姑娘，您今天可來得有點遲了。”那小販大概太無聊了，繼續跟搭話。“五更來都不一定能馬上排到呢，很多人都是連夜趕來的。”

靈玉奇道：“聽說附近世家不，每年都有機會，爲什麼大家還麼趕？”

“嗨！”小販一揮手，“說是每年都有機會，可能夠順利投靠世家的人有多？今兒報名的得有千把人，能進去的，十個都不到！”

說罷，小販懷疑地瞅著：“姑娘，您有師父。爲什麼還要來投靠世家？像我們這樣的散修。就算進了世家也不容易。”

“我師父也是個散修呢！”靈玉睜眼說瞎話。“唉！在大夢澤做散修可真難，之前有師父護著，我都不知道，現在師父去世了。自己討生活才知道不容易啊！這不，修爲好久都沒進步，又弄不到好功法，只能來運氣，看能不能投靠哪個世家弄本功法。”

“原來是這樣。”小販面有慼慼，“難就難在功法啊！世家功法不外傳，店鋪賣的又又貴。要不是沒錢，誰願意留在大夢澤？聽說星羅海可好了，功法到都是。資源也都無主，就是陵蒼也容易過活……”

這小販年紀不大，話卻多得很。隊伍一時半會短不了，靈玉索跟他胡扯一通，倒是從他那聽到了不有趣的東西。最後覺得不好意思。從他攤上買了兩雀羽，高興得小販直自己遇貴人了。

靈玉在大夢澤混了這些天，知道大夢澤的散修日子十分難過。功法不必說，世家本不會外傳，若不是如此，袁若蘭也不會想出個半道拉人的主意。資源更是如此，有出產的地方，幾乎都被世家把持著，散修本弄不到什麼好東西。

這麼一種資源不流通的狀態，商業怎麼可能會發達？散修要麼僱於世家，爲廉價勞力，要麼就像袁立夏和這小販一樣，賺些辛苦錢，勉強維持修煉。

之前還覺得，袁若蘭好歹是個修士，過得也太落魄了些，其實大夢澤大部分散修都是這麼落魄的。

等了大半天，終於混到了。

“姓名。”這名許家的低階修士拉著個臉，面無表地吐出兩個字。

“程君影。”

“修爲。”

“煉氣八層。”

“來歷。”

“散修，居無定所。”

又問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問題，對面拋來一枚刻了特殊印記的木牌：“十塊靈石。”

靈玉愣了一下：“還要錢？”

這名修士擡頭，不耐煩地道：“沒錢一邊去，來湊什麼熱鬧？”

靈玉忍耐下來，從袖中出十枚靈石。剛纔看到有人給靈石，還以爲是賄賂用的，沒想到居然是報名費。

陵蒼宗門招收弟子可不要什麼報名費，不但不用錢，排行高還另有獎勵，沒想到大夢澤居然是這麼個風氣，難怪許寄波有家族也要離開大夢澤。

在星羅和陵蒼都居住甚久，覺得這兩地風氣各異，說不上哪個好哪個差，只有喜不喜歡，適不適合。沒想到大夢澤竟然是這麼個風氣，難怪陵蒼和星羅兩地高階修士輩出，大夢澤卻連個化神修士都沒有。不流通何以談進步？

當然，靈玉也就是發發牢，可沒興趣管世家的事，別說還未結嬰，就算結了嬰，在這裡也說不上話。大夢澤化神修士沒有，元嬰修士可不。

“男左右，進去測資質吧。”這修士冷冰冰地揮揮手。

靈玉進許家別府，進一小廳。

這裡負責的是兩名修，表跟剛纔登記的修士一樣，冷冰冰板著個臉，像是別人欠們錢似的。

看到靈玉進來，其中一名修接了木牌記錄，另一名修讓拿起五行盤。

測資質的靈不，五行盤是其中之一，它的準確度不是很高，但對靈的五行很靈敏。世家不像宗門，功法繁多，往往一個世家只有兩三部功法，有的甚至於只有一部，所以他們更注重靈的屬。

靈玉接過五行盤，上面五個方格慢慢亮起芒，其中水和火的最明顯。

“咦？”其中一名修詫異，“資質好像不錯，可惜是水和火……”

話未說完，五行盤上的芒慢慢暗了下來，最後只留下綠的比較顯眼。

“木靈。”這修很快恢復如常。也許只是五行盤壞了吧，這東西確實不大靈……

看到對方的神態，靈玉在心中暗笑。修士修煉的就是靈，修爲越高，與靈氣就越發親和，用通俗的話說，就是資質會隨著修爲增高而提高。如今是結丹圓滿，尋常況下，五行盤會整個發亮。不過，看到對方好像對的靈不太滿意，靈機一，將其他靈氣都了下來。許寄波修煉的就是木屬功法，想必就是許家的傳家功法。

“資質合格。”那人說，“服吧。”

靈玉一愣：“什麼？”

“服。”對方皺著眉頭，“我們得檢查一下你有沒有缺陷。”

“……”靈玉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纔好。陵蒼宗門招收弟子，可從來不會檢查，爲修士，有沒有缺陷還不是一看就知？看不出來的對修煉也不會有影響。

“兩位道友，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修冷冷道，“難道你有缺陷？”

靈玉說：“爲修士，就算有缺陷又如何？只要經脈完整，一樣可以修煉晉階，而且缺陷能夠慢慢彌補……”

“不想就出去。”沒等說完，另一名修橫眉冷對，將木牌拋了回來。

靈玉大怒。什麼檢查缺陷，這裡頭沒鬼纔不信！

“下……”正要喊下一個，突然到腦袋一暈，天旋地轉。

“咚！”邊的同伴已經暈在了桌上。

暈倒之前，看到眼前浮著一，紅繩串著兩隻鈴鐺，巧別緻，像是子的飾。

“哼！”靈玉冷哼一聲，將芳華鈴攝回手中。

此鈴是蓮臺之會魁首的獎勵，有夢之功，甚至能改低階修士的量記憶。當日對付袁長風，就是這麼幹的，豈不用殺人惹麻煩，也不用費心安排陷阱，方便得很。

指一點，一道法施放在其中一名修上。

修立刻睜開雙眼，木木呆呆地坐著。

“爲什麼要檢查？”

修張開口，僵地說道：“宣公子要爐鼎，需選資質優秀、段的修……”

靈玉一怔，隨後怒容滿面。

爐鼎！爐鼎採補，那是旁門左道，修煉起來固然進步極快，可很有人不出問題。採補之人倒罷了，爐鼎的命運極爲可悲，往往元被採補一空，爲“爐渣”，就算活著，也是個活死人！

爐鼎採補之道，陵蒼已經多年沒見過了。無論是陵蒼還是星羅海，兩地風氣都算開放，沒有什麼正邪之分，無論哪個修行道，都能自由修煉。然而，採補之道一旦出現，就會被強制消滅，因爲這違反了修行的本之道。如果人人都用爐鼎來採補，那還誰還正正經經地修煉？

這些世家可真是不幹好事！還什麼段，必是*薰心之輩！

靈玉深吸一口氣：“宣公子是誰？”

“宣公子是家主外孫。”修呆呆地回答。

“你們已經選了多爐鼎了？”

“三個……”

靈玉沒再問下去，外面還有其他人等著呢！

“記住，程君影資質過關，容貌尋常，可收門下，但不夠資質做爐鼎。”

修喃喃重複：“程君影資質過關……”

ps：

寫到這裡還是想強調一下，設定環境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