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員外瞇著眼，晃了晃酒杯，心頭極其不爽，原本能做新郎，誰料新娘子逃婚，他花了不錢，還被人嘲笑。

別看他已經到花甲之年，但是卻不是銀槍蠟頭，在牀上和十八的小夥子一樣強壯，那小娘子跑掉，不就是擔心他一命嗚呼麼！

“老爺，我求您了，洗做飯，補靈活，我都能做的。”

子不斷哭泣求饒，哭得梨花帶雨，眼眶紅腫，很是可憐，“我剛及笄，還沒來月事，生不出孩子。”

被人牙子賣之前，好像聽說過，這個秦員外作孽太多，閱無數，一看就是斷子絕孫的命。

“賤人！”

沒來月事代表不能孕育子嗣，秦老爺被中痛，又是幾鞭子，直接打得牀上子皮開綻。

“死老頭子，真該下地獄！”

李海棠咬牙切齒，醫者最見不得有人在面前傷，有職業病，總想上前幫忙上藥包紮。

ωwш◆TTκan◆℃O “這事，我們管不了。”

蕭陵川拉住李海棠的手，憤怒的時候，眼角上挑，眼神清亮，臉頰紅撲撲的，別有一番風，他一時閃神，看呆了。

“可是不管，沒準會出人命的。”

李海棠猶豫，倒也不是心，況不同，和秦員外有仇，只不過自己的爛攤子還靠野人收拾，沒有發言權。

蕭陵川神淡漠，看到子被秦員外打，心裡沒有半分波。

天下窮苦人何其多，本幫不過來。況且，這子是被爹孃賣給人牙子的，和李海棠況不同。

“算了。”

李海棠自詡心地良善，絕不是惡人，但是救人的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上。

把賣契樑換柱，必須在私下進行，若是救了那個子，秦員外必然警覺，會讓已經計劃好的事節外生枝，平添麻煩。

察覺到李海棠心浮氣躁，蕭陵川怕出現變故，不聲不響地進到秦員外書房，在小盒子裡，換掉李海棠的賣契。

“這個燒了，你就自由了。”

蕭陵川拉著李海棠，來到秦府的後花園，隨手從腰間的荷包問取出火石，點燃那張印著手印的賣契。

火苗逐漸變大，頃刻間，一張紙就變灰，消散在空氣中。

從得知自己籤死契到獲得自由，不到一天的時間，李海棠的心就好像翻滾著巨浪，七上八下的。

“蕭大哥，你說的對。”

冷風過李海棠的夜行，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了，就在剛剛，差點衝，如果不是蕭陵川及時阻止，說不得，在靴筒的匕首派上用場，也了殺人犯。

秦員外手裡或許不止一條人命，但是這和沒有關係。

冤有頭，債有主，出賣的，是和有緣關係的親人。

不是見死不救，而是如何救，牀上那子，是秦員外的死契下人，幫得了自己，卻管不了別人。

“人賤自有天收，多行不義必自斃，那死老頭子斷子絕孫，就是最好的報應。”

不能指大齊和現代社會一樣，這裡人命如草芥，本就不是公平的，李海棠冷靜下來，很快想通了。

“我知道你不痛快。”

蕭陵川帶著李海棠出了秦家，一路往東走，直奔縣裡的商鋪一條街。

“咱們來這幹啥？”

小弟李金琥還在家裡等消息，想來是睡不著的，想早點回去報喜。

“發泄你心裡的怒火。”

蕭陵川指著對面的一間鋪子，“這是秦員外在縣裡的米糧鋪子。”

李海棠擡起頭，見黑牌匾上幾個燙金大字，秦家糧鋪，轉了轉眼睛，很快明白野人的意思。

“咱們打劫？”

頭一次做賊，李海棠了手，特別興，考慮到裡面都是比較重的糧食，勾起角，“夜正好，不如咱們做點好事，劫富濟貧！”

“好。”

蕭陵川勾了勾角，只要不再沮喪，隨心意。

三更半夜，街道上有巡邏的人，等人剛過去，李海棠跟著蕭陵川後，鬼鬼祟祟來到鋪子的後院。

蕭陵川潛值夜夥計的屋子，用木敲打他的後腦，估算一下，夥計午時之前都不會醒，這樣，不會因爲失職而被秦員外責難。

李海棠冷眼旁觀，心裡對蕭陵川豎起大拇指，他們發泄的對象只有秦員外，沒想要連累別人。

別看野人沉默寡言，可是做事滴水不，不僅如此，還能照顧別人的緒。

“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鐵到大鎖裡，幾下，鎖咔嚓一聲，被打開了。

李海棠見他作靈活，抿笑道，“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做過？技太練了。”

“第一次。”

蕭陵川收好鐵，拉著李海棠先進了鋪子，爲怕被巡邏的人察覺，他只點燃一蠟燭照亮。

從前他走鏢結實了三隻手，閒聊時就學會了這個技能，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秦家米糧鋪子很大，各種糧食，足足擺放三間屋子，還不包括後院的庫房。

在門口，有一間房，秦員外經常過來查賬。

“蕭大哥，你看，門口上了三把鎖，裡面肯定有貴重之。”

能讓秦員外放，李海棠腰也不酸了，也不疼了，立即變得神采奕奕，看蕭陵川就和變戲法一樣，解決三把大鎖，趕跟在他後面走進門。

屋裡是一個小茶室，桌邊放著一疊賬冊，李海棠隨便拿了一個包袱皮捲起賬冊，琢磨等回去找個地方燒燬，是燒賬冊，就足夠秦員外著急上火。

桌子下方有一個屜，蕭陵川開鎖，拿出裡面的小箱子，略一看，碎銀子約莫有一百多兩，最底層是零散的銅板。

“銀子咱們就笑納了，臨走再順點米麪，給窮苦人家添點糧食。”

李海棠地抱著小箱子，才一百兩，還沒有賣銀子多，就當是給的神損失費。

蕭陵川點頭，認命地扛著米袋子，兩人來去匆匆，跑到城北平民窟附近當送米財神。

這一頓折騰，天邊微微泛著白，李海棠意猶未盡，回家的路上，抱著蕭陵川的胳膊打聽，“那秦員外，還有啥產業，要不，咱們再幹一票？”蕭陵川：“……”