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蘭有些害怕,唐曉芙卻一點都不怕,對唐曉蘭說:“媽我把你帶回去,今晚在家裡住,你把書帶回去,明天早上好背英語。”
說著眼睛就向唐曉蘭的牀上看去,這一看不打,的火又噌噌的往上直竄,原本屬於唐小蘭的那張牀上,現在鋪著別人的牀單,放著別人的毯子。
轉臉怒問唐曉蘭:“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曉蘭這一個月在寢室裡到不欺負,這時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指了指那個孩:“是劉麗一來就我挪地方,我不肯,就直接把我的東西丟到上鋪,把這張牀給佔了。”
唐曉芙反覆問:“這張牀到底是你讓給的,還是強佔的?”
唐曉蘭哭著說:“是劉麗和的媽媽強佔的,我當時攔著,劉麗和的媽媽說,我一個鄉下孩子還敢跟們嗆聲,媽媽還揚言,分分鐘就可以找人把我從學校開除!這事我們寢室的人都知道,就連隔壁寢室的人也知道,們當時都來圍觀了的。”
唐曉芙重重地點頭:“好,只要不是你把這張牀讓給別人的事就好辦了!”
寢室裡所有孩都瞪大眼睛看著唐曉芙,不明白所說的好辦了,是什麼意思。
不過下一刻,們就都明白了。
只見唐曉芙二話不說,把以前屬於唐曉蘭的那張牀上的東西全都噼裡啪啦掀到地上了。
孩子們都看呆了,全都站在原地,一都不敢,好像害怕自己一,唐曉芙就會把們從窗戶扔出去似的,們住的樓層是三樓,如果從窗戶扔出去,那不摔死摔殘廢纔怪!
別人都可以袖手旁觀,唯獨劉麗不能袖手旁觀,撲上來阻止唐曉芙,怒吼道:“你憑什麼扔我的東西?”
“那你母兩個憑什麼要佔我妹妹的牀?”唐曉芙一把推開,涼涼的反問。
劉麗瞠目結舌,答不上來。
唐曉芙指著劉麗的鼻子說道:“回去跟你媽說,儘管找人去,我倒要看看有沒有本事把我妹妹從這個學校開除!
你媽媽怎麼那麼不要臉?說得好像這個學校是你家開的似的,能一手遮天,爲所爲!
敢找關係把我妹妹開除,我就敢到教育局去鬧,誰開除我的妹妹,我就要誰從這個學校滾出去,信不信咱們走著瞧!”
說罷,把唐曉蘭的鋪蓋從上鋪拿到原來的下鋪鋪好,然後唐曉蘭把英語書帶上和一起回家,當然,臨走時得跟管寢室的老師打個招呼請個假。
寢室裡,劉麗氣得哭個不停,想了想,心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又覺得在其室友面前丟了面子,想要找回來,於是手想把唐曉蘭的鋪蓋掀到地上去。
有兩個生連忙攔住:“劉麗,你可不要這麼做,我們聽說唐曉蘭的姐姐是開後門進的這所中學,人家雖然是鄉下人,恐怕在城裡也是有些門路的,不然怎麼能夠進這麼難進的重點中學?
所以你最好別和起衝突,鄉下孩不比咱們城裡孩,野的很,力氣又大,我怕你把惹了,手打你,咱們都是文明人,哪裡會打架,到時吃虧的是你自己。”
劉麗一聽這話,心中就七上八下起來,欺怕,如果對方真的很厲害,就會怕怕的要命,因此不敢真的去掀唐曉蘭的鋪蓋,只虛張聲勢地大罵了一通唐曉芙姐妹。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劉麗想,明天得給媽媽打個電話,來對付唐曉蘭姐妹兩個!
唐曉芙姐妹兩個從寢室樓下來,唐曉芙帶著曉蘭去水龍頭那裡洗了個臉,不想讓方文靜看出曉蘭哭過。
給曉蘭洗臉的時候,又是恨鐵不鋼又是心疼地數落曉蘭:“你一直被人欺負,怎麼不告訴我?”
唐曉蘭泣了兩下,說道:“我看姐姐每天事多,忙進忙出的,我幫不上忙,可也不能給姐姐添呀!”
“這怎麼能添呢!”唐曉芙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曉蘭就是太懂事了,“你被人欺負了我和媽都會心疼的。”
“姐姐,這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媽媽。”唐曉蘭小聲地乞求,“我不想要媽媽擔心。”
“你不想要媽媽擔心,那你要自己狠厲起來呀。”唐曉芙無語地搖頭,拿出手絹給唐曉蘭去臉上的水珠,“別怕和人發生爭執,這世道本就弱強食,你以爲你退讓就能化人?別傻了,你以爲你是觀音菩薩,只要慈悲爲懷就行了?別忘了,觀音菩薩在慈悲的同時,還有無邊無際的法力,不然的慈悲在世人面前就是懦弱!”
唐曉芙狠狠給了唐曉蘭後腦勺一下,想要把打醒:“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一定要狠狠還擊,打不過也要打!”唐曉蘭呲牙咧地後腦勺,姐姐下手可真重!
“嗯,這就對了。”唐曉芙臉這才緩和了些,姐妹兩個往外走,唐曉芙問曉蘭,是隻有劉麗一個人欺負,還是整個寢室的人都欺負。
曉蘭就說,就只有劉麗一個欺負,其他生還好,但是因爲劉麗老是給點小恩小惠給田娜和胡荃荃,所以田娜和胡荃荃老是幫著劉麗欺負。
唐曉芙心想,自己得教曉蘭腹黑了,不然這麼老實太吃虧了,就說:“你也拉攏田娜和胡荃荃,策反們,讓們去對付劉麗!”
唐曉蘭搖頭:“我討厭田娜和胡荃荃的爲人,爲點蠅頭小利就當別人的走狗。”
“你這孩子怎這麼實心眼?又不要你跟們做朋友,只是利用們,利用完了就扔!”唐曉芙語重心長地教育。
“那樣……不好吧。”曉蘭猶豫不決。
“有什麼不好的?這是那兩個賤人做幫兇的代價!”唐曉芙有些生氣了,“難道你就願意被人欺負?”
唐曉蘭猛搖頭。
“既然這樣,你就要給欺負自己的人迎頭痛擊,一次不夠再來一次,一直要教訓得怕了你爲止!能智取的就別手,咱們孩子要有孩子的文雅。”
“嗯,姐姐,我懂了!”唐曉蘭目在夜裡發亮,不過想起剛纔唐曉芙在寢室裡的夜叉形象,那麼彪悍,哪一點和文雅掛勾了?又覺得好笑。
不過話說,姐姐不和人發生衝突時,那樣子夠恬靜夠溫婉,只是姐姐太百變了!
唐曉芙很滿意小蘭的態度:“要狗幫你咬人,你就得給狗吃骨頭,所以就給胡荃荃們一點甜頭。”
唐曉蘭點頭。
姐妹兩個走出學校,看見方文靜就都默契地換了話題。
方文靜和兩個兒並肩往家走,方文靜疑地問:“你們怎麼這麼長時間纔出來。”
唐曉蘭看著唐曉芙,唐曉芙面不改心不跳:“得找寢室老師請假,耽誤了一些時間。”
方文靜信以爲真,就說起中午方明在場沒說的話來:“我們孃兒三個都來省城了,你表哥表妹再跟我們住一起太了!”
這是大實話,唐曉芙這一段時間一直和二舅媽睡在一張牀上,很不習慣,再說了,人是以家庭爲單位生活在一起的,哪怕和親戚關係再好也不希別人長期住在自己家裡,這會影響到自己家裡的生活。
唐曉芙沉默了片刻,說:“這事過幾天我來理,媽別急。”
方文靜就說“好”,然後告訴姐妹倆個,九月部隊來村裡徵兵時,唐建斌特意回去參加徵兵,結果政審沒過關,只得沮喪的離開了村子,估計是又來城裡當民工來了,就問唐曉芙姐妹兩個常建斌有沒有來找們過。
唐曉芙姐妹兩個都搖頭,唐曉芙說:“唐建斌不同於唐家其他人,他自尊心很強的,絕對不會找咱們傾訴他自認爲丟臉的事的。”
方文靜點頭道:“這倒是!我只是可憐這孩子被他們唐家連累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他生在唐家?”
母三個唏噓了一番,就沒再繼續談這個話題了。
回到家裡,母三個在一張牀上睡下,第二天早上起來母三個誰都沒有抱怨,可方明明顯不自在,他現在就是和方輝在一張牀上,知道在一起睡沒那麼舒服,他們是迫不得已,可這房子是姑姑家的,們母三個住是絕對夠住的,們憑什麼要爲了他們著住?
學校高三早自習分兩個時間檔,在校生六點半就開始上早自習,走讀生七點開始上早自習。
可作爲走讀生唐曉芙每天都是7點一刻去學校,就是爲了做早點賺錢,現在方文靜來了,就手把手地教怎麼做武大郎燒餅和炸苕面窩,順便賣米酒、豆漿,以後就準點去學校上早自習,不再請一刻鐘的假了。
今天上學的時候唐曉芙讓曉蘭帶了兩個苕面窩和兩朵以前沒賣完的頭花給田娜和胡荃荃。
當然,唐曉蘭是揹著劉麗把這些東西給田娜和胡荃荃的。
田娜和胡荃荃兩個生的家庭條件都不好,所以才喜歡貪便宜,人家給們一點好,們就會搖尾當人家的狗。
唐曉蘭給倆東西的時候,一臉激,謝謝們昨晚沒幫著劉麗欺負。
田娜和胡荃荃一手拿著油炸苕面窩,一手拿著頭花,都有些難爲。
昨天們是因爲害怕唐曉芙,所以纔沒有站出來幫著劉麗對付,可平常們都或多或欺負過唐曉蘭,現在人家拿著禮來謝倆,這實在太諷刺了。
唐曉蘭卻是一派天真浪漫,心無城府的模樣,口無遮攔的問倆,是不是因爲倆知道劉麗在背後說倆的壞話,跟劉麗翻了臉,所以纔不幫著劉麗欺負了。
田娜和胡荃荃都是一愣,隨即嚴肅的追問,劉麗在背後說們什麼壞話了。
唐曉蘭就裝出一副失言的模樣,捂住不肯再說下去,最後在田娜和胡荃荃的問下,迫不得已的告訴們,劉麗揹著們跟別的同學說,們家窮,們兩個也人窮志短,見不得一點好,只要給們一點好,們就願意當的走狗爲衝鋒陷陣。
兩個孩子的臉都黑漆漆的。
唐曉蘭裝作非常害怕劉麗的樣子,再三惶恐的叮囑田娜和胡荃荃,千萬別讓劉麗知道這些話是告訴們兩個的。
田娜和胡荃荃聽了唐曉蘭的話雖然很生氣,可是並沒有完全相信,背地裡調查了一番,劉麗果然跟別的同學說過這樣的話,因此兩個人在心裡都恨死劉麗了。
中午一放學,劉麗就用學校的電話迫不及待地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哭的稀里嘩啦,說被鄉下的那個同學給欺負了。
下午媽媽就心急火燎的趕到了學校,找班主任,義憤填膺的要求嚴懲唐曉蘭,並且還大口大氣的要班主任把唐曉蘭趕出學校,說什麼學校就不應該招收農村學生,素質太低了,學習稀爛也就算了,居然還欺負城裡同學!簡直十惡不赦!
班主任沉默地訝異的盯著劉麗的媽媽張牙舞爪的在那裡咆哮,進校時填學生檔案,他記得劉麗在媽媽工作那一欄上填的是普通工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是哪裡來的這麼強烈的優越?
農村學生素質差?績不好?呵呵!國慶節前剛過去的分班考試,唐曉蘭才考出全班總分第一的好績雖然分不到一班,但分到三班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人家的績現在可是優秀生一類,再看劉麗的績,只能仍舊待在六班!
等劉麗媽媽蹦噠夠了,班主任這才涼涼的開了口:“唐曉蘭那孩子因爲功課出衆,所以我很留意,格綿,不可能欺負同學的!”
劉麗媽媽立刻咄咄人:“你的意思是說我撒謊了!”
溫文爾雅的班主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劉麗媽媽的臉立刻漲得通紅,深呼吸一口氣:“你敢把那個做唐曉蘭的學生出來對質嗎?”
班主任的眸就冷了下去:“現在正是上課時分,不能影響學生們上課,你如果非要親眼看著我解決你反映的問題,那你就等到下午放學時再來吧,我們幾方人都到場,大家公平的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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