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波說過,拜師的時候,之所以選定蔚無怏和丹錦,是因爲他們倆順利結嬰了,提早一步拜他們門下,就等於拜元嬰修士門下。藍沐和凌霄那時雖然風,但是,直到坐化,都未能結嬰。
可現在,許寄波還未兩百歲,到所謂“前世”坐化的時間,還有將近兩百年。藍沐在這個時候結嬰了,五百歲未到。
許寄波所知道的未來,雖然細節有差,可像結嬰這麼大的差錯,還沒有出現過。這讓靈玉意識到,隨著時間推移,許寄波記憶中的前世,與現實將會差別越來越大,可信度也越來越低。
知道徐逆一直活到許寄波“坐化”前,靈玉當時鬆了口氣。儘管也知道,事沒有發生,那就是未知。
看來,還是要再謹慎些,千萬不要被所知的未來誤導而放鬆警惕。
“程師妹?”
聽到陸盈風的聲音,再看一臉疑的樣子,靈玉含糊道:“之前聽說藍師叔傷很嚴重,沒想到這麼快就順利結嬰了,不會有什麼患吧?”
陸盈風道:“是傷得嚴重,不過一百多年了,早就好了。”說著又嘆,“有時候人真是強不過命,當年藍師叔在宗門何等風,了一次傷,到今日還有幾個人記得他。”
藍沐傷後就出了戒律長老之職,之後長年累月地閉關療傷,新晉弟子已經不記得宗門有這麼一號人了。而在這百多年間,他到的煎熬,又何止是結嬰時間推遲這麼簡單?基損,需要長時間調養不說,還錯過了結嬰狀態最好的時候,道心不穩的況下。結嬰不都有可能。
所幸,苦盡甘來,一切都熬過去了。
靈玉想到自家師父,藍師叔和師父很好,若是師父知道他結嬰功,一定很歡喜。可惜師父閉關衝擊中期去了,最也得十年後才能出關,做爲師父門下大弟子,要好好準備一份禮纔是……
陸盈風告辭後,靈玉召過阿碧。讓去打聽一下許寄波回來沒有。
當年被穿了真相,許寄波好像真的收了心,回到丹錦真人邊。一心一意地侍奉師父,重新磨練自己,比以前安分多了。
沒多久,阿碧回來稟報,許寄波已經回山了。就在宗門之。
靈玉直接去了玄峰。
“程真人,請。”火晶谷的侍恭恭敬敬地將迎了進去。
玄峰的地形比較特殊,峰有衆多的山谷,這些山谷環境各異,適合修煉各種功法的修士居住。比如這條山谷,鋪滿了火龍晶石。適合火靈修士居住。許寄波後來佔下的府,做長生谷,谷生機盎然。草木生髮,適合木靈修士居住。
這就是當年拜師的時候,丹錦真人對不興趣的原因。並不是說師父修習什麼功法,徒弟就要修習什麼功法,而是雙方屬相剋。許多地方格格不。
就說自己,蔚無怏教導其他弟子。遠遠比教導要輕鬆,因爲其他弟子的功法與他一脈相承,而的功法卻需要師父事先仔細推導。
這還是和蔚無怏功法並不相剋的況下,許寄波那麼做,本就是自己找死。所以靈玉覺得,所謂“重生”的破綻,就在許寄波自己上,如果真的有幾百年的閱歷,豈會被元嬰之徒這個鮮的名號迷住眼,而錯過最適合的凌霄。
順著火晶谷山壁上的狹長小道,一直走到頂,這裡已經很荒涼了,火龍晶石的熱氣不再那麼熱烈。
侍在一道石門前停下稟告,片刻後,石門開啓,裡面傳來許寄波的聲音:“請進。”
靈玉進石門,頓時因爲線轉變而眼睛一片黑暗。
這個山很黑,一邁進來,便有涼爽之氣撲面而來,火晶谷的熱氣迅速退去。
漸漸適應了黑暗,看到中的景。
山不大,不過十丈見方,沒有分什麼休息室、煉丹室,就這麼一通到底,丹爐書籍等隨隨便便地擺在一旁。山壁間有水滴的聲音,滴答滴答,給這個黑暗的山增添了一點生氣。
許寄波就盤坐在邊上,淡漠地看著。
見打量完周遭,把視線轉移到自己上,揚了揚下:“坐吧。”
靈玉沒有猶豫,在對面的團上坐下。
許寄波的態度算不上好,儘管已經警醒,但對靈玉,心結還是存在的。
“來找我什麼事?”仍然是語氣冷漠,靈玉反而覺得順眼了許多。
眼前的許寄波,跟三十年前回山時見到的大不相同。當時的,著華麗,妝容緻,結丹修士的架子擺得十足。此刻的,道袍挽髻,素面朝天,看起來一副苦修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陸盈風影響了,靈玉一看到,第一反應就是,陸師姐說的果然是真的,許寄波穿這樣,材也平板得很……
收回凌的思緒,靈玉開門見山:“藍師叔結嬰,這件事你聽說了嗎?”
許寄波點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在你的記憶裡,藍師叔並沒有結嬰,對不對?”
這一次,許寄波沉默良久。半晌後,出自嘲的笑:“不錯,我真是錯得離譜,藍師叔既然能夠結嬰,想來凌霄師叔也有結嬰的可能……如果你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話,你達到目的了。”
靈玉輕哼一聲:“你以爲我是你嗎?”
如果是以前的許寄波,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跳起來,現在的,仍然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你所謂的前世,只有你自己悟最深,現在藍師叔結嬰了,兩世對比,你覺如何?”
這個問題,許寄波顯然早就想過,沒有一猶豫,說道:“我現在相信你的推斷了,也許我本沒有經歷過所謂前世,那隻不過是虛假的記憶。你另得機緣築基之事,我還能理解,可藍師叔結嬰這件事,我想不出有什麼改變導致這個結果。我記憶中許多事都是如此,仔細想來,大概是這件事本在兩可之間,我的記憶選擇了前者,而真實發生的卻選擇了後者……”
靈玉點點頭,能說出這番話,許寄波的頭腦已經恢復了冷靜,不再沉浸在不真實的夢境裡。這樣最好,不再意氣用事,那就不會爲了泄憤而泄。
怎麼置許寄波,當年也曾想過。殺人滅口,這顯然不行,許寄波畢竟有個元嬰師父,真這麼做,瞞不了丹錦真人,到時候罰的就是自己。同門相殘,最也要關上數百年。思來想去,最終決定用魂契來制約許寄波,再加上“知曉未來”這件事本就是禍,只要還有希,許寄波自己也會保守。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沒有錯,無論如何,靈玉並不想隨意殺人。
“那麼,關於我和徐逆的未來呢?”
許寄波遲疑了一下:“你們怎麼?”
“你覺得我們的未來會有改變嗎?”
許寄波搖搖頭,眼中出迷茫:“我不知道,藍師叔都結嬰了,還有什麼事不可能改變?”
無論是靈玉還是徐逆,現在已經跟的記憶有偏差了。比如,記憶裡的靈玉,確實是星羅海歸來而一鳴驚人的,但師門將視爲蓮臺之會的種子這件事,並沒有發生,因爲修煉飛快而在蓮臺之會發生前衝進後期,然後大放芒。而徐逆,結丹後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直到蓮臺之會達到巔峰。可現在,徐逆一直很低調,因爲修煉迅速而被其他人看重,但,僅此而已。
靈玉聽了慢慢地講了自己的覺,暗暗點頭。
之所以被師門看重,是因爲蒼華真人和蔚無怏認爲很有希奪魁,再加上紀承天傷,師門推不出人選爭取魁首。而師父師祖這麼認定,則是因爲修煉出了劍心。一點點細微的改變,都可能導致結果大相徑庭,這樣的改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麼說,你記憶中的未來,已經不可信了。”
許寄波頓了頓,慢慢點頭:“我想是的。”
靈玉沒再說話,流水的滴答聲填補了們之間的空白,越發靜默。
片刻後,許寄波低聲道:“當年我門的時候,師父把我的府安排在這裡,我對師父很不諒解,覺得太看輕我。這裡如此荒僻,靈脈也不好,但凡有一點看重我,也不該如此對我。現下我才明白,火晶谷本不適合我居住,只有在這裡,對我的影響纔會降到最低。”
大概是太久沒有人說話了,而靈玉是惟一知道的人,許寄波好像找到了能夠傾訴的對象,絮絮地說起了自己的。
“……這些年,不是在外遊歷,就是在此靜心閉關,才發現,原來修煉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那麼多人折損於半途,我曾經以爲我看得很,就是因爲知道修煉有多艱難,才拼命地去爭取那一線生機,卻原來,我那麼做,已經失去了修仙的本意。修仙爲何?求長生。長生爲何?求大自在。那般行事,何來的大自在……”
是非誰來判定,功過誰予置評?此生不想規矩,只求隨心所欲。天機握在手中,看我飛揚跋扈。————我是左小多,我不走尋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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