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狠狠剜楚靈一眼，看向太后，聲道：“母后，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母后你畢竟是第一次喝神水……”

“神水這般好，靈兒喝了不要，老喝了怎就會不舒服？”

“母后，靈兒跟你的病不同，不能一概而論的，萬一真有不妥，趕跟醫說，不能拖延的！”

“沒有不舒服，反而很舒服，好久沒這麼舒服啦。”太后搖搖頭，起撂開錦被，便要下榻。

楚靈忙上前幫忙。

皇后忙道：“母后！”

太后沒好氣的道：“我下來走走，一直躺在榻上，都快發黴了！”

“可是……”

“我覺好得很，我的子我自己有數，只不過咳嗽幾聲罷了，其他的沒有大礙。”

皇后又狠狠剜了一眼楚靈。

這丫頭不但不勸一勸太后，反而順著太后，淨會一味的討太后歡心。

楚靈彎腰給太后穿好靴子，笑嘻嘻的扶著太后下榻，慢慢走出寢宮。

外面正好。

深秋的明，清亮。

天空湛藍。

太后因爲咳嗽已經臥榻數日，寢宮在這個季節很冷，而偏偏還沒到生火龍燒炭的時候。

這時候一曬太，頓時覺得渾暖融融的

不由出笑容。

“皇祖母，我們去前花園唄。”

“好，聽靈兒丫頭的，就去前面花園。”

在宮外靜候的幾個綵宮簇擁下，三人來到了前花園。

花園裡有三棵古樹，三個大漢合抱，僅留下了半截樹，是被雷電所劈斷，焦痕明顯，但在焦痕又生出了新的芽。

他們來到假山上的一座小亭裡，可以俯瞰整個花園的景，可以看到湖水看到假山看到松林。

深秋的花園有幾分蕭瑟之意，這是天地之機，人力難以改變。

往常時候，太后在這個季節不會過來這園子，人老了就不想看到這種肅殺之相。

今天卻心好，覺得景不錯。

皇后這一路上小心翼翼，仔細觀察著太后的臉，看臉紅潤，沒有氣之相，長長鬆一口氣。

神水確實極神效。

如果是從前，沒喝神水時，走這幾步，太后便要呼嗤呼嗤劇烈起來。

臉會煞白，然後開始咳嗽不止，一口氣能咳嗽上半天，甚至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種咳嗽真能讓人發瘋。

知道太后是何等的痛苦，醫們使出渾解數，服藥是很難服藥的，又是運氣，又是運針，才能勉強鎮下來。

但這個過程也要持續兩三個時辰，才能慢慢鎮下來，這兩三個時辰已經足夠遭罪的。

即使鎮住，可能稍一彈，馬上又是劇烈咳嗽，小心翼翼如走懸崖邊一般的覺。

而如今，太后卻是毫無異狀，沒有咳嗽的徵兆。

太后覺，簡直就是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所以對楚靈這個勇敢大膽又有孝心的孫格外的疼，越看越喜歡。

楚靈天靈，機敏，一旦想討好一個人，能順著把話說得讓人心花怒放。

一時之間，小亭裡歡聲笑語一片。

“靈兒，你再跟我說說法空大師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皇祖母，我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路上到的，另一次是去金剛寺外院，不太瞭解呀，……不過覺得他人不錯的，沒有那種恃才傲的狂態，虛懷若谷。”

“靈兒，我想問問法空大師的神通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楚靈歪頭想想：“這麼多人覺得是真的，難道他能騙過所有人？”

皇后低聲道：“母后，也有傳言說他是騙子，不過既然皇上給了他尊號，恐怕不假。”

“嗯，皇帝的眼還是準的。”太后點點頭：“可惜，不能請他過來講一講佛法。”

“皇祖母，你是想讓我探探他的口風，是不是？”

“鬼機靈！”

“嘻嘻，皇祖母放心，我會問一問的，不過嘛，我覺得他對宮還是懷有戒心的，不想靠近。”楚靈實話實說，免得給太后過多的期，最終失也越大：“不過皇祖母，我聽他說，他正要建一個小西天極樂世界，人死之後，留在他的小西天極樂世界，就跟活著沒什麼兩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太后頓時興趣。

到了這個年紀，對死格外的敏，也格外恐懼，當然想活得更久。

篤信佛法，也是爲了後之事準備，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到了，希下一輩子能夠有一個好的日子，或者能去西天極樂世界。

楚靈道：“我看他是想探探父母的口風，嘻嘻，如果父皇不允，他可能就不建了。”

天賦機敏，即使當時沒有領悟法空的意思，後來一想也就回過味兒來。

“這件事靠譜嗎？”太后問。

楚靈搖頭：“那我便不知道了，皇祖母，我過兩天過去看看，不過還是要父皇先答應才行。”

“嗯，我會跟皇帝說說。”太后道。

——

法空吃過晚飯，負手在荷花池上踱步，心眼已經打開，看到了妙春樓裡香。

法空對極爲好奇，想看看到底在幹什麼，這個坤山聖教弟子是不是真要接客。

結果發現，香卻是擅幻。

過來找的恩客是個中年男子，與喝幾杯之後便神魂巔倒，然後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法空不由的慨香姑娘的招數厲害，作嫵勾魂魄，真沒有幾個男人能招架得住。

幾句話就會被灌醉，迷迷糊糊中昏睡過去。

輕鬆的將恩客扶到牀上，剝去裳，然後一手心到恩客的眉心，一手心到自己的眉心。

很快臉紅潤，彷彿喝醉了酒一般，渾輕輕抖。

然後慢慢的收回雙手，結印放在丹田，跏趺而坐一不，竟然寶相莊嚴，有幾分聖潔之。

法空頓時更加好奇。

這是在修煉某一種奇功，看晶瑩如玉，宛如有寶在皮下流轉，顯然是採集了這恩客的某些力量，然後納己，強化自己。

這是什麼奇功？

一個時辰之後，這恩客醒來，臉蒼白宛如虛，似乎要大病一場。

但他蒼白的臉上滿是笑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儘管香已經不見蹤影，他還是笑容滿面。

法空搖搖頭。

顯然，這男人是陷進了幻境之後，一場春夢了無痕。

從消耗來說，比真正的雲雨更消耗氣神，所以他會以爲自己瘋狂了一把，銷魂了一晚。

法空搖搖頭。

採補之。

香練的是採補之，沒想到坤山聖教弟子還練這種邪，類似於大永的長春功了。

練這種邪者，乃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坤山聖教還真是夠瘋狂的，就不怕人人喊打，不講究聚攏人心？

真不知該說是短視呢，還是瘋狂好。

而此時，香姑娘已經在接第二個恩客，在另一間屋子裡，正與一個青年喁喁而語，意。

這青年也是一幅酒過度的模樣，臉蒼白，眼袋泛青，明明年紀輕輕卻一副弱不風之相。

法空一邊負手踱步，一邊觀照，看著這位香姑娘故伎重施，很快將這青年灌醉放倒到牀上，然後又一番採補。

雖說的採補之法沒有那般邪，可採補便是採補，損人利己，便是邪。

隨著的採補，修爲確實漲了一大截，比起一般的修煉奇才來說，勝過十倍。

依照這般進境之速，如果沒有關礙的話，恐怕十幾天功夫就能進宗師了。

這香姑娘原本便是天元境界了。

但這樣的邪，宗師之境難道沒有關礙？

法空是不信的。

所以這香姑娘想踏宗師恐怕沒那麼容易，不知道又有什麼怪招。

他篤定香絕不會規規矩矩按步就班的打破關竅的，一定有取巧之法。

他倒是想看看。

因爲他也只差了一點點，如果有這樣的法，學會了說不定能助自己更快踏一品之境。

踏一品，纔算是真正有立足之力，不必再依靠師伯祖慧靈的庇護。

甚至不必再對宮有那麼大的戒懼。

是現在殺掉直接奪得記憶之珠呢，還是繼續留著這個香，看還有沒有其他收穫？

法空負手踱步之際，在思索這個問題。

最終還是決定留下看看，看會不會有意外的收穫，看能不能破開關竅踏宗師。

說不定這期間還會有別的坤山聖教高手找上，利用這個魚餌說不定能釣出更多的魚。

他想到這裡，雙眼忽然變得深邃如古潭，隔著數裡之遠，幽幽照在香上。

天眼通。

天眼通所見，在五天之後踏了宗師境界。

這比他判斷的更快幾天，看來的修煉是厚積薄發，越來越快。

這五天之中，吸納了二十五個男子的氣神，當真是又又快，急不可待。

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人找。

甚至十天之都沒有人找，直到在第十天的晚上刺殺李鶯而亡。

十天之後的夜晚去刺殺李鶯，結果被李鶯識破了行蹤。

從而由暗殺改爲了強殺，卻被李鶯一劍斬殺。

法空看到了李鶯武功的絕，沒用天殘掌，用的是妙絕倫的劍法。

劍如電一閃便殺了香，香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斃命亡，甚至沒來得及施展碧化生訣。

原本的打算是試一下李鶯的深淺，待與李鶯激戰時，忽然施展碧化生訣，猝不及防，沒想到李鶯的劍讓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