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四中的卷，然後是潘智發過來的各種容和一中的資料。

彆人眼裡，他大概像個不知疲憊的機，學霸嘛，自控力強，學習能力和記憶力也強，學習還有計劃。

但還是很累的，筆寫著寫著就會停頓，腦子背著背著也會卡殼。

從小他就是憋著一口氣，必須要做到，必須要做好，單純地想要得到一份承認，而現在，撐著他這麼拚命的原因，變得複雜起來。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顧飛也沒有。

晚上顧飛打了電話來他去吃餃子，要不是顧飛的專屬鈴聲對他來說是一種刺激，他估計聽著都反應不過來。

餃子是李炎他們包的，說是有十個餃子裡包了錢，誰吃著了誰就心想事。

盤子裡裝不下了，顧飛直接一人幾個分到了他們碗裡，結果每人都吃到了一塊錢，顧淼還因為咬著錢愣了好半天，而蔣丞這碗裡五個餃子全都有錢。

“啊！”蔣丞第五次咬到錢的時候看了一眼顧飛。

“大飛，”李炎樂得不行，“你是不是黑箱了。”

“肯定黑箱了啊，”劉帆拋了拋手裡的錢，笑著說，“他沒把十個都擱蔣丞那兒都得算是念著兄弟了。”

“你們又不高考。”顧飛說。

“好歹給自己再勻倆啊，”羅宇說，“我們不高考，你高考啊。”

顧飛笑了笑沒說話。

過年對於蔣丞來說，主要活就到吃完餃子這兒就齊了，接下去的幾天假期就貓在屋裡沒怎麼再出門兒。

顧飛隔兩天拉他出去散個步，氣，路上還會幾個知識點突擊問他。

蔣丞有些意外地發現，顧飛沒有特彆背過什麼容，但過幾次的問題他不需要再看答案就知道蔣丞的回答是對還是錯。

“你可以啊，”蔣丞說，“都記下來了？”

“沒，”顧飛笑著，“怎麼可能，我隻是記得大概，讓我說是說不出來的，但你說的對不對我是知道的。”

“哦。”蔣丞看了他一眼。

雖然不知道能有多大意義，但他還是慢慢增加了讓顧飛給他背的時間，一是越是距離近，越是需要多背，記憶越新鮮越好，二是他還是有些地不甘心。

他不會直接說出來，但兩者兼顧的方式也好的，顧飛也不會察覺。

假期就這麼有規律地按著節奏走完了，跟提前開學的新學期連在了一塊兒，比起潘智那邊初四就上課的悲慘命運，四中還給了一周的假。

“同學們！二月了！二月不努力，三月不努力，四月不努力，五月……”老徐站在講臺上說著，大概是開口之前他沒想到還有那麼多個月，一通數下來都差點兒瓢了，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了下去，”不努力，六月就徒傷悲了啊！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沒有假期了，也不能再鬆勁了……”

後天就是人節了，早上王旭來問人節送什麼給易靜好的時候，蔣丞才猛地想起來，啊馬上就要人節了啊。

他的確是複習得有些把腦子甩乾了的意思了，沒有時間再給顧飛做禮了，但是還是想送顧飛點兒什麼，送什麼呢？

“不要再想人節了！”老徐提高聲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蔣丞心裡驚了一下，一挑眉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老徐。

顧飛在旁邊笑了：“你是不是讓老徐說中了？”

蔣丞笑了笑沒出聲。

“我們散步的時候去放兩個煙花就行，”顧飛小聲說，“非常時期，就彆琢磨了。”

“還有煙花啊？不是讓二淼玩了嗎？”蔣丞問。

“你傻了嗎，”顧飛說，“現在街上都還能買著呢，我買了。”

“哦，”蔣丞笑著歎了口氣，“那行，反正不差這一個，明年再好好過。”

“嗯。”顧飛點了點頭。

“下個月一模，”老徐還在講臺上苦口婆心地說著，“你們提起點神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教室裡倒是沒有平時的嗡嗡聲，大概是過年玩得太瘋沒休息好，一個個都趴在桌上補瞌睡。

下月就一模了啊……

“看看！倒計時！看到了沒！”老徐繼續提高聲音，指著黑板上方倒計時的紙，“加油啊同學們！”

蔣丞靠到椅子上，距離高考還有114天。

他知道沒多時間了，但三個月聽上去還是要比114天顯得長，冷不丁看到這單薄的三個數字時，他心裡還是了。

114天。

他和顧飛從早到晚膩在一塊兒的時間，也就是114天再加上個……他突然腦子有點兒，居然算不出如此簡單的答案。

但無論什麼樣的數字，跟∞一比，都顯得太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