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對坐，毫無睡意，對這種關係上的轉變，李海棠沒做好心理準備。

蕭陵川挪子，李海棠立刻抱住肩膀，就說麼，孤男寡共一室，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不發生點啥，那野人真是禽不如了！

“這是什麼？”

枕頭下，藏著一個用紅布做的小包裹，還帶著淡淡的香氣，蕭陵川記得之前鋪牀，沒有這個東西。

“什麼？”

李海棠看到包裹，略微一閃神，臉立刻紅，趕忙阻止，“別打開！”

包袱裡的東西，是從邊城回家，春娘送的。春娘和李海棠投緣，真心把當妹子，得知二人沒圓房，想著毫無經驗，就把自家的箱底，送給李海棠。

那個真不能看，是春宮圖！

之前李金琥一直在馬車上，李海棠趁著小弟去茅房，看一眼。

那畫風骨，惟妙惟肖，男某個部位無限放大，連子愉悅的表都刻畫清晰。

李海棠一個做醫生的，見慣大場面，可看到春宮圖，仍舊避免不了的想非非，自把上面男子替換野人。

蕭陵川材太好，卻又不是那種看著愚蠢的男，材瘦削有型，沒有一點贅，他穿著裡，，腹和人魚線，全部在薄薄的布料上，呼之出，讓李海棠差點流口水。

可惜，李海棠停還是晚一步，蕭陵川已經打開書皮，上面寫著“論語”兩個字，他以爲是李金琥的。

“這是……”

一瞬間，蕭陵川熱上頭，只覺得手裡是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是春娘送我的小冊子。”

李海棠心底默默流淚，娘在定親之前就沒了，必定不會教導人事，要是知道太多，會不會被誤會？只能著頭皮解釋，“春娘說，這個要房花燭用，讓我看不懂就問你。”

實際，春孃的確有說過，一般男子在這件事上，都是無師自通。

“我……”

蕭陵川察覺到的異樣，用被子掩飾。春宮圖，他從前看過，走鏢的路上，鏢師們湊在一，經常說葷段子，甚至流技巧，吹噓自己是個一夜七次郎。

他從不言，卻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次數多就代表厲害？一次一整夜，不好嗎？

“夫君，這樣的小冊子，家裡有吧？”

李海棠見窘迫，頓時起了調戲的小心思，閒來無事，吃喝玩樂，賺銀子，調戲純的野人夫君，這就是神仙日子啊。

“沒有。”

蕭陵川住山裡，幾乎沒和子接過。他到鎮上買東西，竟然遭人白眼，常年下來，無論是未親的小娘子還是大娘，他都會敬而遠之。

“以後咱們一起看。”

李海棠很滿意，無論在哪個時代，想找個子都不容易，還真是撿到了寶貝！

若不是野人夫君住在大山，相貌又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標準，這麼好的事兒，肯定不到！

“睡吧。”

蕭陵川強迫自己不要胡思想，可腦海裡總是回憶那的，他現在很懷疑自己的自控能力。

“好。”

玩火者，必自焚。二人接時間有限，李海棠還不想進展太快，在被子裡，閉上眼睛。

一夜好眠。

農曆九月中，早晚多了一涼意。

早飯過後，有信鴿飛來，蕭陵川解開綁在鴿子上的紙條，又給它餵了點小米。

“是不是藥材有消息了？”

李海棠邁著輕盈的步子，剛剛在幫李金琥收拾包袱，姐弟商議鎮上找個靠譜的人牙子，買個書。

“對，孫鐵頭回來了，看到留下的口信。”

蕭陵川找出筆墨紙硯，寫了幾個大字，他的手腕懸空，筆鋒銳利，李金琥當時眼睛就亮了，想不到他姐夫不僅僅會功夫，字都寫的這麼好！

“那正好，我們還得去鹿城一趟。”

藥材齊全，治療肺癆，李海棠的把握多了些，瞇了瞇眼，好心地逗弄小鴿子。

深秋草木枯黃，李海棠一行人在下山的路上，見周圍幾個村民，他們正在淺林子撿野板栗，採木耳，儲存冬天的口糧。

村裡人看到蕭陵川，本能地瞳孔放大，然後躲在樹後探頭探腦，竊竊私語。

“海棠啊，你回去看看吧，李家鬧起來了。”

說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嬸子，李海棠認得，是自家的鄰居，不過娘阮氏深居簡出，平日和鄰居並不來往，點頭之而已。

“謝謝嬸子，我這就回去看看。”

李海棠道謝，拉著李金琥走得飛快。李家飛狗跳，一定會去看熱鬧，那些人當初怎麼合謀算計的，這會兒訌了吧！

一進李家村，李海棠就看見家門口站著好幾個村民，現在是農閒，家家戶戶都沒啥事，喝著熱水，坐在石頭上看熱鬧。

“哈哈，我就說，李家家風不正，李海棠想和我兒子私奔，那劉氏還瞧不上，嘖嘖，自己的閨有是個什麼玩意兒！打臉了吧！”

孫寡婦的親家是秦家米糧的掌櫃，有點風吹草，自然瞞不過的耳朵，李家一鬧，聽到靜，搬著小板凳來圍觀，順便和村裡人講解。

“咋可能啊，看李秋老實的，我還想把說給我侄子呢！”

村裡人不相信，李秋沒親，肚子踹了個小崽子，這名聲徹底毀了，連李老太太都連帶著在村裡擡不起頭來。

“多虧你沒張，不然就是害了你侄子！”

村裡七八舌，聽說李秋和秦家的下人廝混，很是看不上。

“李老太太也是個狠心人，李秋再不好，也是李家的子孫，賣出去當死契奴才，以後子孫後代，時代爲奴啊！”

除非災荒，日子過不下去，急等著銀錢救命，不然村裡還真沒有賣兒賣的。

“所以啊，把親孫都當草，更別提外人了，這說親之前，務必打聽好，萬一攤上這樣的親家，可是遭罪嘍！”村裡人頭接耳，一邊看熱鬧，一邊評價，有眼尖的，看到李海棠，頓時止住聲音，給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